入夜时分,外头刮起了大风,呼呼的风声拍打在窗棂上,发出怪异的声音,似一直小鬼在哀嚎。树叶簌簌地掉落在地上,在风的带动下于暗夜中盘旋,似一只只飘飞的蝴蝶。
若鑫听着风声道:“外头是下雨了吗?”
璟璱嬉笑道:“姐姐看看便是。”说罢,将若鑫面前的窗户挑开,冷风“嗖嗖”地闯了进来,灌了个满屋。
若鑫来不及阻止,冷风吹进衣袖中,冷地若鑫直把双手抱在一起。她笑着大声喊到:“死丫头,你想冻死姐姐我啊。”说罢,便去拍璟璱的头。
彼时若鑫只穿了件淡粉色寝衣,一头青丝直直披在肩上,只在脑后簪了支翡翠发钗,倒是惹人怜爱。
璟璱连忙跑走,“我错了,姐姐饶了我吧!”
若鑫走到璟璱床边,亦将前头的窗棂挑开,玩味道:“妹妹也凉快凉快吧!”
璟璱感到冷风袭袭吹来,也不禁哆嗦起来,“真是春寒料峭啊!”
只见如墨色的天空看不到一丝亮光,若鑫吟了句,“山雨欲来风满楼,明日院中会是什么景象呢?”
璟璱亦答道:“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说罢,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两人看已快到亥时三刻,便都各自回到了榻上休息了。
好一会儿,天空这一巨大的黑幕闪来一束亮光,随着“轰隆隆”的一声响,璟璱心里便知是下雨了,随之而来的便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这还是她进宫以来第一次下雨,多少有些兴奋,却不知若鑫睡了没,璟璱想到。庭院中的雨粒子细细密密地下着,她能清晰地听到雨粒子滴到了哪里。
滴到屋檐上似流水般一泄而下,而后在回廊上生出一层水帘;滴到树木上似在轻抚,发出“沙沙”的声音;滴到院中的水鼎里似一只苍鹰,雄浑有力,发出长音。
璟璱越听反倒感觉心情有些沉重,像被一只手紧紧扼住咽喉动弹不得。她这时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或许是自己想多了,但愿吧,她开始安慰自己。
在不停地翻来覆去中,璟璱亦慢慢入睡。
次日清晨,璟璱是被若鑫摇醒的,她只觉身体一阵无力,头也很痛。若鑫有些焦急,“妹妹,你怎么了?脸怎的那么红?”而后,她摸了摸璟璱的额头,一鼓热感袭来。
若鑫匆忙道:“不好,妹妹你这是发热了,肯定是昨天吹了凉风的缘故。”
璟璱的额头昏昏沉沉得,对若鑫的话听得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点了点头。
若鑫起身道:“你现在这样也不能去御茶房啊,我先去太医院给你要副药!”而后,把璟璱的被子掖了掖便急匆匆走了。
璟璱感到自己口干舌燥,便想起身到桌旁喝口水,她起了身,慢慢地挪到八仙桌旁,刚倒了一盏茶,房门便被一下子推开了。
还以为是若鑫又折回来了,却并不是,来人也是一身御前宫女装扮,淡紫色秀海棠花的旗装与浅粉色凤仙长裙。璟璱定睛看了看,才发现来人是一同进宫的戴佳潇湘。
潇湘显然是小跑来的,额头上都有了细密的汗珠。她大口喘着气道:“璟璱姐姐,御茶房那来了好几个内务府的公公,说是前几天送错了一些茶叶,误了皇上饮茶,罪名可有些大,这指了名要你过去。”
“啪”地一声,璟璱手中的茶盏便掉到了地上,她的也手不住地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