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我被一只傲娇鬼缠上了。真的鬼!
医生说我只剩下半年的寿命了。
于是我辞了工作,搬了家,打算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度过接下来这半年。
我在网上找到了一个房屋中介。
我跟他说,我对房子唯一的要求就是清静少人。中介当天就带我去看房了。
这个小区名叫云间花园,位于山清水秀的近郊,小区属于中高档级别,房价很贵,房租却非常低。
中介告诉我,他是这栋公寓的管理员,房主夫妇去国外度假了,托他把房子出租一下。
当我问及为何租金这么便宜时,中介支支吾吾地解释房主夫妇都是有钱人,不在意这些,只希望给屋子里添点人气。
我相信了。
这所房子内部装修很合我品味,所以我当场就定下了。
中介生怕我后悔似的,当天就让我付了押金、房租以及一笔中介费。
第二天,我搬到了这个房子里。
我是傍晚时分来的,收拾好行李,把自己的生活用品安放到房屋各处就去睡觉了。
夜里下起了大兩,我被电闪雷鸣惊醒,看到被风吹得刮起的窗帘后,隐约显出一个人影
好像还是个男人的身影。
起初我担惊受怕地以为家里进人了,但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那影子一会儿似有,一会儿似无。是幻觉吗?
我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打了个冷战。
这风实在是太冷了。
我下了床,来到窗边关上了窗户。
屋外的雷雨声一下子小了很多,那个人影没有再出现。
我关了灯,安心地睡着了。
一早起来,阳光灿烂。
我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想多多沐浴这温暖的阳光.
于是拉开了窗帘。
然后我惊讶地看到,一尘不染的窗玻璃上,赫然多出了一只血手印。
瞬间,我浑身血液几乎猛速倒流。
我记得很清楚,昨天打扫卫生的时候,玻璃上可是什么都没有的。
但片刻后我便平复下来。
我离开窗前,去卫生间拿了张抹布出来。
我打开窗户,手探出去擦拭窗外血手印的地方。可是用力擦了几下,血手印还是完完整整的,痕迹丝毫都没有褪去。
我这才发现,原来这枚手印是从里面印上去的。路回我可以确定了,这房子有问题。
一个非自然现象的念头在我脑中萌生。
但毕竟我连死都坦然接受了,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我把抹布换到里面擦拭,这回,几下子就擦掉了。
我回到,卫生间洗抹布,回想昨晚睡前在窗帘后看到的那个人影,联合今早突然出现的血手印...
我认为,这房子可能闹鬼。
我淡定地拧干抹布,抬头对上洗手池前的镜子。镜子里的我面无表情,突然缓缓咧开嘴巴,露出一个诡异至极的笑。
可我分明没有笑。
我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嘴巴越咧越开,甚至快要裂到了耳朵根它一边这样笑着,一边抬起手,用手指在镜子的背面一笔一画地写出了我的名字曲灵灵。
宇迹带着鲜血,血水缓缓地滴落下来,异常诡,异,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忍不住皱起眉,对着镜子说:「你在干吗?」
镜子里的我骤然一愣, 怪异的表情瓦解,随后又变得阴冷恐怖,死死地瞪着我。
接着,镜子上开始出现细细的裂痕,似乎镜子里的人发怒了。
我连忙后退几步,拾起手臂护住脸。
我的预判没有错,不出两秒的时间,镜子就轰然爆炸了。
声音震耳欲聋,碎片掉落到地面上,我一低头,七零八碎的碎片照射出无数个我的模样,都在冷冷地盯着我随后一切回归正常。
我想找中介问问到底怎么回事,但心知他肯定不会承认。
毕竟钱都交出去了,再要回来比登天还难。不过我也没想搬走。
以这样低廉的价格租到这么好的房子在这个城市做梦都不敢想。
这里除了离市区远一点,没有任何缺点。
而我除了定期去趟医院外,并不需要常去市区。所以这里是我这最后的生命里的绝佳住所。
至于闹鬼吗,反正我都是将死之人了,早晚也要变成鬼,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我打电话给家居店,订了一面新的洗手间镜子。店家一听到我报的住址,就怎么都不肯来了。一会儿说路太远,一会儿说店里太忙人手不够。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我根本不信。
我追加了一倍的价钱,店家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下午,门铃响了我过去开门门看到一位神情慌张的大叔,正是家居店员工。
大叔三下五除装好了镜子,我感谢了他,看他头上一直冒汗,体贴地递给他纸巾。
我问他:「大叔, 你很热吗?」
大叔擦了擦汗,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顿了下,问我: 「你是不是租的房子?」
我说是。
大叔说:「 那你有没有在这里见到过人?」他的表情,带着害怕到屏息凝神的试探。我摇摇头,说没有。
大叔压低了声音,哆哆嗦嗦地说:「因为这个小区里的房子,全都是骨灰房啊。」
我问:「什么是骨灰房?」
大叔有所忌讳地打量了眼客厅,说:「你自 己上网搜搜吧,我只能提醒你到这里了。」
他他说完,逃命一样地匆匆离去。
大叔不提我还真没发觉,自我搬进来的这近24小
时过去了,我好像在这个小区没看见过一个活人
不过这也是我租房前特地要求的「清静」。我喜欢清静的地方,这样觉得享受,只是现在才感到这里清静得过于诡异了。
然后我意识到,不光是这栋楼非常安静,连在这热火朝天的大夏天里,小区里竟然连蝉鸣都听不见。
我上网搜索「骨灰房」三个字。
网页.上跳出来一连串社会新闻。
我打开一个看了几眼,才知晓骨灰房原来就是专门买来用作放置骨灰的地方
造成这样的情况通常有两种:
一、墓地太贵,很多人买不起。
二、想让死去的家人有条件更好的归属。我认为这个小区成为骨灰房的原因都是第二种,因为这里的房价真的很贵,普通工薪阶层根本买不起。
尤其我租的这一套,装修得非常高档,旦品位不俗,显然是经过设计师精心设计的,家具电器用的还都是名牌。
据中介说,房主是对年过半百的老夫妻,近期去国外度假了。
按照他们这样的年纪,那么这里面安放的骨灰,应该就是他们儿子或女儿的吧。
不过既然是特意安放骨灰的,为什么还要出租,难道就不怕冲撞?
