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二十六年的春天,在晴雨交加,乍暖还寒里悄然远去。初夏时节悄然而至。
经历了龙凤双袍案,楚楚和小玩子都了解了彼此,也结自然地结成了友谊。她们两人共同出资买下了一处小院落,作为她们的闺蜜基地。
这天正是楚楚轮休,趁着太阳还不毒辣,还还有徐徐清风,两人悠闲地坐在院落的躺椅上。小玩子看了一眼树上的栀子花,似是漫不经心地说道:“真快呀。一年了。”楚楚痴痴地坐在一旁,并未回应,或许她在想着心事。压根没听见,至于她在想什么,小玩子门儿清。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张楚楚,我要是你,这么大半年还忘不了他,就去找他了。”楚楚这才回过神来一般,干涩地笑了笑:“都过去了,不相干的人,还提他做什么。”小玩子坏笑着摊了摊手:“你看,是你自己不打自招,我可没说那人是朱棣。”楚楚自知着道,睨了小玩子一眼。沉默片刻后,犹豫着开口问道:“小玩子,你精通历史,能不能告诉我,朱棣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小玩子摇摇头“第一,历史和事实不尽然重合。我不好去下结论。第二,你真的要从别人嘴里去了解你的爱人吗?”楚楚听到爱人两个字,脸上又现出不自然的神情。小玩子看得懂她的心思,嗨了一声:“你就承认你还爱他。这很难吗?”是啊,她爱她,可是避不过内心的矛盾,他不能说服自己接受他的家庭,包括季淑妃的死,到现在还是一块心病。她不同情季淑妃,却也难免会将她的处境联系到自身。以后的年月,守在一方天地里,仰赖一个男人而活,自己二十多年里一点点养成的习惯,一点点树立的价值观都要重新来过,她不确定她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会不会成为一个让人厌烦的女人。
“楚楚,朱棣真的对你很好,他很爱你。”小玩子认真的语气将楚楚的思绪拉了回来。她不认为这话有什么问题,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件事情。这也正是她痛苦的来源,但凡朱棣对她的爱少一点,她也潇洒许多。
“他不是个一味趋利避害的人,他比你想象中的更爱你。”楚楚迎上了她的目光,她显然明白了这句话后面还有下文,并且是不为她所知的。
于是,小玩子将烤鸭下毒案后,朱棣为她冒死请命,还挨了一顿板子的事娓娓道来。这件事情朱棣从来没对楚楚提起过,其实也很好理解。他作为男人,他有他的骄傲在,他愿意用诚意去打动一个女人,却不愿用恩情去绑架她。
小玩子平平静静地讲了一件算是煽情的事。楚楚听罢面无表情。可是,不断滴落的泪水出卖了她内心的感情。她机械地接过小丸子递过来的手帕,一下一下擦着自己的泪,却发现无论怎么擦也擦不净。“其实,我觉得不管在哪个时代,情侣也好,夫妻也好,都很少有安然走一辈子的。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对方身上也并不是所有都符合你的要求。不是这里,就是那里。有些人吵吵闹闹一辈子也过来了,有些人,打个呼噜就能闹离婚。你可以嫌他不够好,但是也不能否定他的好吧。”
待到楚楚平复了情绪,竟也破涕而笑:“小玩子,你什么时候变成情感专家了!”
小玩子耸耸肩:“情感专家说不上,多看了几本言情小说,深知艺术来源于生活,几句读后感总归还是能说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