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索瓦斜倚着天台栏杆，眼神怠懒地飘向灰白的天空。夹在两指间的烟仍未熄灭，弗朗索瓦将它摁灭在栏杆上，心不在焉地把它弹到了栏杆下面。
“索瓦！”奥利弗从栏杆后面翻了过来，弗朗索瓦瞥了他一眼，又掏出一根烟慢慢点上：“我可没听说过丢烟头可以召唤出疯子。”
奥利弗背着手转到了弗朗索瓦面前，饶有兴致地看着弗朗索瓦吐出烟雾：“索瓦你应该再惊讶一点。Oli可是辛辛苦苦翻了十二层楼来找你的！”
“十二层？原来……十二层啊。再多一层的话，我想你就不会上来了吧。”弗朗索瓦始终望着阴郁的天，像是自言自语地道。
“拆掉一层呗，Oli大人是无所不能的！”奥利弗挥手比划了两下，弗朗索瓦这才看清他的手上沾满了暗黑的血。“话说，索瓦介意这个吗？”奥利弗突然凑近，像是说情话一般缓缓地、认真地道：“你我对这个世界一点都不忠诚，难道会对神忠诚吗？”
“滚开，疯子。你身上的血腥味冲了我一脸。”弗朗索瓦吐出的一口烟径直喷到了奥利弗脸上，似是有意报复他，呛得他连连咳嗽。
“咳……咳咳……老混蛋，你的脑子难道是烟灰缸做的吗？这个城市的空气已经够污浊了不需要你添油加醋！”奥利弗抹了一把被呛出来的眼泪，突然又笑了起来，“Oli刚刚突然有了一个天才的想法——杀掉索瓦就能让空气洁净一点，对吧？”他不知从哪变出了一把匕首，对着弗朗索瓦比划了两下。
“你是空气净化器吗？好了快滚开，我已经厌烦透了。”弗朗索瓦背靠着栏杆坐了下来，打了个哈欠。
“不行的哦，这不行的哦。索瓦总是这么怠惰，Oli大人想除掉你随时都可以哦。”奥利弗随意地耍了耍手中的匕首，突然将它对准弗朗索瓦的心脏，猛地刺了下去。
刀尖传来很硬的触感，拔出来看时发现匕首的尖弯掉了。“什么嘛，在胸口专门放一颗宝石……从哪个白痴身上抢来的吧。”奥利弗撇撇嘴，将匕首丢掉，抬起头对上了一双嘲讽的眼睛。“老混蛋……真是可惜了那样一双美丽的眼，就应该把它们剜下来！”奥利弗欣喜不已地拍了拍手，临走前还故意比了个向下的大拇指：“再也不见，混蛋索瓦！”
弗朗索瓦看了一眼被丢掉的匕首，懒洋洋地从胸前的衣袋取出那颗宝石，然后将它随着烟蒂一起丢下了楼。
奥利弗知道弗朗索瓦很少在身上揣战利品。
弗朗索瓦知道奥利弗用的那把匕首并不是他平时称手的那把。
就算是与对方开了个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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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瞧瞧我发现了什么，一摊被踩坏了的布丁！”
正倒在公园长椅上打瞌睡的弗朗索瓦皱了下眉，费力睁开困顿的双眼，好不容易支撑起来后立即踹了奥利弗一脚。
“老混蛋！Oli大人命令你起来！”奥利弗拍了拍裤子上沾上的灰，推了一下似乎又要歪倒下去的弗朗索瓦。
“喂，Oli可是说过我会亲手消灭索瓦的啊！你难道是在送我机会吗？”奥利弗一挥手，同时口中念念有词，他故意咬着最后一句咒语不说，想观察弗朗索瓦的反应。
快点起来吧，索瓦，你知道我在念什么。
可是弗朗索瓦只是睁开眼看了一下奥利弗，然后又闭上了眼睛，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好吧弗朗索瓦，你赢了。”奥利弗耸耸肩，然后恶作剧般地用力坐在了弗朗索瓦的腿上。弗朗索瓦恼怒地将奥利弗踹了下去，终于开了口：“你刚刚是想炸死我？”
“不，索瓦，Oli大人是善良的，他不会做出这样可怕的事情。”“应该是‘卑鄙的事情’。”弗朗索瓦咕哝了一句。
“有什么关系呢，是可怕到卑鄙——还是卑鄙到可怕？”奥利弗笑着说，像是在演话剧。
“我刚刚不过是想，给索瓦下一个浑身疼痛七天后全身流血而亡的诅咒而已。”奥利弗轻描淡写地道。
“后来想想，像索瓦这样的人要是这样惨烈地死掉，像被踩坏的布丁那样未免有些可惜。所以Oli大人大发慈悲，决定饶你一命。”
“所以索瓦，Oli准许你活在我身边了哦。啊，那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你是属于我，伟大的奥利弗大人的了！”
“那么，弗朗索瓦就是我的仆人了……喂！老混蛋！”
弗朗索瓦倒在长椅上睡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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