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了我原先的卧房,我本是与子澜一间屋子,后来师父怜惜我年纪小,给我另开了一间小屋。
这一夜无眠,我睡不着觉,便出去走走。
一抬头已经走到了藏书阁,我从前总是在这里抄书,现如今回想起来我在这里的时辰比在卧房还多。
藏书阁许久不打理,听说子澜也不常在昆仑墟,多数时间在凡间惩奸除恶。故而昆仑墟很久无人打理了。
我找出一块抹布,拎了桶水,把藏书阁里的书简都拿出来擦了一遍。
不知为何我在昆仑墟反倒可以静下心,正准备把东西归位的时候,我险些被水桶绊倒。
五万年的修为融进神芝草再加上身体多次元气受损,我的反应慢了不止一星半点,早知今日有这种大耗修为之时,我从前就该好好修炼的。
我抚摸着隐隐作痛的头。
白浅莫名其妙。
不曾受过风不曾喝过酒,这头便疼起来了,许是我真的不中用了。
还好我有个上神的阶品撑着,否则如同大师兄这般修为精深只差一步便飞升上神的优秀青年,几招之内便可取我首级。
白日里天族来人递了拜帖,说是天君明日将拜访墨渊上神。
白浅天君若来,那夜华君也是要到的。
我唇角微微上扬,收拾东西的速度更快了。
夜华君来了,我把结魄灯一还,若是能再将婚约给解了,我便可以长久地留在昆仑墟,永远做四海八荒掌乐司战的战神十七弟子。
我唇边笑容愈发灿烂,我一抬头,发现一摆墨蓝色的衣角。
我顺着往上看,是师父
年少的时候学艺不精,再加上总是闯祸,因此对师父的各种表情我以研究的透彻,他此刻眉间微蹙,面上表情并不柔和,故而师父心情不爽。
我一如从前一样,拽住他腿边衣角轻轻晃动,笑的狗腿,问
白浅师父还不休息吗?明日估摸着有许多宾客要来拜访。
他蹲下,与我说
墨渊那十七为何在此处?
我怎好与他讲我是因为意识到喜欢自己的师尊心烦意乱才出来打扫藏书阁,我眼珠一转,转了个话题
白浅师父也睡不着?
墨渊折颜同我说了些往事。
我以为是他们年少时期,老凤凰还是小凤凰时期的往事。
白浅什么?
墨渊关于你,你的心头血,你的修为。
我手中书简落了地,师父给我捡起来,扶我起身。
他手中变出两壶酒,问我喝不喝。
师父邀请,自然是要喝的。
我喝下一口,酒很烈,但细细品味却也有很浓郁的桃花香。
白浅桃花醉?
墨渊嗯,七万年前神魔大战,出征前我酿的。
那时他还有时间酿酒吗?我的目光透着如今的墨渊,看到了他七万年前的模样。
不知道怎的,我落下几颗泪,许是心疼他七万年前还在出征前酿了酒想等到凯旋而归之时一起尝。
他替我轻轻地擦掉眼泪,我却哭的更厉害。
他也许一开始也心存侥幸,期盼着能早日打了胜仗回到昆仑墟,好与我们一起….
我意识到我有些拧巴,我明明想问他,“师父,你想我吗?”可是我还是没说出口,反而说
白浅师父酿酒一向好喝的。
我觉得耳朵有点烧,抬眸望着他,又扯出一抹笑。
白浅所幸十七修为失了酒量还在,否则这一口下去,便要在师父面前丢了丑。
师父捏了捏我的耳朵,他问我
墨渊疼吗?
我看着他眼中化不开的心痛,抚上他紧蹙的眉头。灵台不知为何混沌一片,也许是在他面前我总是放松肆意的,也许是七万年的陈酿太烈了。
白浅师父莫要皱眉,十七若是舍了那么点些就能将师父换回来,那我便是流尽全身的血也值得。
墨渊神芝草…可还有剩余?
白浅还有约莫两三颗,师父要去做什么?
墨渊罢了,你留着。
我饮完了一坛酒,伸出手管师父讨要,师父把他的递给了我,我没管那么多,直接喝了。
白浅师父这酒当真烈性,七万年的陈酿着实叫人头疼。
师父一挥手,我的灵台一瞬清明,可还是晕眩难当,我喝干了师父的酒,这下我真是醉了。
我抓着师父的手腕,我知晓我逾矩了,但我还是接着酒劲继续胡闹。
白浅徒儿给师父号脉,师父你脉象稳健,气泽雄厚,当为四海八荒第一人
师父望着我的那双眼睛渐渐有了笑意,我把手腕给师父,叫他给我瞧一瞧。
我瞧着他的眼睛愈来愈深,深色愈来愈严肃,我想张嘴说什么,却因脑中忽然而至的剧痛给打断了。
那是一种怎样的痛处?足矣叫我连叫喊都无法发出,我平生从未受过如此折磨,我浑身上下顿时冷汗直冒,我的脑袋疼得要炸裂。
我后来才知道,那日直至我失去意识昏迷之前,都在说着师父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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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浅天君要是来夜华就来了解除婚约嘻嘻
偷看中
墨渊她笑了,她好期待夜华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