我已经很确定,这所房子里除了我,还有另一个东西的存在,思索了片刻,我对着空无- -人的房子大声说:
「我知道你想让我走,不过我已经交了房租,了,而且这房子还是你爸妈租出去的,你就别怪我了好不好?」
没有人回答我的话,房子里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它现在藏在哪儿?
鬼魂是怎么生活的呢?
我不禁好奇起来。
夜里,我关了灯在床上躺好,听到- -阵脚步声在客厅响起。
我赶紧闭上眼睛。
我倒不是怕它,只是担心它的样子会过于恐怖血腥。
自古以来的影视作品和小说里,鬼的形象都是很可怖的。
我现在身体状况风险极大,如果一不小心被吓死了,那这最后的一点活头都没有了。
浓浓的夜色中,耳边只有我细细的呼吸声,和门外客厅里缓慢而诡异的脚步声。
它停在了门外,现在就在我的卧室门口。
我感到铺天盖地的凉意帮我包裹住,温暖的被窝里,温度一点点散去,阴冷如棺材。
脚步声却没有再继续传来。
难道被挡在了卧室外?
为什么突然这么冷。
我想把被子裹紧一-点,手伸到被子下,感觉触碰到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有点硬,也有点软。
就.....
一只人手
我急忙打开灯,床头的盈盈亮光充斥在黑暗中,被窝里那只手缓缓缩到床尾,又在被子下消失了。
但我看得很清楚。
那只手,很大,骨节明显,手指也很长,是一只属于男人的手。
我很生气。
既然是个男鬼,难道就不知道男女有别?故意占人便宜的是吧!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脸色都十分难看,总是把门或者手里的东西摔得很响。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戾气压制住了他,这鬼好像怂了,不再出来吓我了。
取而代之的,是我冰箱里的东西全部变质。我的食物,才刚买回来一会儿,就全部都不能吃连味道变得很怪,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浓浓的烧纸钱的气味。
看来他见吓不跑我后,转变了策略,打算饿死我。
我把不能吃的东西通通装进垃圾袋里,放到门外。
我站在门口把垃圾袋系好,准备进去时,门像是被人从后面用力一推,「砰」 的一声关上去了。
我来不及防备,差点被碰到鼻子。
我低头看看脚上的拖鞋,双手放到衣服上摸一摸空荡荡的口袋。
我连手机都没带。
也没有备用钥匙。
深更半夜,没有任何地方可去。
那只鬼,终于有机会把我赶出家门了。他不光不讲鬼德,还乘人之危!
我用力拍门,喊他开门放我进去。
当然,他不会说让我进去就让我进去,那我就让他不得清静。
我连续拍了半个小时的门,突然耳边传来一道慢慢
打开门的「吱呀」声。
门开了,却是隔壁的那扇门。
如果这里真的所有房间都放着骨灰盒,那隔壁房的房间一定也和我这套一样,住着一只鬼。
一只巷白的脚缓缓走出门槛,我屏住呼吸,视线渐渐上移出现的并不是我想象中的凶神恶煞的饿鬼,而是位扎着小辫,蓄着胡须的文艺男青年。
如果不是见他皮肤过分白、眼神死气沉沉、眼眶处两片深陷下去一样的郁色,我差点以为这是个大活人了。
他走到我面前,同时,越来越多的鬼出现在了走廊里。
他们有的开门直接走出来,有的穿墙而过,有的从天花板上飘下来,有的一步一步地从楼梯口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