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君裳眼珠子转了转,甜笑着问南云悔:"我们官宣吧!"
南云悔眉头一挑:"怎么官宣?"
裴君裳抽出手机,想了想说:"你弹着钢琴,我拍几张照。"南云悔乖乖照做。
裴君裳把手机举到两人面前拍了几张,南云悔的脸简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怎么拍都好看。裴君裳看着南云悔堪称完美的侧脸,满意的点着头,开始给自己p图。
南云悔凑过来:"不用p。"
裴君裳:"嗯?"
"你很美,p图多此一举。"
裴君裳将红到耳朵根的脸埋在南云悔的怀里,嘟嘟囔囔的说:"救命啊你这个木头怎么一开窍就这么要命啊!"
柏崇煦看着那条"你是我的私有财产了[爱心]",灌下一瓶又一瓶的酒,看得服务生都不忍心了:"哥啊,人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这么糟践自己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柏崇煦痛哭出声,上气不接下气,意识不清的喊着:"君裳凭什么,他才认识你多久啊,凭什么,我陪了你十七年,你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
服务生擦着酒杯,惋惜地说:"兄弟,感情这事儿也不是百分百的会日久生情,如果一把钥匙拿错了,你再怎么努力也打不开门的。"
柏崇煦满脸绝望的看着他,服务生实在是于心不忍,选择不再说话。
裴君裳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柏崇煦酒精中毒了。护士小姐说柏崇煦一直喊着"君裳"。
几个护士议论纷纷:"刚才酒精中毒那帅哥,喊得我心都要碎了,那个女的没有心啊,这么帅的男的都不要。"
"又帅又痴情,呜呜这样的男生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了。太心疼了,呕吐物里都带血了。"
直到裴君裳和南云悔赶到询问柏崇煦的病房,护士们才明白为什么了,南云悔完胜。
"这脸谁看了不迷糊啊。"
"这女的也是个眼光很毒辣的颜狗啊。"
柏崇煦双目空洞的望着天花板,还在输着液。直到裴君裳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稍稍偏了偏头,眼中又装满了满天星辰。
裴君裳轻轻推开门,南云悔在门外等待。
"你有胃病啊,为什么要喝酒,还喝这么多。"裴君裳轻声问。
柏崇煦将到了嘴边的"因为我爱你"给憋了回去。八年了都没说出这句话,现在讲,简直成了笑话。
柏崇煦扯着嘴角笑了笑:"案子输了。"
他业务能力一流,输掉的案子少之又少。他撒了一个很容易被戳穿的谎言。
没等裴君裳开口,他又强行扯开话题:"工作室准备的怎么样了,还需要资金吗。"
裴君裳摇摇头:"差不多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规模的工作室,就不劳大律师操心了。"
"君裳,我比你大几岁来着。"
"三岁啊,怎么这个都能忘?"
"小时候你总是追在我屁股后头喊哥哥,你还记得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为什么不是我。"柏崇煦强忍着眼泪,哽咽着说出这句话。还是没忍住,将这句话问出口。
裴君裳故作轻松的说:"说啥呢我们是姐妹啊!"转瞬又叹了口气:"老煦,我们都这么多年了,如果命中注定是我们的话,早就成了,可偏偏我喜欢他,说明我和你是没有可能的。"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柏崇煦握紧了拳,指甲都扣进了肉里,淌下的血液浸透了一小块洁白的床单。
刚出病房门,尹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尹潇的声音带着哭腔,情绪已经崩溃:"君裳,你能来接我吗?"
裴君裳的心一沉,问她:"你在哪儿?"
尹潇说:"上次一起来过的酒吧。"
裴君裳很快赶到,看向身旁的南云悔:"你在车里等我。"
南云悔乖巧的点点头。
裴君裳在一片花花绿绿中很快锁定了尹潇,人已经喝得烂醉。她快步上前,心疼的喊了一声:"潇,你还好吗?"
尹潇爬起来,双目重新聚焦,看清楚来人后,顿时委屈的又哭了起来:"君裳,你可算来了……"裴君裳将尹潇抱在怀里,不停抚着她的背,什么也没问,嘴里不停在说:"我在呢我在呢,潇潇不怕。"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裴君裳背着尹潇走出酒吧。
尹潇靠在裴君裳的肩上,抽噎着说:"他说,我们大学毕了业,还都要考研,将来都要做医生,很忙很忙,没法照顾家庭,迟早会分开的。他怎么想那么远啊,他怎么不想想他死后葬哪块儿墓地啊?三年了,他才想起来我们都要做医生,借口,都他妈是借口。不爱了就说不爱了,非得搞得那么高尚,我是不是还要给他送个锦旗啊?!"最后一句话是她喊出来了。
尹潇又往裴君裳身上靠了靠,目光落在南云悔身上:"诶?这司机师傅怎么这么帅啊?师傅,听我一句劝,这么好一张脸可千万别用来当渣男!"
南云悔轻轻笑了笑:"放心,我会爱她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语气很轻,但很坚定,裴君裳的心头猛然一颤。
都市的五光十色交织在一起,照亮了身处归途的游子,穿越无数的时空,带来无尽的光明。
裴君裳看向远方,深深叹口气:"你和老煦怎么还碰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