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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一)

海贼王同人短篇(二)

♢索隆 only

愿我们今生相爱,有前世亦有来生。

那我们的前世兴许是... ...

-- --生如清衡

孤星袭月,乃国破家亡之凶兆。

殿门外,宫人们急哄哄地闹成一团,杵在寒风里哆哆嗦嗦的。他们都在等,等观星殿里传来结果。

星月本无光亮,只是借助太阳的光才得以照亮黑夜的路。月光苍白地照耀着,撒在地上一片凄清,又像是玻璃碎片折射出的光,危险又迷人。霎时间,风吹得整个宫里的树沙沙作响,枝条晃动,好似张牙舞爪的怪物侵入宫内。黑云遮月,上苍给人类的最后一丝光亮都被没收了。

母亲为殿内添了一盏蜡烛,再缓缓地走到桌案前坐下。她的发髻梳得端庄,一丁点碎发都被发冠压得死死的,雅国的华服在这异国的女子身上并无违和感。门外实在喧闹,可惜殿内门窗紧锁,我只能透过窗户纸看到外头斑驳的人影。

我正想凑到窗户纸上往外瞧,却听见母亲勒令我停下。

“尤雅,回来!”

我被吓得呆住,往后头看去。即使现在宫里的人慌得手忙脚乱,母亲却依旧面容平静。她不徐不缓得拿过琉璃盏,用火温了温盛着的花茶。我提着裙摆,跑回母亲身侧。

“母亲!孤星袭月了!”

她不语,也不看我一眼。我轻啧一声,斗气地跑进寝室内。得此大凶之兆,父兄便把我们母女二人关在母亲的寝殿内,殿外是士兵的看守。我出不去,看不见,可是我能听见我能感受得到。

雅国,或许真的大祸临头了。

观星殿内的夜师紧闭的双眼猛得睁开,身体竟吓得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他踉踉跄跄地跑到屋外,一下子跪在地上朝着雅国的大王头扎在了地上。发汗的手死死地抓着锦缎的衣摆,连头也不敢抬起来。

“大王!大难临头了啊!”

雅王不解,却也急得一脚把夜师踹倒在地。大风忽起,吹散了月前的云块,诡异的红光亮晃晃地照在了雅国的大地上。不少宫人被吓得瘫痪在地上,嚎啕大哭。雅王抬头看向那轮血月,惊得吐不出一个字,险些昏过去。

(这是因为剧情需要,红色月亮的出现是因为月全食哦!!!拒绝封建迷信!从我做起!!)

血月之夜,炎国攻打雅国。举国沦陷,无一生还。

红色月亮的红色光,披撒在炎国人红色头发上。他们红色的眼睛里冒着野兽嗜血的亮光,映着乌发黑瞳的雅国人卑微求全的模样。刀光闪过,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血月将黑夜吞噬。

母亲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一切,催我在宫墙外的暗道逃生。我最后见到的是母亲的脸,没有笑容,眼中没有亮光。她一向如此,自我记事起便从未见过开心快乐的母亲。她是想家了吗?想那个为了委屈求全,将她双手奉上的临国吗?

我知道,我只能逃向北方的漠国。临国人软弱无能,没有雅国的庇护,迟早会是炎国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而漠国人安分守己,不侵占也不献媚,也只是凭借着地理的优越罢了。可我始终想不通,为何偌大的雅国会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我躲在腌臜的货车里进了漠国,连夜的逃亡使我饥肠辘辘,精疲力竭。我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汗水黏腻着泥土,磨破皮的伤口血肉掺杂着灰尘。乌发未经打理缠在了一起,像是一团麻线,上面还勾连了藏匿时遗留下的少许叶子和细枝。

比作以前,我身边管礼仪的嬷嬷便要拿起戒尺狠狠地抽打我的手心,训斥我没有一国公主的做派。只可惜,现在的我只是一个亡国女,他日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只怕是漠国的乞丐也要比我尊贵许多。

漠国地处北,夜里的风吹得像刀子,直勾勾地划我脸上。我连忙拢紧了逃亡时不知从哪里偷来的斗篷,它已经不再完整被勾破了布料。但我需要它,用它来遮盖住我的黑发,免得在绿发灰眸的漠国人中露了馅。我向来是以我雅国公主的身份为傲的,可现如今却可悲到千方百计得想要掩饰自己的来路。

近些日子,是漠国的国节。漠王的宠妾添子,又恰逢雅国与炎国的虎狼之争。即使雅国大败,炎国也难免损兵折将,坐收渔翁之利的漠国自然是能过一段太平日子。漠王大喜,原本一个月后的国节也就提上日程了。

