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悔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昏暗的屋里几乎透不进光线。他起身拉开窗帘,抬手捂了捂眼,又把窗帘拉上了。
昨天睡觉已经凌晨三点半,现在是中午十二点。他从冰箱里拿了些青菜牛肉和面条,打算做个牛肉面。
切牛肉的时候,他的眼神空洞,像是一副没有失去灵魂的躯体,等切到了左手食指上,才低低地"嘶"了声。手受伤了对南云悔来说可不是小事,何况伤口还不小。匆匆消毒又贴上创可贴,心里有些烦躁。懊悔自己怎么会在切肉的时候走神。
这一碗牛肉面的代价太大,吃完后盯着自己手上的伤口叹了口气。
南云悔换了件比较宽松的黑衬衫,走之前想了想还是又把窗帘拉开了。
他的车子房子都是南雯琼送他的生日礼物,因为南雯琼明白直接送的话他不会接受,尽管如此,南云悔也推脱了好久,但南雯琼坚持,还是收下了。
把车停好后,抬起手腕看了看,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南云悔去了图书馆。
抽出一本书,随后出现在南云悔的眼中的是一个气质很出众的女孩子的背影,而且这个人他见过。
裴君裳正在全神贯注地找着那本指导书,殊不知身后的书架后站着一个她很想很想念的人。
南云悔迅速将那本书又放了回去。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躲什么。南云悔慌乱之下随便拿了几本书就往出走,却和裴君裳撞了个正面。
裴君裳撞上南云悔宽实的右臂,只觉得肩膀一阵疼痛。
"对不起对不……南老师!"裴君裳的呼吸顷刻停止,没有想到这次的相遇真的是她去找他之前。黑色的他,还是这么让人沉迷。
"没事。"南云悔正想道歉,却被裴君裳抢了先,只能应了一句。说完就要绕开裴君裳走。
裴君裳一把拉住南云悔的手腕,骨感传到她的手心,让她心中一时沉迷。
南云悔狐疑地看了看自己被抓住的手腕,又看了看裴君裳:"裴同学还有事?"
裴君裳眼珠子乱转,最终转到了南云悔手中的书上,正是她在找的那本,一时不知道该为什么而高兴。"南老师,您手中的指导书,可不可以借给我呀。"
那本声乐方面的指导书,南云悔确实也用不着。他把书举在裴君裳的面前,裴君裳接过书,冲他点了点头:"谢谢南老师。"
裴君裳的目光又扫到南云悔受伤的手指上。
"南老师,您手怎么受伤了,这会影响弹琴的吧。"
"不小心切到了,没什么事了我就先走了。" 南云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竟还鬼使神差地闻了闻被裴君裳抓过的手腕,像是一种淡淡的奶香味,还有女孩子独有的香气。
他使劲拍了拍自己脑门:"怎么今天熬个夜还把脑子给熬坏了。"
裴君裳不停抚摸着那本被南云悔触碰过的书。最后直接把书抱在了怀里。
司柯爬上裴君裳的床,摸了摸裴君裳的额头,喃喃说:"也不烫啊,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正常呢?现在这世道,书都能模拟男朋友了?"
裴君裳看着司柯:"死磕,我们是不是姐妹。"
司柯强忍住怒气,咬牙切齿说:"从你叫出我死磕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不是了。"
裴君裳拉住司柯的手:"内个……不知道你能不能……"
司柯没等她说完,就没好气地打断:"不能。"
裴君裳晃着司柯的手:"哎呀就帮帮忙嘛,你就问问你那个钢琴系的学长有没有南老师的联系方式嘛。"
司柯瞪大了眼说:"南老师?你说南云悔?"
裴君裳跟中电了似的点着头。
司柯甩开她的手:"放弃吧,南云悔那号人物不是你能驾驭的。"
司柯说着,打量着看了裴君裳一眼:"虽然……你有那么几分姿色。"说完正好对上了裴君裳充满疑惑的大眼睛。
司柯开始手舞足蹈地跟裴君裳娓娓道来。
"我那个学长啊……你也知道,我高中就喜欢他,他不争气,一直把我当哥们儿,哎呀扯远了,咱们说南云悔。之前我跟他聊天,他说他们系有个全校最年轻的讲师,超级无敌巨帅,好多小女生追,人家刀枪不入,一个没搭理。也正因为如此,有人猜测说他喜欢男的,咳咳又扯远了。"
"咱们学校的含金量多高啊,以他那岁数,资历,按理说肯定当不了讲师,但是!他是南云悔啊。海外名校毕业博士学历,弹琴编曲更是没话说,回国后直接被咱们学校挖来了,破格直接让他升到了讲师。最重要的是,他今年才26。颜值气质直接秒杀校草,活脱脱的学校风云人物。不过也只是听我学长说,我也没见过。"
裴君裳不解地问道:"他这么有名,我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听说过他。"
司柯甩了甩手:"嗨呀,你这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再加上他为人低调,你没听说过也正常。"
裴君裳盯着天花板,打起了自己的如意算盘:他26,我21,他钢琴系,我声乐系,他长得惊为天人,我也不差……四舍五入简直就是绝配啊,南云悔,我拿下了!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裴君裳点了接通。
柏崇煦:"君裳,我妈妈让你这周去我家吃饭啊。"
裴君裳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幻想中,被柏崇煦强行打断:"啊好,我也确实好久没去你家玩了。"
柏崇煦又说: "那我周六去接你。"
两人又唠叨了几句,还是像往常一样,柏崇煦一直等裴君裳先挂电话。
司柯又配上了八卦专用表情:"柏崇煦啊?要我说,你就实际点儿,跟柏崇煦在一起得了。你说你俩还一块儿长大,知根知底的。"
裴君裳拍了拍司柯的脑袋瓜:"瞎说什么呢,知根知底才更不能在一起,况且我又不喜欢他。"
裴君裳一下午都在看书,阳光不偏不倚地照在她的面庞。浑身暖洋洋的,心中也是。脑中不停回旋的只有一句话:我该如何把你变成我的私有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