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北京时间夜晚11点整……”
桌上那台老式大喇叭兢兢业业地报着时间,钱邵艰难地撑着脑袋坐起来,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强烈的光照迫使他睁不开眼,他迷迷糊糊地眯了一会儿,脑子逐渐转动起来。
钱邵心头一颤,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向床头柜。
柜头上没有异物也没有人头,他放心了。
刚想钻被窝里继续补觉,被子掀到一半,他又觉得不对劲。
隔壁那位是转性还是死酒吧里回不来了,今天居然没来骚扰他?
比起转性,钱邵更倾向于那人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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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定闹钟,倒真不是他敏.感多疑,只是他那位邻居实在是太变态了!
钱邵是三年前搬过来的,那时的邻居还很正常,按楼下大妈的话来说,挺开朗阳光的一小伙子。
可谁知,短短两年,开郞小伙就变成了变态大叔。
一年前,这位邻居开始早出晚归地混迹酒吧,据说男女通吃,搁外边养了一大堆男人女人。导致原本就跟人不熟的钱邵开始有意无意地避开邻居。
虽是躲避,但也没有疏远。毕竟对于邻居的一切信息钱邵都是从楼下大妈的口中得知,真真假假谁也说不清楚。但一个月前所发生的,却让他对邻居是个变态这个结论坚信不疑。
时间倒回一个月
屋外天色昏暗,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时针指向数字十一,墙上的老式挂钟“咚咚”敲了十一下。
钱邵眉头微蹙,如濒死的鱼儿般蹬了蹬腿,仿佛被人扼住脖颈,勒得他喘不过气。
“啊啑!”
垂死挣扎五分钟后,终于,他一个喷嚏把自己喷醒了。
他吸了吸鼻子,睡意还没完全消散,揉揉眼睛后把压在脖子上那个软乎乎的长东西往地下一撇――
地上传来了“长东西”不满的哼声。
“什么东西大半夜的不睡觉……”钱邵抱怨到一半,突然后知后觉到哪里不太对?
借着屋外的灯光,他眯着眼往床下一看――
“我擦这是个什么品种的变态!”
钱邵忍不住叫了出来,眼看着“变态”蠕动了一下身子马上就要醒过来了,他一把抓起枕边的手机。
“变态”啧了一声,揉搓着后颈撑起半边身子,茫然地环顾着四周,最后定睛在钱邵脸上,问:“这哪啊?”
屋里光线太暗了,但借着皎洁的月光,钱邵能辨认出来,这是个帅哥。
他悬着的心终于重新落回了胸口。
只不过这声儿有点耳熟?
身形也挺眼熟的。
跪坐在地上的男人盯着床上的人影看了一会儿,见人影僵在原地不动,以为床上的人受了惊吓没回过神儿,解释道:
“实在抱歉,出去喝了点酒有些醉了,走错了屋。”
这下钱邵认出来了,好家伙,这是对门那个变态大叔啊!
想起他从八卦大妈嘴里听说的那些传言,他往后倾了倾身体。
看来传言也不全是假的。
半夜私闯民宅,闯的还是帅气逼人的单身男士的宅,半夜还爬床搂着人睡了一觉……
钱邵甩了甩胳膊,又扭了扭腰。
很好,邻居还没畜牲到那个地步,他的清白尚在……
钱邵及时制止了他那越跑越偏的脑回路。他一定是被八卦大妈们洗脑了,人家邻居只不过是喝多了走错了门,他怎么可以用这么肮脏的心思谤诽这么帅气的人呢?
二人就这么沉默了两分钟,最后还是钱邵开口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气氛。
钱邵:“那个,问个事。”
“我记得我进屋前锁了门,所以你是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