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两个多月,子墨终于再度踏出了那扇大门,却并无半分心思闲游,一门心思赶紧的去魔界,云彩拖着魇兽,飞的比鎏英还快许多。
就这样,二人一个赛一个的提速,倒是到的比预料之中快许多。
抵达魔界后,子墨将魇兽留给鎏英,就去了客房休息,没外出,也没多问。
鎏英此时心中焦急,便也没多寒暄,带着魇兽探索心上之人暮辞的过去。
原来,一切竟是天后在其中捣鬼,借尸解天蚕控制暮辞为其制作灭灵箭为己所用,先前锦觅下凡历劫二人便曾因此事对上,后来暮辞离自己而去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尸解天蚕需要定时喂养,暮辞才会彻底沦为天后手中的一把匕首,所以一次次,只能离自己远去。
明了一切真相后,鎏英更加心疼暮辞,其实她所爱之人,一直都与她是相爱的。
接下来的治疗,卞城王皆未允鎏英参加,而是以自身功力为引,暂时帮暮辞疏导,鎏英一直陪伴身侧。
与此同时,客房的子墨则利用这段时间,整整齐齐的将灵力从头到尾梳理整齐,掌心握着那片龙鳞,思绪飞快运转,将许多事前因后果串联在一起,将许多打算层层张网铺开,逐渐明晰起来。
日后的路,就是踩踩钢刀上争权夺利,润玉会一步步走到权力的中心去,和那位所谓的天之骄子分庭抗礼,她不是娇滴滴只能等待保护的花。
她是石头,是一块大石头。
她不会让自己沦为别人的垫脚石,但却可以垫着自己与润玉同进退。
润玉身边缺乏人手,她也可以是其中的人手,是这段时间以来的依赖让她逐渐忽略,其实打从一开始,子墨就不是那个想要依附着润玉而活的人。
他们即是任何时候都可以绝对相信,交付后背的手足,也是彼此最珍贵的亲人,更是真心相许的伴侣。
就像润玉交给她那片龙鳞所蕴含的用意一样,即便并非出入同足,但他们的心,从来温柔且专一。
所以,子墨也不会再将自己龟缩在那方寸之地。
想通了各中关节,子墨即便身在异乡,也一时间觉得神清气爽,仿佛灵力都醇厚了几分。
等到鎏英将魇兽送回来,子墨状态已非从璇玑宫动身时沉闷,察觉鎏英状态不好,却依旧没有多问,只略提了两句关心。
鎏英心中记挂暮辞,神思不属的十分明显,子墨便没有让她多送,只身牵着魇兽离去。
从魔界回来后,子墨显然恢复了几分往日的生机,也不知她出去那一下,短短时间经历了什么,但确实不再像护着瓷娃娃一般紧张润玉。
邝露最先发现子墨状态回复到往日,脸上笑容也灿烂了些许,带着君山湘水频繁出入膳房,像是要将前几个月欠下的美食都补回来似的。
君山湘水两兄弟毕竟来的时间不长,要说感情深厚,他们心中最亲近的人其实是公子。
但眼见公子越发沉着稳重,面容依旧冷静温润,却终究失了几分温度,只有在面对姑娘时,才能有几分动容。
很容易就可以得出结论,他们能为公子分忧之事实在凤毛麟角,可公子看着姑娘开心就开心,那么,将姑娘养好,也就等于是在对公子好了,没毛病。
如此过了几日,彦佑从人间返还。
子墨从琉璃瓶中取出一颗水球,里头泛着盈盈波光,是这段时日来一直在收集的簌离魂魄。
彦佑端详着那个小瓶子,长吁短叹。
彦佑这般速度,得收集到何年何月去。
彦佑我都从人间回来好几天了,几时是个头。
子墨见彦佑看着一副不放心的样子,便将琉璃瓶递给他。
子墨毕竟将她魂魄打散的人是天帝,收集起来不容易,说句难听话,魂魄碎的比一般情况更彻底,若非我们早先就将躯体带入人间轮回,早就已经魂飞魄散回天乏力了。
彦佑蹙着眉细细打量,里里外外看了个透彻,才将瓶子递了回来。
彦佑天帝还真是下得了狠手。
子墨冷嗤一声,并不接这句话。
当时从人间走了个过场的身躯已经寿终正寝,原来那副躯壳形体消散大半,只留几分绰绰虚影,被彦佑安置在洞庭湖底一处冰棺内。
其余的收集是个大工程,彦佑知道急不得,也不再争论,转而说起近日大事。
彦佑过两天玄灵斗姆元君法会,众仙云集,到时候大殿肯定要去,那子墨你呢,你去吗?
子墨双手背后,摇了摇头。
子墨不去不去,我这天生天养的,也没正经修炼,看的也多是杂书,是个十成十的大俗人,就不去凑热闹了。
说着,挑了挑眉。
子墨我的老师,仅润玉一人,有事问他,不但有问必答,还能专项训练,比听什么法会不强啊。
听听,这说法,这口气,自得的不行,却炫耀的可爱。
彦佑服气了,不愧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