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吴三省这个老家伙在搞什么呢?
解雨臣到了最需要他的时候,一点提示都不给。
高台上的地方几乎被他们搜了个遍,也没能找到逃生的出口。
解雨臣收拾出一块地方来供自己休息,许是刚才那一番消耗了太多体力,他一坐下就很快入睡。
黑瞎子也卸掉背包,可刚刚坐下便触发机关。
乞安怎么了?
黑眼镜我……好像坐到什么东西了。
乞安看来小姐说的真没错。
黑眼镜嗯?她跟你说我什么了?
沈弦一边查看自己的背包,嘴上的话也没有停。
乞安不是什么好话。
可怜解雨臣,刚睡过去没一会儿,又被沈弦拍起来了。
乞安起来吧,他坐到机关了。
解雨臣我说你可真是趟机关的好手啊,关键时刻怎么不灵。
黑瞎子看着面前解雨臣伸出的手愣了一会后,果断地牵上去。
然后,从头顶上滴落了几滴火油。
黑眼镜这先断后路再滴油,最后该放火了吧。
解雨臣沈弦呢?
黑眼镜后面!
他俩迅速跑到后面,只看见沈弦一跃而下的身影。
黑眼镜我们也跳。
解雨臣疯了!
黑眼镜跳还有希望,不跳就死这儿了!
二人在爆炸到来之际跳了下去,攀附住岩壁的藤蔓,挂在了岩壁上。
解雨臣她人呢?
黑眼镜利用完我们,自己走了呗。
解雨臣我先下去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黑眼镜真是无情。
他脚下的藤蔓忽然断裂,整个人以一种滑稽的姿势掉下来。
解雨臣下意识地伸手去接,结果黑瞎子落地落得稳稳当当,显得他伸出去的手那么尴尬。
黑眼镜口是心非。
解雨臣我是怕你砸我的脚。
自吴邪从噩梦中惊醒以后,他就用惘然的眼神一直愣愣地盯着我瞧。
祭灵吴邪,你怎么了?
吴邪我做了个噩梦……
祭灵什么梦把你吓成这样?
吴邪没什么,你还在就好。
潘子和胖子从那条埋在土里的巨蟒腹中摸出了一些军用装备,包括一般人不可能接触到的手榴弹和枪支。
我没有过去看,直到张起灵拿着纱布回来。
张起灵手。
他的表情很淡,可还是能感受到,他的心情并不好。
我乖乖地伸出手,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和反应。
红色的血迹渗过纱布,他多缠了几圈,打了个结。
祭灵以后这种事我会少做的。
至少,不会是在你面前。
张起灵动作一顿,又若无其事地收拾起纱布和药剂,然后一声不吭,握着药包离开。
回来后,吴邪自告奋勇去放哨,潘子也跟着他去了。
两人有的没的聊了一会,一只手突然从背后伸来,捂住吴邪的嘴。
他几乎一瞬间就猜到了是谁,张起灵就在他身后,他循着树干上发出的嘶嘶声望去,背上惊的起了一层冷汗。
一条巨蟒缓慢地在树干上盘桓。
张起灵不要动,不要发出声音。
张起灵盯着它的眼睛看。
张起灵和阿宁一个拉一个,放慢声息地起身后退。
巨蟒慢慢游进树冠,似乎并未发现我们。
就在这时,一阵鼾声从后面传来。
距离最近的我瞬间伸手捂住胖子的嘴,眼神暗示树冠中潜藏的危机。
那巨蟒还是从树冠中游了出来,潘子一声快跑,我一只手抓起胖子,另一只手提着背包,往前飞奔。
一行人慌不择路,吴邪摔倒在路中央,而那条巨蟒距离已经不到十米。
眼见已经逃不过,身旁忽然向前蹿出一阵疾风。
张起灵拔出黑金古刀,同巨蟒缠斗在一起,蟒蛇尾打在地面上,激起混着落叶的旋风。
潘子打出信号枪分散它的注意力,但也被巨蟒来了一个甩尾。
忽然,一袭身影从树冠上纵身而跃。
手掌间光芒微闪,柔软的银白绸带缠绕在我的手腕,在空中划过一道白光,紧紧裹住了巨蟒的身体。
张起灵此时借力起跳,黑金古刀刺进它的头颅。
祭灵快走!
几人转身离开的同时,张起灵松开黑金古刀,巨蟒一个摆尾,把他反身甩出去。
我稳住张起灵的身形,带着他纵身飞奔。
到了一条小溪,巨蟒的声音渐渐消失了,目光上下扫了一遍张起灵,看见他空荡荡的双手和身后的刀鞘一愣。
吴邪小哥,刀丢了……
王胖子小哥那把黑金古刀可值老鼻子钱了,都是这大长虫给闹的!
王胖子胖爷我要是再看见它,非给它杀了炖汤喝!
吴邪行了你别吹牛了!
吴邪要不是你睡那么熟,我们早跑了!
祭灵它来了!
我拉住身侧张起灵的手腕,继续往前逃命。
王胖子没路了!
吴邪那边有个洞!
洞口狭窄只容一人通过,那蛇头巨大,进不来。
但它还是不死心撞了撞,才悻悻离开。
王胖子咱们这算是,蛇口脱险了吧……
阿宁嘘,听!
石头上一条手臂粗细,脑袋上长着鸡冠子的黑蛇吐着信子,正望着这边。
对塔木陀有些了解的就知道,这玩意就是鸡冠蛇,也叫野鸡脖子。
一般这种蛇不会攻击人类,但不知道塔木陀的蛇,有没有特殊癖好。
众人屏气敛声,在张起灵的示意下,动作缓慢,尽量不发出声响的退离山洞。
吴邪小哥,蛇没跟来吧?
张起灵安全。
相继脱离巨蟒的追逐和野鸡脖子的威胁,连张起灵的脸色都显而易见地露出些轻松。
吴邪小哥,那把黑金古刀,我会想办法。
张起灵没看他,和刚才一样,垂下头继续发呆。
祭灵这么喜欢吗……
那要不然,就什么时候自己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找到呢?
阿宁休整一下,一会儿回去找装备。
阿宁按照刚才大蟒追过来的痕迹,应该能找到,五分钟后我们出发。
王胖子Yes,Madam.
阿宁擦了擦汗,刚想去溪边洗把脸,就被我叫住了。
阿宁怎么了?
祭灵你还是不要靠近河边了。
阿宁我之前靠近了,也没发生什么。
她说着挪去溪边,我只好跟着一起过去。
向溪边移动的一刹那,一条火红的长物从水潭中跃起。
那野鸡脖子就要咬到她的脖子,只是眼前忽然有银光闪过,速度很快,蛇被拦腰斩断,跌落回水中。
阿宁连忙从河边跳开,似乎还心有余悸。
吴邪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看到落在水中断成好几段的蛇。
阿宁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为什么救我?
她看着我的眼神充斥着惊愕和不可置信,却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祭灵我说过的。
我说过的,为什么没有人愿意相信呢。
对每一个即将面临死亡的人,我都真诚地劝告过他们。
我费尽心力去推算事情的演变轨迹,只是从没有人相信,于是我最后仍然不能救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