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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当年情郎

乌衣巷奇缘

颜萦被囚禁的几日里形容枯槁,她无法想象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大概是爱的折磨,她终于明了,什么叫做爱的绝望。

她多想知道许子忡的近况,但是几日来她丝毫得不到关于许子忡的一点儿的信息,她想也许这就是自己和子忡的结局,她想起她娘亲当年的感情,她娘亲屈服于权利,屈服于门当户对,她放弃了自己的挚爱,嫁给了和自己没有感情现在的颜老爷,也就是她爹。

不,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啊!子忡!子忡!子忡!你在哪里?我无法去见你,你让我如何是好,我爱你啊!我想见你!

就在颜萦绝望的时候,小玲子忽然悄悄在门外叫道:“小姐,小姐,小姐!我从夫人的房里偷来了许公子的书信,你要不要看看?”

颜萦惊诧而起,她顿时觉得自己生命有了一丝光!

她脸上的泪痕依旧未干,她立刻叫道:“小玲子,快拿来我看看!”

小玲子从门缝里把许子忡的书信仍了进去,颜萦兴奋的又激动贴着书信,吻了又吻书信,她激动不能自己,她觉得自己的手都是颤抖的,它缓缓展开了自己的书信,但是打开的瞬间,她几乎停止了呼吸,这是一封沾满了白纸的书信,上面只有一行字,是子忡写的:萦儿:见信好!近来可好?……

但是满纸只有这一行字体,剩余的就是点点滴滴的血迹,颜萦几乎昏厥过去,她狂叫道:“子忡!子忡~!”

整个颜家都充斥着她的凄惨的呼叫声,颜家的丫鬟和奴仆都不禁在囚禁她的阁楼下忍不住驻足,他们都知道小姐快疯了。

颜夫人轻叹了口气,她是故意让小玲子把书信偷去给自己女儿的,她轻抿了一口茶,望着囚禁自己女儿的阁楼一眼,转头看着背着手站在窗前的老爷,对他道:“老爷,你打算就这么把萦儿关到出嫁那日吗?”

颜老爷冷酷的答道:“你觉得我现在可能把她放出来吗?”

颜夫人轻声小心翼翼道:“她要是被我们逼疯了,王家还会愿意结这门亲吗?”

颜老爷淡然回头道:“放心,王家和咱们家是做了交易的,要是他们悔婚,他们王家会在朝堂上站不稳脚跟,夫人放心,不管女儿如何疯癫,她都是王家的儿媳,只要嫁出去了就不归咱们管了。”

颜夫人顿时只觉得内心一阵寒凉,她本就觉得颜老爷薄情,从做他的夫人的第一天起她就看出了他的冷漠自私,她本就习惯了他的凉薄,但是她此刻没有想到他可以把自己的亲生骨肉当成交易的物件,她便有了一丝恻隐之心,但是只觉得自己女儿走到这一步也是她始料不及的没有回头路了。

她想说:老爷,萦儿毕竟是咱们的女儿啊!

可是这话到了嘴边她却说不出来了。

她只觉得内心隐隐作痛,她看着自己的丈夫感到悲哀和可怕。

也许是为了自己感到悲哀,又或者是觉得自己的丈夫可怕得接近无情。

颜老爷从前厅离去后,下人来报说是有一个和尚求见夫人。

和尚是空禅师傅。

他站在颜家的池水旁,看着池子里的鱼儿嬉戏,如同闲云野鹤般看着眼前景物。

颜夫人远远走过来,她沿着长廊缓缓过来,她看着那个在池子旁站着的一身粗布麻衣和尚服的空禅,她还记得他当年的模样,只是他变得更空淡了。

空禅师傅见到一身华服的颜夫人,她还是像当年一样美艳,只是她脸上没有年轻时的明媚笑靥,更多的是冷若冰霜的淡漠,空禅双手合十道:“夫人,别来无恙!”

颜夫人冷然道:“出家人不与青灯古佛做伴,居然到了红尘里厮混,看来你还未放下四大皆空吗?”

空禅道:“放不放得下不过了和尚我的心境,就像这个池子里的鱼儿一样,你看他们在水里嬉闹,可是它们却是富贵人家囚禁在一方池子里的玩物罢了,哪里有外面大海江河般自由自在?夫人,你应该给它们自由,放他们一条生路。得饶人处且饶人,它们被关住会死去的。”

颜夫人冷然一笑,美艳的脸孔却如冬日寒冰,“和尚,你可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多险恶的,它们在这一方池子里还有主人饲养,到了外面所谓的自由世界,恐怕死得更快!”

和尚叹了口气,道:“夫人,你就不能放他们一条生路吗?”

颜夫人一甩袖子道:“不必了,生路他们已经有了,来人,送客!”

空禅双手合十,悲凉的仰天长叹,看着那湛蓝的天色,只觉得那么冰凉,颜夫人不再说话,她绝情的转身离去,空禅叫道:“你真的就这么无情?她是你的女儿啊!她死了,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颜夫人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淡淡道:“是这个时代让我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空禅在她身后道:“那么,你为什么不去改变?你难道愿意你的女儿走你当年的老路?你这一生可否快活?你有没有一丝后悔自己当年的决定?有没有?”

颜夫人嘴唇一颤,几乎要夺泪而出,她咬着牙道:“没有!”

空禅继续双手合十,轻轻叹口气道:“施主,你打了妄语!”

颜夫人陡然恨恨的转过头道:“你滚!我不用你来指责我的决定,我不用你教我怎么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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