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山于海，于水于滨
双木非林，田下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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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3K+，要看纯男女主的“甜”可直接划到本章最后
大约是因为此事不好声张, 皇后将人聚到了内殿。待更衣梳妆完毕, 程妤与翟媪匆匆赶到时, 只见原告被告证人法官陪审都已到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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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坐于上方正中, 皱眉凝神, 凌不疑端坐其右侧下方，神情冷漠, 目不斜视；坐在他对面的是五公主, 她身旁靠后些是两名十六七岁的女孩, 身形略丰腴的那个低头不语, 瓜子脸的轻轻抽泣抹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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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公主故作不在意, 实则有一瞟没一瞟的在偷瞧凌不疑, 谁知凌不疑恍若不察，只在程妤进殿时抬头看去。两人目光交汇，然后与前些日子一样, 程妤率先将头别过去，还高傲的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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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妤承认, 这种行为很小孩子气，然而她高兴！高兴最大！
给皇后行礼后，程妤立刻虚虚掩面，挨到那名瓜子脸的女孩身旁，满脸真诚道：“这位阿姊好生叫人怜惜，想昨夜惨遭侮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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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不过皇后身子一歪，凌不疑神情一僵，五公主眼睛瞪的比嘴大，除了翟媪之外的在场所有人都表情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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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子脸女孩羞恼难言，她也不抽泣了，急忙辩白道：“不不，不是我，我没有被…是她…”她指向那丰腴女孩。
“这么说你没受侮辱，那你哭什么！”程妤不悦了，白瞎了她适才那么好的发挥！演技讲究的是那一瞬间的爆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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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妤已经再一次酝酿好感情，用同样姿势挨到那丰腴女孩身旁：“这位阿姊好生叫人怜惜，想昨夜惨遭侮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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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公主：……
皇后和凌不疑无语望屋顶。
“昨夜真是子晟侮辱了你吗？”程妤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真诚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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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腴女孩顶着五公主的目光，咬牙道：“正是！我便是出身低微，也是清清白白的好女儿，凌大人再位高权重也不能这样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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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一点也没错！”程妤心里兴高采烈，然而还得端着满脸的同情，“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嘛，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子晟侮辱你跟庶民侮辱你是一样的，不能因为侮辱阿姊你的人不一样，就姑息了他！啊，我不是说庶民也侮辱了你，我只是打个比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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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腴女孩气也不是恼也不是。五公主和瓜子脸女孩都傻了，凌不疑还算镇定。
皇后慢慢托住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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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阿姊啊，昨夜除了侮辱，他可还打你了？像您这样冰清玉洁的阿姊，遇上歹人，一定是拼死抵抗！快快，快叫我看看，哎呀呀一定都是伤，你别害羞啊，就看看袖子里的胳膊……”程妤热情如火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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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此言，瓜子脸女孩心头一惊。丰腴少女同样惊慌，连声道：“不不，我没有伤，因为因为……”她目光瞟过五公主，“因为，因为我晕了！”
“晕倒了？”程妤缓缓放下拉扯对方的袖子，立刻换了一副挑剔怀疑的可恨嘴脸，“阿姊啊，您都晕倒了，如何知道侮辱您的人就是子晟啊？”
丰腴女孩一时呆滞，随即又道：“……可是弄晕我的人是凌大人啊！”
“那可难说的很，有些嗜好奇特的人啊，就爱打晕女孩后扬长而去，万一有人见阿姊晕倒，然后捡漏了呢？”
“这怎么可能？！”丰腴女孩凌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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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不疑忽道：“你就是来看热闹的吧。”
程妤一脸惊讶：“这怎么会？我是来替凌大人您，嗯，缓和一二……”
“你打算如何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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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妤从袖中掏出一个又圆又红的拳头大小的果子，扭头对丰腴女儿温柔一笑，“阿姊您别害怕，先吃个紫柰，这可是昨日皇后娘娘刚赐给我的，我都舍不得吃呢，你尝尝，哎呀别客气嘛……”
紫柰的确是稀罕物，丰腴女孩哆哆嗦嗦的接了过去，稀里糊涂的咬了一口。
“事已至此，阿姊打算以后怎么办啊。”
丰腴少女眼眶一红，悲戚道：“我能有什么打算，还不是听天由命。”话虽这么说，可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住去瞟凌不疑。
“嗯，听天由命，陛下是天子，若是陛下许你许多财帛后让你另行嫁人呢？”
“这怎么可以？”丰腴女孩十分激动。
“为何不可以，寡妇改嫁新妇绝婚都不是稀奇事，你不过是受了欺侮，另行嫁人又有何难？”程妤说的轻描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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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腴女孩眼珠一转，立刻伏地哭道：“妾虽卑贱，父兄也有官秩名声，如何能辱没家声。妾已将身付与凌大人，万万不能舔着脸另嫁啊！”
程妤一拍地板：“阿姊好生贞洁！好吧，既然是子晟做下的错事，怎么也不能让阿姊你一人受罪，自然得迎你过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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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五公主和瓜子脸女孩齐齐惊讶，两人都没料到事情会这样顺利；瓜子脸女孩更是咬唇暗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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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不疑起先安静听着，甚至微露笑意，谁知听到后面他脸色铁黑。
