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有落花至,远随流水香”
除去厚重的书香,二中的教学也是素来与别的不同的,陈旧的广播响着严肃的声响,大抵是等到分文理的时候,我们就要开始走班云云。学生的座位也都是自选的,有三两结伴的,也有争着要前排的,我还是坐在角落里头,侧过头便能看到窗外飘舞的银杏,我是不太想说话的,不仅因着有些无聊的性格,还因着周围那些个奇奇怪怪的人,我想那些怪人,大概都是让我碰上了,周身的环境诡异且和谐,我忽的觉得像是探险小说一般,奇异的兴奋感充斥着不安的心
俗套的剧情总是相似,但让我记得的也只有周身的几个怪人。看起来像是个混子的同桌,成绩却是出奇的好,少年拨弄着碎发,瞥见了桌角贴着的名牌,幼稚地拿胳膊挡住,一张笑的夸张的脸装满了我的眼,“雨亦寂寥,情亦轻悄,惟怜孤影扫榭桥”“君乐,我叫谢桥,感谢的谢,木桥的桥”我不知道他为何讲那句诗,也不知为何要那样解读他的名字,那是个凄惨的故事,不是吗?
我身前的那位像是个矜持高贵的王子,瞧着那第一的成绩,便是更像了,他倒是介绍的简单,“烨彦”,白纸上印着少年娟秀的字迹,瞧着也得有几年的功夫了。少女也挂着甜腻的笑回了头,她是我们几个里,也可以说是班上学习一般的了,也不知她为何挑了个这么边角的位置坐,“我叫白念,白色的白,念想的念”。我们四人围成了封闭的圈子,比起外头看着的友好交谈,我更能感觉到的,便是像章鱼的触须划过掌心的黏腻,这都是些怪人,我也不例外,三双眼带着不同的眼色瞧着我,连着那个最无害的少女,她的眼里也是没有光的,我顿了顿,血肉伸张着灵魂缓慢地颤动,我说“我叫君乐”“五音纷兮繁会……”后面的话像是卡在了嗓子眼,我张张嘴,青涩顽劣的声响打断了我的话头“君欣欣兮乐康”“君乐,你在发抖呢”明明我坐的稳稳当当,灵魂却是随着一起颤动,探究的视线将我们彼此锁在一起,像是杀人犯找到了好玩的玩具,洗净手上的道具准备解剖,而周围的人也都是兴致勃勃的观望,我忽的有些打鼓,那不是胆怯,更像是渴望厮杀的兴奋,莽蛇遇上孤狼,便是一场无休无止的争斗
“有如空中云,东西适相值”
因着身上互通的灵魂,我对那些有的没的虽是不排斥也不能说是迷信。还在城南的时候我在街上见过一个疯婆子,神情不算恍惚,行头却是乱糟糟的,走到几步远的地方就能听见嘀嘀咕咕的天主教什么的,那婆子我见过正脸,模样却记不清了,只记得她像个疯狂的教徒,当时她就摸索着我的衣袖神神叨叨地说话,我倒是不算害怕,当时只想着还好她隔着衣服,连着她讲什么我都没听。附近的大人有胆子大的,见我是个孩子就半拖半就的要将我拽出来,那婆子却是激动地往回拽我,后来,我还是被救了,只是过程不太美好就是了,当时大概也是初秋的时候,除去有些松懈的小衫,胳膊还被那婆子拽红了一片,当时的我便是瞧不上那自称神使的婆子,好像这般就能洗清她所说的罪孽一般。现在想来也是瞧不上的,就像我总是瞧不上老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