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肆章

那日她是穿了一件红衣，窈儿是很喜欢穿红色的衣物，我也觉得很漂亮，是觉得窈儿漂亮。

她看到我高兴的很，紧张的走过来，见我行了礼，是出于礼貌，我也回了她，因为她也穿的红衣，让我脑海中不自觉的想起窈儿来。

便说了一句:“你穿红衣很是漂亮。”她脸上倒是泛起一片嫣红。

低下头欣喜而又害羞的问了一句:“真的吗?”

我只是点了点头，便告辞了，因为我看见爹和沈大夫出来了，叫他们看见不好。后来没过多久李侍郎也出来了。我在马车上看见他在问着她妹妹些什么，对啊，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呢，无碍，我无需知道太多无用的人的名字。

我回府后爹和娘去了沈大夫家，说是商量婚事，他们过了许久才回府，大婚之日定在了春分。

我认为春分这个日子不错，因为在我眼里，窈儿就同春天一样。

李侍郎的家同裴府很远，李侍郎家在城南，他每日上朝倒是麻烦，而裴府在上京城北，除了圣上召见，我基本上是未曾遇见过他，他的妹妹就更没见过了，只是听说过李家有个小姐，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知书达礼，贤良淑德，是大家闺秀的风范，也是那国色天香。

惊奇的是，那日黄昏，李侍郎竟来裴府寻我，说是同我去吃茶，我也没多想，便应了。其实，他是带我去了一间酒肆，那里的老板娘看起来和他倒是熟的很，一定是常来，上京城很大， 从裴府到这间酒肆要花上许久的时间。坐下后，李侍郎是要了一壶烈酒，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喝如此烈的酒，我不常喝酒，不明白他们心里的想法，就同他们不懂我的想法一样。李侍郎告诉我，李家小姐把除红色以外的衣物全都烧掉了。

李侍郎拉起我的领，恶狠狠的说。

“裴司业，你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琋娘告诉我，她有心仪的公子了，今日同他搭了话，说是喜欢上他了。”

“心仪的公子?与我何干?”

我捏住他的手腕拽开他拉着我前襟的手，不屑一顾的说道。

其实我知道李家小姐说的是我，我只是不想承认罢了，可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李侍郎是为何知道李家小姐说的是我。

“即使琋娘心仪你，我也不会将琋娘许配给你的。”

我明白他的想法，官家给我和窈儿赐婚，那窈儿就是我的正房，李侍郎是不想让他疼爱了十六年的妹妹嫁给一个司业做妾。

最后李侍郎拿着酒摇摇晃晃的走出了酒肆，头也没回。

我乘马车回了家，爹果然又来问了，这次我没说话，回到了房里，不是因为李家小姐的事，是因为窈儿。

“寤儿，我知道李楸邺和你说了什么,我倒是有个好主意。”

这一刻我发现，爹他，真的特别自私。

是为了他的利益，把窈儿许配与我也是，他其实从头到尾都未曾考虑过我的想法。

父亲出去后，我望着窗外，今日是三月十四，天还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