什么迎人过门！她分明清楚昨夜他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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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虽在子晟身上，可你们却是冲我来的。我不论管不管，最后都会扯到我身上来，索性我自己先说了，我最好嫉妒，不容姬妾，你们爱在外面传我什么坏话就传去吧。反正，每回最后，吃亏的总是我……”她看向凌不疑，目光挑衅而坦率。
凌不疑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转头问一旁的宫婢：“时候差不多了，让他们将五皇子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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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晟一愣，心想找五皇子做什么。她疑惑的抬头去看众人，只见皇后五公主甚至那瓜子脸女孩也是满脸的迷茫不解，只那丰腴女孩目光闪烁，似有惊惧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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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两名身强力壮的宦者‘搀扶’着哎哟连天的五皇子上殿来，然后很巧妙地‘甩’在凌不疑面前。
凌不疑也不啰嗦，起身拖起五皇子，用力将他衣襟向外一扯，露出一侧白花花的肩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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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抬目看去，只见五皇子的肩背上有几道指甲抓出来的血痕，以及一个及其明显的牙齿咬痕。大家齐齐发出吸气的声音——这是男女亲热时，女子抓咬出来的痕迹，而且伤痕犹新，显然刚弄出来不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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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程妤反应慢了一拍，呆呆道：“诶，五皇子被人咬了。”
皇后含笑看了她一眼，再看自己女儿，目光瞬时冷淡下去了；又去看脸色尴尬的五皇子，她心里基本有数了。
凌不疑大步上前，捡起适才那丰腴女孩惊吓时掉在地上的紫柰——上面正好有一圈牙印，然后拿到五皇子的咬痕边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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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五皇子被这位阿姊咬了。”程妤笑道，她觉得自己看懂了这比对的意思，不过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这意味着什么。
她想，她不曾经历过，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也算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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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公主和瓜子脸女孩的脸色非常难看，她们自是知道丰腴女孩早有相好，不然也不会挑中她，不过没想到竟是五皇子！
五皇子捂着肩背，向皇后连连赔笑：“母后，呵呵，母后您别生气，儿臣早与她相识，呵呵呵，昨夜才……不是有意在宫里乱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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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不疑放开五皇子的衣襟，又满脸厌恶的丢开那个紫柰：“这位娘子昨夜的确快活了一番，不过不是与在下，而是与五殿下。我昨晚在何处，程娘子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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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妤觉得这下尴尬的变成她了。
不过好像没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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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腴女孩羞愧难当，已经趴到地上哀求恕罪了。
五皇子惊道：“啊，自然是与我，为何又扯上你？啊！你你你……”他忽然明白了，指着丰腴女孩怒骂道，“你这贱婢，是不是贪图十一郎的荣华富贵，故意攀扯他的！我还打算分府后纳你进门呢！”
瓜子脸女孩一看情形不妙，悄悄在五公主腿上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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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公主会意，大声道：“都是女儿的不是，女儿也是被蒙骗了，万请母后见谅，都是女儿耳根软，听信了这贱婢的胡言乱语，回头女儿自会慢慢审问这贱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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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不用了。”皇后满心失望，看也不看五公主一眼，“来人啊，将这狡言诬陷的贱婢一道送去越娘娘那园子里看管起来，随后再发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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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转过身去，语气冷淡：“……你就是这样来给我贺寿的。好了，你们都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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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妤静静的站起身，看这一场闹剧潦草收场，再看背向而坐的皇后那落寞的身影，心中忽起了一阵凄凉之意。怀着满腹心事，她缓缓走出殿门，正要往自己居室拐去时，冷不防从后面伸出一只有力的大手，一把将她拉进一间空置的宫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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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不疑看着她：“今日见我无端受了一番羞辱，你痛快了？”
程妤想了想，幸灾乐祸道：“是挺痛快的。但是你最后是什么意思啊？这不是让人误会吗？我们昨晚明明……”明明什么都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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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不疑看了她一会儿：“你看见五皇子肩背上的那个咬痕了吗？”
“看见了啊。”这男人越来越变化无常了，这话怎么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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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凌不疑颔首，随即迅速抓住她的双臂，将女孩背向往自己怀中压去，单臂箍住女孩娇小的身子，另一手作势去扯她衣领，“我若也在同样位置咬你一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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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妤整个人都僵住了，青年那锻铁般坚硬的臂膀犹如铜墙铁壁，她丝毫挣不开，侧头往后看时，只见他形状优美的淡红色嘴唇已经张开了，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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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秒怂了——
“等等等！五皇子身上那个咬痕不是那什么的时候留下的吗！凌子晟你是君子，我们还没成亲呢！”
凌不疑：……
“逗你玩呢。”他轻抚上程妤的脑袋，温柔的笑着。
作者今天一口气三章！发出来爽一爽！我已经看完大结局了！铜牛案不写，因为如果写出来的话文中的33会很难办的。
作者今天攒了挺多存稿的。唔……提前剧透一下很后面的剧情吧。同一章，程妤同凌不疑退婚，再与霍不疑订婚。嗯，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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