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高水长,怕什么来不及,慌什么到不了,天顺其然,地顺其性,人顺其变,一切都是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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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本章不是很重要,纯纯走剧情,跳过不看也没关系。不算在更新内。程妤和凌不疑的一点点暗糖在末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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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始本是想端着架子刁难楼垚,可当发现楼垚对女儿是发自真心,当即眉开眼笑,欣然应了这门亲事。然而萧元漪坚决反对,只因楼垚所在的二房处于弱势,程少商嫁过去必定会受委屈,便决定退回聘礼。
萧元漪是雷厉风行之人,何况两地相距尚可,不过数日已至骅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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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不巧,凌不疑与程妤等人道别之时,正好撞上了萧主任。
程妤倒吸一口凉气,想着萧主任对待程少商和楼垚婚事的态度,不由得在心里为将来凌不疑上门来提亲点上了一根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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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她这根蜡烛点的委实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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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主任是何等人也,当即便看出了凌不疑与程妤眼中的绵绵情意,但奈何眼下程少商与楼垚之事更为重要,所以对于程妤这事儿只能暂且按下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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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看到楼垚上树给程少商取风筝的画面。楼垚急忙向萧元漪问安,奈何萧元漪并不接受,一连串的反问令他哑口无言。程始等人闻声而来,萧元漪当众质问程始,未经自己意见,何曾纳吉采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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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萧元漪的斥责,程少商反唇相讥,母女之间越吵越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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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外一边,桑舜华正想着法儿在劝架。
“我若当初听了长辈的劝告,与皇甫仪成亲,如今还能有这般舒心日子?”桑舜华沏着茶,“你我虽为长辈,但也并非事事都能料对,这鞋子合脚与否,得穿的人才知晓,这与谁过日子舒心,只有自身最为清楚。”
萧元漪觉得楼垚品行端正,确实是难得夫婿,奈何他出自二房,且是人丁单薄,难免会受到欺负。她唯恐少商嫁去不得意,桑舜华知晓她的顾虑,于是出谋划策,毕竟世上男女相爱得不到爹娘支持,必然会像是苦命鸳鸯般抗争,与此如此不如任由他们自由发展,届时就会知道这段姻缘合适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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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晓阿妤与凌将军之间是怎么回事?”暂时将程少商的事儿放到一边,闲不下来的萧主任又想起自己这二女儿。心想,她也就是个劳碌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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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舜华示意萧元漪莫要担心,笑说:“他们二人的事儿,陛下都已经知道了,想是等回了都城,也就有定论了。我瞧着,他们二人可配的很。”
这下萧主任更是担心了。凌不疑是陛下的养子谁人不知,先不说他那生父凌侯一家了,程妤若是嫁过去,也算得上是皇家媳,日后受了委屈母族也没法子出头,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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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陛下当真要为二人赐婚,也没有法子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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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元漪想,自己生的这两个女儿可真是一个比一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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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妇莫要忧虑,我看那凌将军是打心眼里喜欢阿妤。”
“如何?”
桑舜华想着没经过程妤的同意,便也没说四年前那事儿,捡着她觉得重点说了说:“就说这几日吧,便是我能看出他们二人的情意了,仗着陛下的宠爱,凌将军完全可以拘着阿妤,或者白日里走的时候就将阿妤带走,左右不过多一个人的事儿,可凌将军当真是尊重阿妤,他不拘着阿妤,甚至阿妤还跟我说,凌将军支持她当女将呢。若非真心喜爱,将阿妤放在心尖尖儿上,会这般尊重、敬爱她?”
“姒妇,你莫要担心,阿妤她都懂得,她比嫋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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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果然没有萧元漪的阻拦,程少商与楼垚便是肆无忌惮,驱赶轺车逛茶园。行至田间美景处,程少商即兴吹奏一曲,笛声顺风而扬,曲调轻快舒畅,充满生机勃勃的希冀之意,听得随行之人如痴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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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妤也是个劳碌命,骑在追风身上,认命的跟在两人后面。
她奉萧主任之命,来盯着这两个人的。
萧主任没跟她追究追风的来历,她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万一追问之下知道了凌不疑的事儿她才头大,所以忙应了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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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觉得少商和楼垚若是成了,也挺好的。大不了让楼垚去外头做个官,和程止一样,这样少商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她的君姑和楼家那一大家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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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程妤撑着脑袋听程少商吹笛时,就听到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好!好笛!好曲!”