我混进了漠国的边城,这里是边界重地,但却因国节来往人流增多,出入排查松懈了许多。碧蓝的天幕,遥遥缀着个太阳,淡淡流泻光芒,润色着漠国人的绿发。大街小巷都是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有摆摊叫卖的小贩,有奔跑玩乐的小童,也有三五成群的妇人。我万般没有想到的是,这北边苦寒之地的居民竟过着这般富足安康的生活。

我常听到一个名字,漠国人都敬称他罗罗诺亚将军。我所处的这座城似乎也是他所管辖的领地。自出生以来,我便久居宫闱之内,但对漠国的这位大将军也是略有耳闻。往日宫里的仆人闲时在殿外说嘴,说他冷静沉稳,实力强大,是个战无不胜之人,却也心存和善绝不沦为杀戮之将。

我好奇这个人。

在我百般纠缠之下,兄长也曾与我说他是最无情的有情人。罗罗诺亚将军看重胜负,招招致命,然而鄙夷胜之不武。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于他而言信念许是比野心更加重要的东西。我仍记得兄长与我说着笑,一副势要将我当做和亲公主嫁给罗罗诺亚的模样。

只可惜,我已经没有兄长,也没有家国了。

思念逼得我眼睛发酸,我急忙抹去泪水免得负面的情绪影响我的判断能力,让我在这异国他乡活不下去。毕竟,此时的我孑然一身。

昔日,我总想着要会一会这位丰功伟绩的大将军,逆反的心理让我想撕下他那层几乎神化的外皮。我不相信,这种好儿郎竟不是我雅国的人。可如今,我祈求上苍不要让我碰见他,我好不容易逃到这里,我不能当做他国的奸细折在他的手上。

我躲在小茶楼后巷的垃圾堆里,身旁用几个大箩筐当做掩体,四处脏水横流,角落还堆积了不少烂菜叶子。我饿疯了,竟有一刻还想着去翻找一下那些厨余,兴许能找到点像样的填填肚子。事实证明,纂刻在我骨血里的骄傲不允许我这样,我即使把烂菜叶子塞进嘴里也咽不下肚。

店小二拿着一大盘子刚刚出炉的肉包从后门走了出来,他抄着近路走向茶楼的二层。肉包子的香味将我诱了去,我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唾沫也起了去抢食的歹心。人好像生来就是平等的,无论多高贵的出身受过多良好的教育,在面临绝境的时候,做出的选择总是如出一辙。我觉得以往的自己似乎太过于刻薄有些矫枉过正,我应该对犯错的宫人再宽恕一点。

店小二的手晃了晃,一个包子顺着小小的包子堆滚了下来。我将礼仪规矩,身份地位都抛在脑后,如今的我只有一个目标,那个包子。像是一只饿久了的小兽,我不敢挑战羊群,便死死地追着落单的小羊。我高贵,仅仅是在雅园的王庭,离开国人的庇护我的伪装会被撕碎,我引以为傲的全部皆是他人所耻笑的。

“哪来的小乞丐!!”

我不敢回头,出于本能地将吃食占满了口腔,吞咽下去。拉扯中,我的兜帽滑落,脏乱的乌发扬了出来。错乱中我能读出那人眼里的不是惊讶而是嫌恶,他皱缩着眉伸手向我抓来。我受了惊将人摔倒在地,又恐事情闹大引来路人围观,便急忙逃窜。不料背后的人却哭天抢地,举着手指着我骂骂咧咧。

『何人作乱?』

糟糕,引人来了。

所幸那并不是条死胡同,巷口的另一端亦是巷口。我了拼命地往前跑,也顾不得黑发如何暴露在众人眼中。来者不善,相比蠢笨的店小二,这人身手要矫健敏捷许多,他用手将我死死扣在地上,力气之大我无法反抗。

此刻两边的巷口已然堵满了凑热闹的人,逃脱怕是无望了。我愤恨,也听见人语中如何赞叹将军大人的英明神武。逆光中,我错愕地偏着头,他佩戴着三把刀,左耳的金色耳坠叮当作响。

是威名远扬的罗罗诺亚·索隆。

索隆用膝盖抵住作乱小贼的腰部,双手将她紧紧地锁住。她浑身是伤脏兮兮的,一头黑发乱乱糟糟。索隆见惯不怪,这几日雅国逃亡过来的难民数不胜数。正当他想随意将小贼打发进难民营时,她偏过了头。

索隆看向了尤雅的金色眼睛。不同于寻常雅国人的黑眸。它们点缀着骄傲倔强的光,永远无法磨灭的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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