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遇知道清水城被屠城的时候,许霁援军己经到了,方清平喊他在书房谈了一夜的话,他忍住了抛下一切去前线的想法,只是找人悄悄赶去。
几日后探子传回来的消息,他心里才些微安定下来,还好司韶没事,只是可惜自己能力还不够强,保护不了她。
关府
亭台楼谢之间的一片竹林中,竹椅上躺着一个白衣男子,面容皎好,长发松松用发带绑起来,就是衣服穿的不太规整,正拿着一本书细细阅读。
方遇由关府下人领来时,见到关惜又这幅样子,忍不住想扭头就走,他控制住表情走过去,冷冷道。
“边关情况许少将军领兵去后,暂时稳定住了,三城己经解围了。下一步你有计划吗?”
“有计划,但是你,现在到底想好站那边了吗?”关惜懒懒地挑眉反问方遇。
“你这边。”
“为什么?”
“我虽然算不上什么胸有大志,但也不至于为虎作怅,但现在许霁去了关边,我们只需关注朝堂之上的动静,只是你现在被禁足,我现在根基不稳,咱们拿什么跟那些成精的老狐狸周旋,我比较担心这个。”
关惜装做惊讶。
“你都知道我们处于劣势了,那我们当然是以静制动,养精蓄锐,再饲机而动了。”
“等到天下这盘棋己经乱的不能再乱的时候,才是重扶起一个盛世之时。”
方遇回到府中思来想去,还是修书一封派人送给许霁。
他还想提笔写一封信给司韶,告诉她,自己多想去前线,后又自嘲一笑,他竟再不敢。果然啊,还是优柔寡断。何必再去给她添堵,平增怨恨。
永和四十四年秋
烽烟四起,民不聊生,各地守军有兵无胆,纷纷溃散,起义军如雨后春笋般集结,而朝堂竟无可用之人,诸候自立为王,东有东平王,北有外敌,南有湘军,腹背受敌,内忧外患。
史称三境之乱
司韶这两年过得很顺心,前两年许霁在司皓不经易的暗示中把司:布阵还会问问她意见,让她实战的机会也多了,弄得司皓每次望向许霁眼神中都充满了怨念。
她在闲暇时还和军中的将士打成一团并为其代写个家书什么的,她也给方遇写了几封,但他没回,不知道是太忙了,还是不想回。
三境之乱时,许霁一个人要统酬整个北方的战局,还要时不时带兵打仗,就一直在培养手下几个人,包括司韶,并且下放了一定权利。
营山被围时,驻地几个主事的军官皆不在,无奈之下司韶只能带兵前去,用五百人杀了敌军二千多人,一战成名。
方遇于关惜口中听闻此事时,第二日便要离京赶往前线了。多年来冷冰冰的表情好似春风化雪,温柔生动起来。
关惜扶额,这人雀跃的小心思都快扑掕掕地飞上天了,他忍不住插嘴问,你既然那么不想和她分开,干嘛来京城?
“考功名,求个一官半职,等到有能力的时候,娶她。”方遇拨弄着茶盏轻轻说。
“要是没考上怎么办?”关惜又问。
“那就继承家业去经商,然后娶她。”
“那感情你最终目标就是娶她,四年前你为什么没去。”
“因为她没事,而我还没有能为保护她。但我没想到她会参军,也不惊讶。毕竟她一直如此。”
“滚滚滚,我不想听你说什么腻死人的东西了,说得我想揍人。”
第二日启程,方遇路过来京城第一年时住的小院,小院里一位二十左右的青年突然走向车队,给你他十几封信,拱手行礼道。
“家父于此独居,收到许多封信,今岁家父偶得重症,不治,在下前两日翻旧物所得,知是寄给大人的,苦思如何处置未果,听闻大人今日路过,故此承上。”
他伸手接过,信封上的字他非常熟悉,是司韶的字。
方遇看完之后面色苍白,吩咐手下要用最快的速度赶路,他心里空荡荡的。
他后悔没有去边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