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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空的幻想

看似永恒之爱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路边时不时有拥吻的恋人。裴君裳看着他们,嘴角不自觉勾起了弧度,暗暗想:"希望你们一直这样美好下去。"

在夜幕笼罩之下,所有事与物似乎都散出些光芒,人们总想让美好多停留些时日,最好永远不要离去,可总是事与愿违。有些人的心却更加麻木,黑夜是他天然的保护色,他可以任意嘶吼肆意狂奔,绽放出最真实的自己。

裴君裳最近很有灵感,用了两天时间谱好了一首曲子,但总觉得还缺点儿什么,趁着今天难得阴天,出来到处走走,看能不能补上空缺的部分。可惜一天了也没有下雨。

不知怎么,裴君裳晃进了一家商场,反应过来之后刚要离开,眼角余光瞥见了一个身影。她顿住了脚步,转过身盯着那个身影出了神。

那个人穿着件驼色大衣,只能看见一个后脑勺,气质却依然十分出众。纤长的手指在钢琴上跳跃,一个个音符弹出,牵动着裴君裳的心一下下跳动。曲子并不凄凉,却让人听了不觉在想他是经历过怎么样的荆棘。

裴君裳有了前所未有的感受,她仿佛被他带入了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一个在弹曲,一个在倾听。

商场里过往的人并不是很多。

一曲完毕,那人站起身要离开,裴君裳这才看清,他长得好看得匪夷所思。温润如玉,又不失风度,如流水绵绵,又不失俊朗,像是从画中走出的翩翩公子。裴君裳快步跟了上去。

刚走出商场,裴君裳的脚一扭,高跟鞋断裂,她摔倒在地。裴君裳眼看着那人离自己越来越远,消失在路的尽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电话那头的尹潇笑到最后已经失声,"帅哥没追到,还把脚扭了!脚没事吧。"

裴君裳用头和肩膀夹着手机,往脚上抹着红花油,撇了撇嘴说:“算你有良心,还知道问问我有没有事。”

尹潇强忍住笑:"你说你也没拍张照片,让我也瞅瞅什么人能把我们家裴大美女都给迷住。从小到大,你那情书都能摞成山了吧,你就没正眼瞧过一个。"

裴君裳忽地笑了:"他啊,不一样,和我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裴君裳躺在床上,轻手轻脚地翻来覆去,尽量不吵到寝室里的其他人,怎么也睡不着。

完了完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么?还是见色起意?姑奶奶久经沙场,什么男人没见过,头次折了腰?!裴君裳想着想着,逐渐平静了下来,总算是睡着了。

那人站在远处,满目泪水望着裴君裳。裴君裳的心颤了一颤,也望着他:"喂,你叫什么名字?"他没有回话,转过身往远处走去,裴君裳赶紧跑过去,到他身后时,伸手想要抱住他,刚触碰到,他就消散得无影无踪,裴君裳抱到的只是一团空气。不知怎么,眼角的泪水如决了堤般涌出,心口疼的厉害,一瞬间忘记了呼吸……

裴君裳被强烈的窒息感从梦中拽了回来,感受到三双充满幽怨的目光,三名室友正以各种各样的姿势攀在她的床边打量着。裴君裳挣脱开司柯捏着她鼻子的手,往墙角凑去,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真的哭了。

"你们这是……搞什么。"

不知道的还以为司柯是在审犯人:"说,梦到什么了,看到我们三个了吗,知道我们怎么醒的么?好家伙你那个梦话一直我们脑袋边绕啊绕。我们忍了你一个小时,你一会儿说一句一会儿说一句,真的忍无可忍了。"

裴君裳尴尬的笑了笑:"抱歉了诸位,我我我……我梦到我回高中被老师催着交作业了。"

司柯凑近到裴君裳的面前,近得都快亲上了,盯着她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你骗鬼呐?"

裴君裳把司柯推开,说:"朋友们今天还有课,咱们都整装待发吧去上课吧。"

林含把裴君裳拽回来:"回来,今天不说清楚谁也别想走,反正我们已经洗漱完毕就差出发了,你看你要是觉得你时间充足咱就耗着。"

裴君裳一五一十地招了,两根食指尖不停相互点着,满脸写着四个大字:委屈巴巴。

脚上的伤倒也好得很快,已经消了肿。几个人还是架着裴君裳去了教室。

下了课,裴君裳并不饿,经过和三人的一番推脱后,独自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拐角处一间屋子传来钢琴的声音,婉转悠扬,很梦幻很奇妙的一首曲子,像是…天空的味道。裴君裳停下脚步,静静聆听着。

裴君裳从窗户探进去,顿时瞪大了眼睛:是他!

她一瞬间感觉心咚咚咚跳个不停。他没有穿驼色大衣,白衬衫西裤,他挺拔的身形尽显。很干净的一个人,但又隐隐有些成熟的气息。

裴君裳深呼一口气,鼓起勇气走了进去,离他越来越近,裴君裳的心都快要跳出来。

那人弹得很专注,丝毫未察觉有人进入。裴君裳没有打扰他,一直等他弹完,她才鼓了鼓掌。

他倒是没有太惊讶,只是冲裴君裳微微点了点头。

裴君裳磕磕巴巴地说:"那个……我叫裴君裳,是声乐系大三学生,但是平时比较喜欢写一些曲……你叫什么名字呀?"

他淡淡笑了笑:"南云悔。"

裴君裳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又眨巴着眼睛问他:"云朵的云,无悔的悔嘛?"

南云悔怔住了,看着裴君裳,嘴中吐出一个字:"对。"

裴君裳又问:"你是哪个系的呀?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呀?"

南云悔眼神淡了淡:"我是钢琴系讲师。可能是因为两系离得比较远吧。"

裴君裳小声嘀咕:"现在转系还来不来得及……"

"什么?"

"没事没事。"裴君裳把手机掏了出来,"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

南云悔轻轻皱了皱眉头,拿起一旁的西服外套站起身往出走:"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

裴君裳失落地看着南云悔离开的方向。怔怔的呆在原地,过了有十几秒钟才回过神儿来。一边往出走一边说:"希望下一次的相遇会是我去找你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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