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的不可开交之际,后头传来凌乱的马蹄声,通报的小厮高喊:报,月食人来犯啦!
贺兰靖随即收拳后撤,奈何南宫宇阳一时不察,剑端竟刺进了胸口。
“贺兰!”洛白大吃一惊,跃上擂台,一掌推开了南宫宇阳,并拔出佩剑,唰一声直指过去。
一阵疾风袭来,始终做壁上观的霆突然出现在擂台上,双指夹住剑身,挡在跟前。
报!少城主,月食人又来犯了。
小厮落下马,跪在地上,周围人心惶惶。
洛白见状,只好收回佩剑,急忙走到贺兰靖身边。
“没事吧?”幸好剑端只没入皮下二寸,没有伤及要害。
贺兰靖冲他摇摇头,“我没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见到公子方才为了他,拔剑对峙南宫宇阳后,贺兰靖的心早就乐开了花,哪怕再刺深几寸,他都会说没事。
“得罪了。”霆微微欠身,代身后之人致歉。
贺兰靖敷衍的冲他摆摆手,‘虚弱’的靠在公子肩膀上。
南宫宇阳见状不语,径直走到通报小厮跟前:月食人如今方位何处?
就在城外五百里地驻扎。
“传令下去,号召渝州男儿城门口集合。”南宫宇阳转身看着霆,不自觉放柔的声音:你留守在这里,我便没有后顾之忧。
霆神色黯然,却也没有推阻,只缓缓道:你去吧,这有我。
紧接着南宫宇阳便奔赴战场了。
一时间渝州城里百姓人心惶惶,霆吩咐下人通报城中,自今日起开始禁宵,不可随意出入。
“你们二人可有落脚的地方?”霆询问道。
洛白摇摇头,意识到他看不见,便回道:初到贵地,还没有来得及安置。
“如此还请二位府上一宿吧。”霆叹了一口气,邀约道。
“不必了,大敌来犯,这空有一身武力,正好有地方宣泄。”此时窝在洛白肩上的人,突然开口,那神情半点不像有伤的人。
“可你受伤了。”洛白不安道。
“公子放心,这点小伤不碍事。”
这二人的相处方式?有古怪。
霆心下了然,的确有他们二人前去助战,少城主便多一份安全,于是点头同意他们出城,并安排小厮带路前往军营。
五百里地建有沙石碉堡,只见南宫宇阳站在城堡上看着那一堆乌压压的帐篷,外头还挂着月食人特制的旗帜虎狼头。
发现贺兰靖跟洛白后,略微诧异:霆为何把你二人放出来了?
“大敌来犯,我等七尺男儿岂会待在城里苟且偷生。”洛白如是说道。
到是贺兰靖无关痛痒道:他还不是怕你鲁莽冲动,让我们来盯着点。
洛白轻轻撞了他一下,贺兰靖抿抿嘴,不说话。
南宫宇阳也是看不惯贺兰靖,但一时间不好发作,便隐忍着。
“月食人常常来犯,三个月前将他们的老巢给拆了,如今又卷土重来,看来这一次绝不能轻易的放过他们。”
洛白站在城楼上,听得少城主这番话,皱了皱眉,“赶尽杀绝绝不是良策。”
“那依你看,遇到这种蛮夷侵扰,有何高见。”
“少城主,不妨借一步说话。”这时眼看两人就要在城楼上对峙起来,贺兰靖突然插话进来。
三人随即来到主帅帐内,对着军事战地图各抒己见。
洛白没有沙场杀敌的经验,全程都没有发话。
“蛮夷民族向来喜欢上来就砍,他们这次驻扎在外数日不动,恐怕是另有打算。”贺兰靖指指沙地上的旗帜:这附近除了月食人,还有哪些部落?
南宫宇阳沉思一会,将旗子挪到厚山一侧,看向贺兰靖:这里是大狼族,可他们素来不和,常为了抢夺地盘开战。
“从厚山到渝州最快需要多少天?”
“若是骑兵先行,十日即到。”南宫宇阳话音刚落,立刻会意到贺兰靖话里的意思:你是说他们联合了?
贺兰靖沉吟道:自古部落争斗不外乎三件事:女人,领地,水源,后者为重中之重。而今渝州城发现了地下河,饿狼自然闻讯而来。
“大狼族凶狠残暴,嗜血成性,他们尊奉狼为祖先,所到之处,血流成河。若是他们真的联合起来,恐怕又是一场恶战。”南宫宇阳担忧道。
“倒也未必。”贺兰靖摇头失笑,有些无力道:部落联盟,根基不稳,各个击破,不在话下。
族群争斗,可比人间这些部落争夺凶残多了,对于贺兰靖这位群斗祖宗来说,眼前的困境不值一提。
“若真是如此,那便是我去。”南宫宇阳当机立断,可让身后的贴身亲兵吓着了,当即跪下阻止,再说这事若让霆公子知道了,怕是要震怒。
南宫宇阳闻言,脸色一怔。
“少城主当然不能离开,姑且不论此去的风险有多大,你是渝州城的主帅,你一走,人心就散了。”贺兰靖打断了他。
此时洛白不安的看向贺兰靖,若是猜测不错,这家伙是想……
“就让在下跑一趟吧!”果然如洛白心中所想那般。
“贺兰。”他下意识便想喝止贺兰靖这危险的念头。
“他们都不认识我,而且依我的身手,目前还没有能困得住我的人,公子就别为我操心了。”贺兰靖捏了捏洛白的手心,转身看向南宫宇阳:少城主快些下命令吧,别让月食人等到了援兵,到那时可就真的是一场恶战了。
南宫宇阳听后,又看了看战事地图,思来想去的确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你需要我如何配合?”
贺兰靖拍拍洛白的头,笑道:到时大狼族一定会派探子前来侦查真伪,那时少城主可要演一场戏了,还有我不在的时候,保护好我家公子。
“你放心,我以性命担保,不会让他有事。”
贺兰靖点点头,不再客套了,“眼下耳目众多,不宜行动,等天黑了,我会寻机出去。”
洛白咬咬牙,不再开口说话,转身离开军帐。
贺兰靖看了一眼,连忙追出去。
南宫宇阳看着他们的背影,神情复杂。此去敌营,凶险难料,这两人的突然出现又主动请缨,很是让人难以捉摸。
但从方才的交手来看,此人又确是可信之人。
这感觉不知从何而来,可南宫宇阳从未怀疑过。
只是他们二人看来,恐怕关系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