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变态顿了一下,转瞬间换上了迷离的眼神,含糊道:“不知道,我醉了。我可能是瞎了眼走错了门,现在我要回去睡觉了……”
他抓起地上的外套胡乱套在身上,撑着床头柜艰难站起来,慌乱地冲出了房间。
钱邵:“……神经病吧。”
至此以后,这位神经病就每天的十一点钟以醉酒、梦游,或既醉酒又梦游的方式按时出现在他家的床底下。
钱邵欲哭无泪,你要说他恶意骚扰吧,可梦游又不是他能控制的。要说因此受到严重惊吓要赶人吧,好像会更衬得自己小气。
况且,受到的惊吓一多,久而久之,他似乎习惯了。
嗯……好可怕的习惯。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今天晚上。指针已经指向11点30,却迟迟不见人影。
钱邵盯着窗外出神,脑海里开始脑补起邻居可能出的一万种意外。
意外一:酒驾车祸而亡。
意外二:熬夜喝酒猝死。
意外三:夜黑风高,喝多了看不清路掉沟里了。
意外四:不小心睡了别人媳妇儿被她老公打残。
意外五:打残后被人上了…
……
他越想越担心,越担心越睡不着。
要不,去隔壁看一眼?
此念头一生,钱邵就利索地套上外套,穿着睡衣睡裤,光脚踩着地板摁响了邻居家的门铃。
铃声响了几次,没人答应。
钱邵心头一震:不会真被他说中了吧?
他又不死心地按了几下。正当他犹豫要不要报警时,终于,门开了!
一个约莫三岁的小团子扶着门框,睁眼卡姿兰大眼睛不解地看着他。
钱邵低头打量着这个与邻居有三分相似的小团子,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而且他总觉得这个小孩特别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钱邵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小的打破了平静。
“你长的好像一个人。”团子垂着眼,像是在发问,又仿佛在自言自语。
声音虽稚嫩,却有些僵硬、机械。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满脑子数据的人工智能。
钱邵俯身,亲昵地把手放在团子的双肩上,又抬起左手,捏了捏他的脸。
q弹q弹的,手感极好,还有体温,应该是个人。
见团子不排斥,他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脸。
团子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
是人没错了。
钱邵放下了戒心,又突然玩性大发想逗逗团子,揉揉他软乎乎的脑袋,笑问道:“那你说说,我像谁啊?”
团子抿着嘴,低头回忆着。最后直视着钱邵,坚定地说:“想起来了,你是我爸爸。”
钱邵:???
钱邵:“谁??”
他的笑容僵住了。
可算是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眼熟一个不认识的小孩了,要真往那方面想的话,确实是有七分像。
钱邵细细回想了一下他二十年来经历的所有事,确信没有和人搞过关系。
“爸爸。”团子认真重复了一遍。
天下长相相似的人那么多,撞脸了不代表就是他生的。钱邵顿时有了底气,曲起食指刮一下团子的鼻子:“小朋友,叔叔不是你爸爸哦。”
“不可能,大数据不会搞错的,你就是我爸。”团子吃惊地望向他,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语气却异常平缓,毫无波澜。
钱邵没料到他表情前后变化会这么大,愣了一下,又被他一本正经的语气给逗笑了。
“我说小朋友啊,没事儿可千万别学大人说话,还大数据,屁大点儿孩子从哪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词。”
“你这小孩还挺有意思的,跟叔叔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此话一出,团子似乎得到了什么指令,一把推开钱邵,僵硬地走到走廊中央,一字一句吐出来:
“已,成,功,激,活。”
然后又恢复正常,蹦蹦跳跳跑到钱邵跟前,抱住他的大腿,笑弯了眼:“我叫赵梦,你也可以叫我小梦,小d,dream 3……”
钱邵这下是真的茫然了,这孩子是精分了吗?前后差距要不要那么大啊?
“小梦,你在干什么?”钱邵循声看去,他担心的好邻居此刻正吸溜着面条,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