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悔的手指在黑夜中翩翩起舞,尽管屋内一片黑暗,但每一个琴键已经烂熟于心。他似乎是黑暗中唯一的光亮。
他被统称为芸芸众生,但音乐让他不沦为平庸。
裴君裳轻柔的双手放在南云悔的肩上,明显感觉到男人的肩膀微微颤动了一下,但琴声并没有停。
待室内回归寂静,她搂住男人的脖子,轻声问道:"想我吗?"
南云悔将她拉过,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又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手机的光晃得南云悔眼睛一阵不适。
"没有见到你的第72小时36分,仿佛已经过了三个世纪。"
裴君裳轻笑出声,在男人微凉的唇上亲了亲。她又环了环男人的腰身,满意道:"嗯不错,没有瘦。"
裴君裳双手环住南云悔的脖子,紧紧贴在他身上。
南云悔的手指缓缓摁下琴键,曲调十分轻缓,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破碎的梦中野蛮生长,听得裴君裳一阵沉醉。
"目前为止,我为你写了115首曲了。"
裴君裳有些惊讶:"这也太夸张了吧。"
"不夸张,为你弹一辈子的琴也不夸张,我心甘情愿,甘之如饴。"南云悔一下下轻轻地吻在裴君裳的耳朵上,呢喃着:"阿裳,我很爱你。"
"我今晚不回家了。"裴君裳撅着嘴说。
"啊?"南云悔的表情十分慌张。
"你干嘛?你怕我吃你豆腐啊?"裴君裳挑眉看着面前这个手足无措的男人,喜欢得不得了,眼里满是挑逗的意味。
两人交往两年多,一点实质性的东西都没有做过。
南云悔涨红了脸,磕磕巴巴地说:"我我……没有那个。"
裴君裳嗤笑出声:"你想得美,我去收拾客房。"
第二天南云悔迷迷糊糊醒来,洗漱过后,见桌上早餐竟已经做好。
他撕下杯子上的纸条:
"亲爱的,我先去工作室了,衣服我给你熨好放在沙发上了,一定要吃了早饭再去上班哦,爱你。"
南云悔眼中的宠溺都快要溢出来。他将纸条放在卧室床头柜里,这才开始品尝宝贝做的早餐。
裴君裳从小在温室里长大,身边接受到的全是爱与呵护,并不是很会做饭,也就是饿不到自己的水平。煎蛋熬粥烤面包这种难度系数0颗星的早餐还是可以驾驭的。
下课后,教室里空荡荡,唯有角落里的一个男生还坐在那里。男生一身红色机车服,脑后扎了几个脏辫,十分狂放不羁。
南云悔平时下课并不急着走,会等几个同学过来提问题。
南云悔询问道:"同学,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脏辫男双手插兜离开了。
南云悔感到莫名其妙。
刚刚出门,被一个声音喊住:"南老师。"
南云悔还以为是脏辫男,等看清那人,却是一愣:"江斯舟?"
江斯舟看起来十分憔悴,面容瘦削苍白,整个人无精打采。
江斯舟往前走了几步,在南云悔前半米处站定:"我想问下,司柯最近还好吗?上次在KTV之后,我再没见过她了。"
南云悔不解:"你想知道的话,怎么不自己去找她。"
江斯舟低下头:"我有女朋友了。"
南云悔皱起眉头,更加不解。
江斯舟继续说:"我们三年前就在一起了。我从来都不喜欢司柯,又怕伤她的心。"
南云悔只感觉十分气愤,胸腔中一团怒火在燃烧,冷笑一声重复了一遍:"三年前。怕伤她的心。呵呵。"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南云悔还是不解。
江斯舟面容看起来十分挣扎:"我觉得很对不起她。我知道我没有早告诉她是我的错,但是她喜欢我那么久,我实在不忍心。"
江斯舟继续说:"我得了胃癌,晚期,没治了。希望你可以告诉司柯,说我出国结婚了,忘了我吧。"
死渣男,凭什么就这么肯定人家女孩子过了这么久还忘不了他。
"南老师,你还没告诉我,她最近到底过得好吗?"
"没有你的日子,她自然过得如鱼得水,如获新生。"
南云悔说完后,转身大步离开了,一秒都不想和江斯舟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