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天空，牵扯的云，跌飞的纸鸢；小小的花鸢，慢慢地走，浅草迷花眸。
“玖玖？玖玖？”后面倏然传来了几声温柔的轻唤。
“娘亲？”听到熟悉的声音，小花鸢疑惑地歪了歪头，才晃晃悠悠地转过身来找寻来人，“娘亲？”
“玖玖，”元氏浅笑着把她抱了起来，“咱们去见大哥哥，好吗？”
“大哥哥？”
还没等小花鸢反应过来，元氏已经轻移莲步到了大厅。
来访的是顾家。
顾、花、陆、宋，是今朝的四大繁华世家。其中花顾两家，世代交好，彼此往来自然也频繁些。
厅中央站得笔直的男孩儿，约莫比小花鸢大上二三岁，礼节倒是周全的很。见她们来了，只偷偷瞄了眼母亲，便乖乖作了揖。
元氏将花鸢放下，福了福身。毕了又偷敲了敲小花鸢，小声地唤，“玖玖，还礼。”
“哎？”小花鸢默了一阵，也朝着男孩的方向依葫芦画瓢地作了个揖。
先是元氏没绷住，后面便是满堂的笑。
“玖玖，女孩子一般不作揖。”元氏蹲下来，牵过她的小手，笑着轻声解释，“就算作揖，也和大哥哥的不一样，记得了吗？”
“记得了。”小花鸢只是点点头，疑惑地看着周围。
或许是这初见过于滑稽，顾忌这厮竟还能记到现在。
“顾忌！”花鸢扬了扬手中的马鞭，“上山吗？”
芜苑山上有片空旷的地，练马打猎采野果看星星，几乎什么都能干。这样的宝地，竟也只有他们两个泼皮知道。
“没空。”顾忌无奈地扯出一个笑，晃了晃手上沉甸甸的书，“玖玖今天不读书？”
“读书，读书，读甚鸟书...”花鸢嘟囔着在马上晃，语音未落就听见了顾忌这厮的笑声，“你笑什么？”
“我要去告你娘：玖玖每天不读书，只学着了几句辱人的俗话来。”顾忌笑道。
“净胡说。”花鸢将马鞭给了身旁伺候的小厮，准备下马，“娘才不会信你。”
“花二小姐说的是。”顾忌笑，无奈地叹了声气，伸出手。
花鸢默了默，还是搭上了顾忌的手，虽然这样下马不方便。
“我与你一同去先生那罢。”花鸢叹了口气，复摸摸自己的白马，“小白，玖玖走了。”
顾忌只是让小厮从行囊中多拿几本书出来，静静地看她。
“花家中落不远之事，作为顾家独子。子回，你知道怎么做。”当日父亲语重心长的话还印刻在脑海里，迟迟没能褪色。
“花家要亡，顾家只能落井下石。不然，我们会一起死。”顾忌只默默地添上几句，答应了父亲。
顾家要活，只能落井下石。
【第三日】
花子墨被贬，举家迁往永州。
【第四日】
花家在去永州的路途上遇难。
【第五日】
消息回京。
“到底是结束了。”
风卷起手边的手绢，携走了上面的斑斑墨迹。
“顾子回，后会有期。”
“其实我喜欢你，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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