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们已经离开刚才所处的主墓道了,但是因为视角问题,我无法看清这里大概的景象,不知道这是哪里——我努力睁开眼睛,想爬起来,身体却沉的怎么都动不了。
努力转动头部,发现自己的头部可以微微转动一点。我拼命将脑袋偏了一下,试图一览这里的全貌。
我的身体很沉,沉的很不正常。我之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也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了。只觉得可能一会儿就会好起来的。
我看到红毛在我旁边,一动不动,但是还在呼吸,应该是昏迷了。但出乎我意料的是,我看到红毛旁边竟然躺着几个二队的人,也闭着眼一动不动,身上全是血,没有呼吸的胸腔起伏,应该是死了——我操?他们什时候下来的?
正疑惑着,我就发现,在我眼角的余光处,竟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玉质的东西。
但是我的头转不动了,以我现在的视野角度,我只能看到它的一小部分,但是我还是百分之二百的确定——这他妈的就是玉鱼!我们现在应该已经到达了降病墓主墓室了!
我看着这玉鱼模糊的一小部分,心中不禁沸腾起来,想要爬起来走过去的心也就更盛了几分。
“红毛!红毛!”我大叫着红毛的名字,想把他叫起来一起庆祝,但是那死红毛死活就是叫不醒,还是倒在一侧,一动不动。
靠,他不会是挂了吧?我心中顿时腾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正想着,我突然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提了起来,整个人僵硬的立在了一侧的墙壁上。
“我靠!王……王……”我睁大眼睛惊讶的看着面前那个把自己举起来的人,结巴着骂道。
面前这个人,不是别人,我看到他还特别亲切——这人他奶奶的是王富贵!
“嘿呦,醒的挺快嘛,我还真是低看你了。”王老头邪魅一笑,戏谑的说道。
我操你大爷,我当下就毛了。心说你个住三院的从这给我装什么白千?还给老子摆上谱了。但回过神来,转念一想又不对,我怎么说至少也得有一百多斤,这老头竟然毫不费力的就把我给提溜起来了——难不成,他被吓疯之后打通了什么精脉,进阶超神了?
“你去哪了?黑子为了找你……”我突然一下哽住,是真的一想起黑子心中就不是个滋味。
王老头没有说话,淡淡一笑,突然做出了一个令我差点原地去世的动作。
他把自己的脸皮,整个撕了下来!是人皮面具!
狗日的,他这是模范白千上瘾了么?还是……这个“王老头”就是白千?
他面具撕的很慢,人皮面具下的脸也一直没有露出来,我不禁有些恐惧。
“感受……此刻的喧嚣吧……”他说着,身体开始以一个诡异的姿势扭曲,全身的骨骼开始嘎嘎作响。
我现在已经完全懵了,心里只是骂娘啊。怎么总是这一句啊?你们就没什么新词吗?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诧异,不过没关系,我会给你答案,也好让你死的明白些。”这人的声音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身体也扭曲着变高了不少。
我其实刚才在他身体开始扭曲时就已经猜到会是现在这种情况了,我知道这是一种缩骨术,明朝的锦衣卫就经常会用这种秘术来改变自己的体型,从而达到易容替换身份的效果。
他说罢,用另一只手从一侧的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对着我,上膛。
“你有十分钟的时间可以问我问题,时间一到,你必死无疑。”他说着,摇晃了一下手里的手枪,做了一个要扣动扳机的动作。
“我靠,你……你是谁?你……要干嘛?”我看到手枪上膛举着我,心里瞬间就凉了。心说我也没什么得罪的人啊,这人无缘无故为什么要杀我?
“我是卢威。我要杀你。”卢威邪笑道。
狗日的,这这这什么情况啊?
“呃……啊……那……你你为什么要杀我?”我看着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我,心里发毛,又犯了冒失的老毛病——话都没过脑就应激的说了出来。
我本来以为像他这种人对于这种问题会选择沉默,但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回答了我这个问题。
“因为你是那个计划最大的威胁。”卢威淡淡的说道。
啊?什么计划?我为什么是威胁?