只见一个身着蓑衣背挂斗笠的中年男子从池塘那边缓缓走来。他虽是一手持鱼竿一手拎鱼篓,一副渔人打扮,但他身后却随着一群恭敬的奴仆。
“女公子可是舜华的侄女?”
闻得老丈之言,程妤当即眯眸,翻身下马,挡在少商面前:“小女程妤,老丈怎识得我三叔母?莫非老丈与程家有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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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垚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啊,您是皇甫大夫,竖子这里有礼了。”
少商也反应了过来,忙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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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寒暄安了皇甫仪的心之后,程妤抬头望天,已是乌云密布:“只是看这天色欲雨,少商我们还得快些回去。”
少商和楼垚有车,她可只有马,今天出门又没带蓑衣,要是雨下大了,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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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过这座山坡,就是陛下驻跸过的别院,二位娘子可愿前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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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妤听了就来劲了,离得这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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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山坡平缓,走了没有多久,隐约看到山顶建有一座高大宽阔的亭子,其中两名男子便是凌不疑和袁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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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晟?你怎的还在此处?没有随陛下回都城吗?”
坐在凌不疑的马车内,程妤心有疑惑,便掀开帘子去问车外穿着蓑衣骑着马的凌不疑。
凌不疑这马车空间很大,坐程家姊妹两个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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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留我在此处养伤,我这伤好了,也要走了。”凌不疑是肉眼可见的开心。
程妤有些失望,但同时也表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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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慎借着考校功课为由,询问楼垚为何与程少商定亲,甚至在他面前非议程少商心机颇深,善于算计,但是并未令楼垚相信。当晚皇甫仪设宴款待大家,袁慎故意将程少商和楼垚隔开,安排程少商坐在皇甫仪的对面。而程妤则是顺理成章地坐在了凌不疑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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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仪酒意上涌,忽然回想起故人,内心为之伤感,索性道来一则故事,其实就是他如何嫌弃桑舜华相貌不佳,性情平淡,后因族中叔伯在朝堂上指骂戾帝,从而惨遭连累。
一夕之间,族中男子全都身首异处,唯有皇甫仪为躲避祸事,远走他乡,这一走便已是七年之久。未婚妻桑舜华力排众议,七年间悉心照顾皇甫仪的家人,默默等待未婚夫归来。然而七年之后,在桑舜华父母的寿辰上,本该出现的皇甫仪在途中遭遇埋伏,忠仆舍身赴死,临终前将孤女托付于他。
正是这位孤女,导致皇甫仪缺席,桑舜华备受屈辱,从而断送了彼此的姻缘。等到皇甫仪回家之时,才知桑舜华出嫁的消息,至今都无法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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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来沉默寡言的凌不疑此时忽然出声, 道:“夫子,恕我直言,也许那位公子就不该让未婚妻等。天有道,自不会让有情人分离, 天若无道,人就该遵循天命。”
程妤点头,表示赞许:“我只说,三——那未婚妻退婚退的好,七年对于男子而言,不过是闯龙潭踏虎穴寻机复仇,可于一个女子,需得要面对亲族责备,予取予求,殚精竭虑的为孤儿寡妇遮风挡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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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未婚妻用了七年的时光证明了她对公子的心意,又断然退婚,是为了告诉公子,她虽容貌平凡,但心意不容轻侮。”
凌不疑看着就在对面的程妤,眸中尽是柔情:“子晟以为这位未婚妻实乃一位大智大慧的女子,拿得起放得下。一旦想清楚,绝不留恋分毫。”
“是,那未婚妻既不能相信公子对自己表面冷淡实则有心,又不能相信公子对那孤女确实毫无情意,这两个不能互信的人,如何结为夫妻?未婚妻约是想明白了这一点,才会退的婚。”程妤看向凌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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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夫妻的,当是要恩爱两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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