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穿过长廊,便抵达前院。
出乎意料的是,空旷的院内竟还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桑禾看向叶鼎之,扯了扯他的指头,用口型说道,“是东君?”
守在火盆之前的人正是才不久他们遇到过的百里东君,此时他正望着盆中燃烧着的纸钱,向已故之人倾诉思念之情。
“云哥,阿禾,你们知道吗,我马上就要完成我们的约定了,现在我酿的酒全天下没几个人比得过的,等过几日,我就去挑战雕楼小筑的秋露白,等我打败了它,便能成为名扬天下的酒仙。”
桑禾两人就这样在廊下安静听着百里东君讲起他这两年发生的事情,以及旧时的回忆。
地面落叶被风卷起,一股内力在周遭波动,桑禾敏锐发觉不对,忙闪身向后躲,压着叶鼎之靠在墙上,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叶鼎之看了一眼贴着自己胸膛,侧耳聚精会神听着的桑禾,抬手摸了摸她脑袋以示安慰,另一只手已经攥紧了手中的剑。
“你怎么来了?”
那边百里东君也发现了来人,虽语气淡然,却并无敌意。
两人这才逐渐确定,来的人或许不是敌人。
隔着雕花栏窗的缝隙,桑禾看到了那戴着獠牙面具的红衣男子,从身形以及声音来看,此人年纪并不大,谈话之间,也透露出要帮百里东君什么的。
二人静静听着,等待一会之后,便见他们一道离开了。
叶鼎之两人这时才从廊下出来,也走到了燃烧着的火盆之前。
纸钱几乎已经全被火焰吞噬,留下满盆灰烬。
“父亲,母亲…”
叶鼎之缓缓跪下去,桑禾看着他动作,也放下手中的剑,一道跪了下去,“叶伯伯,婉婷姨姨,桑禾也也来看你们了。”
桑禾只简单说了两句话,便将更多的时间留给了叶鼎之。
圆月当空,撒下银白,少年拔剑而起,掀起地面层层叶浪,桑禾也加入其中,逐风剑闪过光芒,同叶鼎之那柄琼楼月齐齐指向遥远夜空。
“爹,娘,等我,为你们、沉冤昭雪!”
少年的誓言坚定而决绝,揉进夜风之中。
***
回到客栈时候,因为方才的事情,两人的情绪都比较沉缓,尤其是桑禾,回到房间之后,便准备休息。
褪去外衣之后,她坐在桌前,一一卸下簪子,然后将长发用木梳梳通,正准备休息时,紧闭的房门被人敲响。
“谁啊?”
“是我。”叶鼎之的声音响起。
桑禾于是放宽了心,上前拉开了房门。
叶鼎之端着一盆冷水,盆沿搭着毛巾,正准备走进来时,瞧见她只着里衣长发披散在肩头的松散模样,有一瞬间的犹豫。
“又不是没见过,大惊小怪做什么。”桑禾怼他,转过身向里走。
叶鼎之一时间语塞,她…说的还真对,这么多年了,她只着里衣的样子,他见过太多次。
无言回应,他便沉默着走进来,将水盆放下,“这是我让店小二准备的冰水,冰块有些化了,不过也还是冷的。”
叶鼎之浸湿毛巾,然后按着桑禾肩膀让她坐下,“闭上眼睛,冷敷一下消肿。”
“不会肿吧……”桑禾虽然嘟囔着,但还是乖乖坐下来,仰起头来,毕竟她可不想明日一早醒过来眼睛像个核桃。
叶鼎之垂眸,瞧着她已经乖乖闭上了眼睛,不自觉吞咽了下。
里衣只薄薄一件,衣领交错相贴,露出她脖颈处大片白皙皮肤。
酒醉之时失控,在她脖颈处留下的浅淡痕迹已经消失不见,只是眼前场景还是让叶鼎之想起那晚。
“别睁眼,要贴了。”
出神的这会儿,桑禾觉得奇怪,正要睁开眼,叶鼎之忙出声提醒,将毛巾覆在她眼睛上。
桑禾惊呼,“果然好凉。”
“多敷几次。”叶鼎之的指腹按在毛巾之上,几乎是无意识的,他的另一只手便搭上了桑禾的肩膀,指腹隔着滑柔的衣衫在她的锁骨处摩挲。
“不太凉了,我自己来吧。”
桑禾抬起手要拿毛巾,叶鼎之却先一步拿下毛巾,重新浸湿拧干,“不,我帮你。”
——未完——
作者巷一没查到叶鼎之的母亲,所以自己起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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