我突然就意识到了这人的不简单,以及这整个事件的不同寻常。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愁怨间的谋杀。隐隐约约之间,我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我突然觉得,着事情根本就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这事情肯定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说明白了的,我要是现在追问这个问题,问不问的完先不说,它会阻碍我很多目前对我有用信息的提取。况且现在知道它对我目前来言是毫无用处的,知道他只会给我浪费问问题的时间。
我稍稍平复了一下心跳,咽了一口唾沫,决定不深问这件事情,转而去问其它谜题。
“王老头在哪?”我思索着,调整了调整刚才的冒失状态,问道。
其实我这个问法是很不厚道的,因为我能用这一个问题获取两个对我有用的信息:一,王老头如今身在何处?二,王老头是不是一直都是他所假扮的。
“不错,是个好问题。”卢威笑了一阵,又说道:
“那个老头我做掉了,在遇到你以前。也就是说,你压根没见过真的王富贵。”
“啊?那……为什么会有人假扮你?”我突然想起之前在那个小旅店里他给我看的那些假扮他的人的照片,说道。
“哼,那是意外。那时的王富贵不是我,是白千。他那么做,是为了给你传递(王富贵是假的)的信息,可惜——你没明白。”卢威嘲讽道。
“我靠?白……千?他为什么……”我说着,突然意识到在我视野范围内没有白千的人影。
“当时在旅店里一共有三个王富贵,除了我跟白千,还有一个人。但是这个人我不知道是谁。”卢威道。
我还想问白千为什么要假扮成王富贵,但是突然觉得好笑——卢威不是白千,他又怎么会知道。姑而转了个话题。
“你当时为什么要跑。”我问道。
“呵,你知道你刚才为什么会晕么?”卢威反问道。
“为……为什么?”我结巴着问道。
“我跑进石门是为了制造混乱,并借机在那墓门上做了手脚,让你们短暂的失去视力听力及语言能力。然后再打昏你们,把你们脱到这里。门上的东西能短暂的麻痹你的视力听力语言能力,但它对你的行动能力确实有较长时间的麻痹功能的。这有助于我计划的实施。”卢威炫耀般的说着。
“你问了这么多无关紧要的问题,一个都没问到点上,我现在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个骗局。”卢威靠近了些,举着枪接连说道。
“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复制诅咒。这所谓的复制诅咒只是一个幌子,目的就是为了引导你下到蒙格乐墓引发一连串的事件,然后被卷入这事情里,最后被除掉。”
卢威说罢,邪笑着看着我,似乎在期待着我的反应。
我的表情僵在了脸上,我可以感觉到现在我脸上肌肉的僵硬。
靠,不可能吧?开什么世纪大玩笑?老子竟然被一个谎言骗得这么狼狈。
这就好比你为了一个知识竟赛的十万美金疯狂复习,最终终于拿到了能得到十万美金的好成绩,上面却说这是为了逗你玩编的,你不会得到十万美金一样。
我真的不知道这是该愤怒还是该高兴了。
我心里浮想联翩,但是情绪并没有从表情上显现出来。这里的气氛开始降温。
“不对。那为什么会有和我一模一样的复制人?”我真的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那是组织上派下来的人,全部易容成了你的模样。”卢威说着爆发出一阵狂笑。
“那你……为什么要引我到这里才杀我?这完全没必要啊,你有很多机会可以干掉我的。为什么偏偏要把我引到这里来?”我的身体还是如卢威所说的那样不受控制,我只得抛弃肢体语言,苍白的扯着嗓子说道。
“组织上派了命令。要保证在剿杀你的前提下干掉白千。在这个世界上,能克制白千的就只有这墓室里的一间密室里的东西。正好白千一直都在暗中跟踪你,所以我才会把你们引到这来,一箭双雕,岂不美哉?他现在已经进去了,你恐怕是见不到他了。”
我已经不知道问了多少个问题了,心中杂乱如麻,巨大的信息量使我不得不沉默整理。
卢威看到我不说话,突然邪笑着看了眼表,淡淡的说道:
“时间到了,你要死了。”卢威说着,把枪塞回了裤腰里。
“你不用……枪……怎么杀我?”我不禁对卢威的这一行为表示疑惑。
“诅咒虽然是假的,但是你确实不用我开枪打死。我拿枪只是为了享受这猎食的快感。我说过——时间一到,你必死无疑。”
卢威狞笑着话音刚落,我的身体就开始不由自主的抖动,脑袋要裂开一般剧痛。
我操,这人这么变态。
卢威一松手腕,我失重,整个向一侧摔去。身体仿佛要分裂一般。
我靠?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时间到了?我要无限分裂了么?你大爷的,卢威不是说诅咒是假的么?那我分裂个屁啊。
不对,难道是我中毒了?那是什么时候中的毒啊?难道是我在昏迷的时候他给我下的么?
我又为什么是那计划的威胁呢?
正思绪乱飞间,一个人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闪了出来,正中毫无防备的卢威。
作家的话
能不能来点评论(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