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日子,离开东海城已有小半年了,郎大人寄来的催回信也有一小箱子,如今渝州城同意开凿河道,且在昨日动工了,他们也该启程回去监督监督,加快进度。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少城主一行人送他们出城。
于十里亭分别。
虽然南宫宇阳依旧很讨厌贺兰靖,但是在分别之际,却割下了腰间的玉佩带,塞到他手上:这是南宫家族象征玉佩,日后若有难,尽管持玉佩来找我。
贺兰靖接过玉佩,他回头看着洛白。
洛白会意上前,将随身携带的玉佩赠与霆:四海皆是一家,有我在东海一日,渝州城便是我洛白的兄弟。日后若是遇到厦国士兵挑衅,持这玉佩,如王子亲临,除非他们想跪坐九族,否则绝不敢乱来。
“黏土都已经装载好,会一路跟随你等前往东海城,我们就在这分别吧,期待下一次相遇是在东海交会时。”
“后会有期。”
南宫宇阳和霆目送那辆湛蓝色马车缓缓消失在林道里,久久不语。
这两人从一开始的突如其来,到如今的悄然离去,虽然只有数月相处,但南宫宇阳却打从心里想要珍惜这两位朋友。
可谓天下黄金易得,知己难求。
霆摸摸他的耳朵,柔声道:回去吧。
南宫宇阳顺势握住那温暖的手掌,微微一笑,幸好有他陪在身边。
而贺兰靖和洛白一路风尘仆仆赶回东海城。
夕阳西下,早早接到书信的郎大人率领一众士兵等候在城门前迎接他们的王。
堤坝还未兴建,河道已经开挖,但上游水流大,进度非常慢,只能一点一点的将沙石移开。
这是,洛白一路回来所看到的情景。
王爷回来了,王爷回来了!围观的百姓们眼尖发现前方出现的人影,高喊。
刚回来,洛白顾不上休息,立刻与郎大人商议,先集中全力将堤坝修筑好,截住水流,按照东海城的云历记事,云雨密集的天气大多在早春季节,若堤坝不能赶在早春前修建好,后果不堪设想,恐又会是一场巨大的水灾。
有了黏土加持,郎大人立刻召集所有壮劳力,集中力量修筑堤坝。
离开半年多,一回来片刻不停歇,又赶赴堤坝修筑工地,查看工程。
贺兰靖暖了一壶酒,揣在怀里,始终跟在他身后,尽管心疼他的身体,但没有制止他的行动,因为心里明白,洛白想把事情做好,不想干扰他的决定。
临时搭建的草棚里,一群人开完会后,各自散去。
洛白注意到郎建仓年迈的身体实在不适宜熬夜,就命令他回去休息。
贺兰靖这时走上前,将揣在怀里的暖酒倒了半碗,递到他嘴边:喝了,补充体力。
洛白不疑有他,咕噜咕噜喝完,暖酒下肚,仿佛疲惫感都消散了。
贺兰靖细心的擦拭他唇角的酒渍:现场有士兵监督,公子先小睡一会,这里有我在呢。
洛白握了握他的手:你会不会怪我太急躁了?
闻言,贺兰靖先是微笑,然后捏捏他的脸蛋:东海城的多雨季节是在早春,若是现在还不把堤坝修筑起来,到时候恐怕受灾的还是周边的百姓,我懂你的苦心,所以我会全力支持你的。
洛白总算是有了些许宽慰:贺兰,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东海王回来了,民心大定,大家齐心协力,修筑堤坝,工程进度日渐神速。
三日后他们总算回到了洛王府。
王府上下显然经过一番精心修葺,贺兰靖找的这位厉管家确实是位能人,主子离开半年,王府无主,仍然管理得井井有条。
贺兰靖拎着摘满花瓣的小篮子走进卧室,屏风的丫鬟纷纷屈膝退下,他悄悄走过屏风,只见洛白正坐在浴桶里,闭目养神,小心翼翼将花瓣撒入水里。
洛白睁眼一看,笑了笑:不是跟你说过用永川那一套能免则免嘛!
这家伙又跑去摘花,下人们瞧见不知道会如何笑话他。
哪知贺兰靖毫不在意,打趣道:这样公子闻起来就会香香的,多好闻。
说着弯下身子,用力嗅了嗅:嗯,真香。
洛白看他一脸陶醉的样子,笑的有些无奈:君子偶染脂粉气,常被戏说懦弱无力,你倒好,天天给我泡花瓣澡。
“公子是王爷,身份与常人不同,王府上下都自带贵族香气,虽然咱们现在东海,但也不能变的跟乡野粗夫似的,浑身汗臭味,有辱身份。”
“这里又不是永川,王府里的那些繁文缛节能省则省吧,我没扶桑花娇弱,经得住风雨。”
贺兰靖缓缓蹲下身子与他平时,柔声道:我乐意为公子赴汤蹈火,只要公子乖乖待在我身后,指点江山,我便是那匹任劳任怨的的卢马。
洛白笑道:你若把我宠坏了,可如何是好。
“若真能宠坏公子,何乐不为?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哪怕是天上的月亮,我都能给你摘下来。”
“今天府里是有人送了蜜糖来吗?嘴那么甜。”洛白笑的眼睛弯起来,特别迷人。
贺兰靖站起身替公子按摩,揉捏肩膀,“我可以为你分担一切,就让我替你处理剩下的那些杂碎事,好吗?”
“你都替我做了,那我做什么。”闭上眼,享受着他无微不至的服侍,洛白有些昏昏欲睡。
“做我的公子,好好让我宠着。”凑近耳边,呢喃着勾人情话。
洛白的耳根子瞬间红了,浑身起鸡皮疙瘩,他抬起头,正好碰上贺兰靖的下巴,两人浓烈的气息瞬间碰撞在一起,洛白抬起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河蟹……浴桶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