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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贰章

未至鬓白

说起我和窈儿的第一次见面, 也真是有趣儿。是父亲准备将窈儿许配于我的次日,她在尚书房扯了官家的胡髭,官家也只是笑了笑,下面的大臣面面相觑,无一不感到震惊,一个黄毛丫头竞胆敢扯官家的胡髭,别说是一个女子了,从古至今也没有哪个人敢响,窈儿反倒就是个例外。

窈儿告诉我,那日晚,沈大夫拿着棍子在院里里追了她许久,想管教管教她,让她别一天到晚没大没小,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这要是传出去了,外面的流言蜚语还多吗?传出去了多没面子,以后窈儿嫁不嫁的出去都是个问题,婆家要是知道她这么顽皮,哪儿还敢要啊。但是我倒觉着,她这个奇女子很招人喜欢,怎会愁嫁不出呢?

“沈窈!你给我站住! "

“你这是要把为父气死啊! "

“别啊爹,你打我不跑我干嘛,站着让你打啊?”

“你就是该站着让我打! "

“傻子才站着让人打! "

早些说过窈儿顽皮,他也是丝毫不怕沈大夫,总是和他对着干。

“你这是真的要把为父气死啊!”

郡公用棍子支撑着身体,掂起了些脚尖,手指着窈儿,听的出来他的声音很颤抖,是真的被窈儿气到了,后来窈儿告诉我,她被沈大夫的那副吹胡子瞪眼的时候样子给笑到了。

那时我在书房里看书,听到外面有声响,闻声去看,竞是窈儿她想从外面爬进来躲躲,我也是一愣神,被吓了一跳。

“啊!”

窈儿看了我一眼,说到

“对不住了啊公子,让我进来躲躲。”

窈儿从围墙翻了进来,摔在地上。

"啊!痛死我了,嗐。”

"这是?因为扯官家的胡髭被令尊赶出来啦? ”

我把手背在身后,弯腰看着她。

“你怎知我扯官家的胡髭,不过啊,我不是被赶出来的。”

窈儿一边拍打衣衫,一边说到。

"真是胆大。”

窈儿紧张兮兮的看了我一眼,问道

“阁下是何人?该不会是家父安插的眼线吧!”

窈儿恐怕是被郡公吓到了,也真是什么都想的出来。

“哈哈哈哈哈,姑娘是怕我?”

我一步步向她靠近,她也一步步后退着。我第一次离她这么近,她的那双眸子很迷人,肤色雪白,是一个端正的美人坯子。我看的很清楚,她的身体在颤抖,确实是怕了。

"姑娘怎会如此紧张?难不成我还能吃了你吗?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官家的胡髭都敢扯,我向你靠近几步你就吓成这样?”

我向她凑近着。

“你你你,太可恶了,我沈窈平生从未见过你这等卑鄙之人!”

窈儿用手指着我,咬牙切齿的说。

“嗯?我怎么卑鄙了? "

"这月黑风高的,我们男未婚女未嫁,孤男寡女的,你还离我如此的近,成何体统,这要是被人撞见传出去了,是毁我贞洁啊,我以后怎么嫁的出去啊,哪家公子会娶我啊?”

窈儿皱着眉头小声地说着,我凑近她,听着她说。

“没人娶你我娶你啊。”

我抬头看 着窈儿深邃的眼眸说

“正好我也很欣赏你这种奇女子。”

"简直,简直是无理取闹,卑鄙小人,胆敢占我的便宜!”

我也不知道我当时为何会说那种话,这不是我的性子,可能见了她,就同被她施了法术一般, 性子也随她一样了。

"有人来了,我带你躲躲。"

我带她进了书房,我倒也不紧张,不慌乱,只是看着窈儿那着急忙慌的样子,不禁笑了。

窈儿听见我的爹说来书房看看我,她便着急起来了。

“啊啊啊,躲哪儿啊,怎么办啊? "

窈儿的声音很小,是怕被听到。

"喏,后面。”

我指向帘后。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窈儿一脸恭敬地说着。

她刚躲过去,爹就带沈大夫到书房来了。

她恐怕也是着急了,疏忽了露出的衣角,我情急之下踩住了那点儿红衣角。

爹看我站着不动,便开了口。

“寤儿,你在做甚?看沈大夫不知过来行礼?“

“是。”

在我向前走的时候把衣角往里踢了一下,似乎是不小心踢到她了,她叫了一小声。

“啊!”

窈儿瞪大眼睛看着我。

是真的很小声很小声。

“谁在后面?”

爹的反应很快,立马就开了口。

“爹!”

我下意识的叫住了爹,想试图阻止他上前去。

可是爹已经走了过去,看到了窈儿。

“嘿嘿嘿,裴尚书好。”

窈儿一脸顽皮的说,看着她的样子,总觉得有些乖巧。

“这这这……!”

爹看到了一惊。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成何体统?”

"是啊,成何体统?令郎硬是不放我走,还说想让我做她内人。”

窈儿总是这样顽皮。

“窈儿!不可胡闹!"

沈大夫倒是明些事理。

“你说裴司业不放你走,那是裴司业抓你来的吗?”

“这.....是误闯,对误闯误闯。”

窈儿似乎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半夜三更一大家闺秀居然翻进尚书府,成何体统?”

沈大夫有些恼怒了。

"沈大夫啊,令嫒既然说了是误闯,就不要纠结了,倒是犬子,竟做出这种事,是在下缺乏管教。”

爹又是上前去劝阻。

“不敢不敢。”

沈大夫低了低头。

“嗐,不说这些了,快坐下来。”

爹叫沈大夫坐下。

“寤儿,你去叫婢子端着茶来书房。”

随后我走出了书房,回来时听见书房内窈儿的嚷叫声,我没听清是什么,最后进书房的时候,窈儿气冲冲的跑了出来,撞到了我,只是一把把我推开。

"这是? "

“哦,我和沈大夫同她说了说你们的婚事,他就跑了。”

爹一脸镇定的说到。

“不用管小女。”

沈大夫也是满不在乎。

我看了他们一眼,也跑了出去,我是去追窈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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