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府门后,贺兰靖才发现公子一直在边上等他,于是遣退左右,信步走过去,两人并肩走向后花园,入夏时节花园里的花都开了,争奇斗艳,色彩缤纷,十分抢眼。洛白走到光秃的梅枝旁,转身看着他:“方才那番话你是不是酝酿已久了?”一气呵成,彻底堵住了悠悠之口,绝不是临时起意。
“还真是瞒不过公子的法眼。”贺兰靖得意笑着点头,“我早就想这么做了。”毫不违言,他始终都认为东海城的人并不是真心信奉公子,这里地处边塞要地,对于王朝律法根本不在乎,自认是天之子,何其荒谬。
“我明白公子爱民如子的心,但不能顾此失彼,让他们没了敬畏之心。”
洛白轻叹一口气,苦涩道:“我又何尝不懂你的心思,只是民智难控,太严厉的话,恐怕会伤了他们的心,毕竟都是死里逃生的人,能宽容就都宽容吧。”
“这方面公子倒不必过于担心,日后黑脸我来,公子负责唱红脸就行。”贺兰靖边说,胳膊顺势搭上他的肩膀。
“好人都让给我做,你就不怕被追杀啊!”洛白轻拍了他脸一下。
“你太低估你情人的武功了,除非是天下第一高手,否则都不是我的对手。”关于这一点,贺兰靖向来是毫不谦虚。
洛白闻言,只顾摇头轻笑,举步回房,贺兰靖连忙跟上。
这次风波之后,地下井顺利开采,东海城的人也渐渐开始饮用井水,河道开凿的进程仍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一切都开始慢慢走上了正轨。
而此时洛白也终于收到了渝州城的密函。
原来闹马瘟的消息在渝州城早就传开了,南宫宇阳信上说:城门已封,工程暂缓,望君早做预防。
连渝州城也出事了,那东海城定也无法幸免。
一时间洛白显得束手无策,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愁眉不展。
贺兰靖看完信函后,亦是微微皱眉,没有开口。
“如今该如何是好?我该怎么做?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东海城的百姓避开这一劫。”
面对公子的焦虑不安,贺兰靖显得有些淡定。
“贺兰,你有何解法?”
“无解。”哪知贺兰靖只给出这么一个答案。
“那我们提前拿到的这么多消息就全都白费了?”洛白真的有些着急了。
贺兰靖拍拍大腿,示意他坐过来。洛白倒也不扭捏,一屁股挪过去。
“葫芦里买什么药快说。”
“我的公子,万事莫操之过急,既然我们一早得到了这个消息,也好早做预防,这第一步便是要广征粮,东海城有三个粮仓,通通都要装满。”
“你的意思是?”
“我们要准备封城了,疫情的传染大部分都是从外部传进来的,所以封城是第一步,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步,一旦封城可能会引起百姓恐慌甚至暴动。公子可有决心闯好这一关?”贺兰靖认真的盯着他。
洛白看了他半响,坚定的点点头。
“那就明日开始派人收粮吧,屯好粮仓后,我们就封城,到那时除非疫情消息暂缓,否则绝不开城门。”
“那要是万一疫情在城中爆发了呢?”洛白不无担忧。
“那我便与公子共赴鸿蒙了。”这一点贺兰靖从未担忧过。
想来也是,只要能和贺兰靖在一起,即便天塌下来,也没什么好怕的。
“那我去找郎大人商量对策。”洛白挣扎着要下来,却被贺兰靖一把拉住。
“公子莫急,如今天色已晚,郎大人都歇下了,就别再去叨扰老人家了。”收拢手臂,将人紧紧圈在怀中,嗅着衣衫的香气,格外撩人。
“贺兰,你勒疼我了。”洛白有些受不住。
可贺兰靖并没松开手劲,反而更加用力,似乎想要怀中人镶进肉里,养病这半年来,清心寡欲,天天吃斋,这让原本的食肉动物如何受得了?
如今温香软玉抱满怀,即使天崩地裂,这一刻谁都别想阻挡猛兽进食的欲望。
(屏蔽)
谁要是敢阻挡饥渴了半年的猛兽享用‘美食’,谁就会遭受天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