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线是温晚的第一世。
……
聂明玦遇到了一个很苦恼的事情。
他活着二十年以来,可谓是最棘手的事情。
伐温之战大获全胜,庆功宴与世家之间的客宴一个接着一个。
在某次金家的宴会上,他喝得酩酊大醉,被人搀扶着在金麟台上留宿。
许是金光善的授意,他早已安排了人在房间里候着。
温香玉软,一夜旖旎。
等到第二天一早,聂明玦醒来,撑着宿醉的头看到的便是浑身赤裸的女子蜷缩着身体坐在床角。
他醒来之后,支支吾吾却连从何开口都说不出。
活着二十多年,他从未想过会遇到如此情形。
聂明玦犹豫着开口,“姑娘…我…”
他看着角落里的姑娘,长发散落,微微低着头,一声不吭。
他心下虽猜到几分这是谁的手笔,却也仍觉得愧疚。
他下床找到外衫,递给了床边的女子。
床边的女子似乎有了反应,顺势抬起头与他对视。
聂明玦清楚的看见她脖子上密密麻麻的吻痕以及完全赤裸的身体。
他学的这些圣人道理让他当时羞愧不已,不顾眼下情况如何将衣衫盖在了小姑娘的身上。
聂明玦想着找寻一下姑娘的衣衫,却发现屋子里什么都没有,连衣服的碎片都没有。
一个可怕的想法浮现了。
“你昨夜被人如此…送到这?”
赤裸的,屈辱的送到了这里。
聂明玦一直在世家被冠以刚正之名,他的声音带着愤怒。
“他们是不是强迫你,把你绑过来。”
“姑娘,我会对你负责…”
眼前的小姑娘突然开口。
她的声音很轻,毫无波澜。
“我姓温…”
只这一句,好像什么都明了了。
温晚呆呆的看着地面,听到男人逐渐走远直至关门的声音。
她闭上眼睛,眼泪早就已经流不出来了。
她的人生,早在父兄被灭的那一天就结束了。
眼前单薄的华服遮与不遮有何区别呢。
她是发霉的果蔬,腐烂的枯枝烂叶。
不会再有一丝香气了。
……
门再一次被推开。
温晚以为自己又要被带走,去做别人的工具。
“穿上吧。别着凉。”
她惶恐的抬起头,望了一眼眼前的人。
她眨眨眼,不想让眼泪流下来。却最终忍不住,眼泪不受控制的大颗大颗落下来。
聂明玦也不出声打断,只背过身,坐在凳子上,腰背挺直。
此时此刻,多说无异于揭人伤疤。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房间里静的可怕。
聂明玦背对着温晚,斟酌后开口:“若你愿意,我便带你回清河,换个身份。”
“清河界内,无人敢再对你如何。”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向你保证。”
……
聂明玦带她去了清河。
路上,她才得知这个人是清河聂氏的家主聂明玦。
是伐温之战的发动者,是百姓口中惩恶扬善的英雄。
他说的和做的果真无差别,他叫人安置了一间宅子,又叫人定时送钱。
只是临分别前,他曾郑重其事的向温晚致歉。
“你叫什么名字?”
温晚闭口不言,想来金氏的那帮人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吧。
聂明玦看着她一言不发的模样,也并未强迫她。
在和温晚分别的日子,听手下的人禀报温晚去了医馆当了打杂的,每日帮医师拿药,也算是有些生活来源。
以为这一切都会如此平静的下去,再无交集。
直到温晚的宅子被贼人夜半闯入,多次踩点发现温晚总是一个人在家,便起了贼心。
聂明玦去的时候,温晚一身粗布麻衣手腕上是被绳子勒紧的痕迹,脸上带着巴掌印嘴角留着血。
她的眼眶蓄满泪水。
每次,她都是如此。
一点也不开心。
他将温晚一路横抱带回了不净世。
自那以后,不净世的人都叫温晚一声小娘子。
似乎所有人都默认了她是宗主的妾室。
不净世都不知这位小娘子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只知道,她是宗主的妾室。
……
她心里是感激他的。
感激他救她于水火,即使自己如此,他也仍然礼待她。
“宗主,天热,喝些莲子羹吧。”
“宗主,夜深了,早些安置吧。”
她似乎扮演好了一个贤妻的角色,可他和她都知道。
他们不是一对夫妻。
现在不是,想来日后也不会。
聂明玦修习刀道烦闷之时,总是脾气暴躁。
几乎是没人敢出声打扰。
温晚大着胆子送了东西进去,还试着弹了弹琴。
只有她,也唯有她如此。
……
……
……
神出鬼没的毓毓这是前世的事情
神出鬼没的毓毓在第二世,第三世温晚和聂明玦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