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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月亮不见了

不辱使命:变成妹子打爆你狗头

  在回到营地的路上,我把来龙去脉跟李欧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了,当听到我的肉身最终被封印在水晶中,李欧的眼神中无比的懊悔,但想也知道,毕竟他和我都是出生入死多年的战友,多年下来感情的积淀也远比其他人深厚。

  李欧打趣道:“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虽然说任务出色的完成了,但你打算怎么跟团长和陈娜交待,毕竟你现在这副……娇滴滴、貌美如花的模样,任谁也不会相信你就是陈志辉。”

  也是,我低头看了看自己一席华丽长裙,除了手上的回风剑,便再也找不到和陈志辉相关的一丝一毫内容了。

  “别说话,看好!”我气嘟嘟的推开了陈娜的帐篷,只见陈娜蜷缩在地毯上,看见我走了进来,抬起一张还挂着泪痕的脸,双目布满了红色血丝,想必昨晚一直担心我的安危,一宿没合上眼。

  见李欧带着一名陌生女子进了帐篷,陈娜带着哭腔和浓浓的鼻音问道:“喂那个谁,找到我哥了吗?”

  李欧无比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当个甩手掌柜:“让……让这个娇滴滴的美人跟你说一下,我还有事先走了。”

  陈娜满脸疑惑的转过看着我脸,又细细地打量了一番,问道:“小妹妹,你看见我哥陈志辉了吗?他身高一米七四,手持四尺长剑‘回风剑’……咦?”说着说着,无意间瞄到了我左手拿着染血的回风剑,眼睛一翻瞬间就晕了过去。

  “陈娜!陈娜!”我赶紧把剑放到身手,把她扶了起来。陈娜好一会才缓过神,却止也止不住的扑在我怀里嚎啕大哭起来。无奈,我只能一边抚摸着她的头发,一边说:“树洞里的小孩,你快快出来。这里很安全,我会保护你,照顾你的……”

  听到我第一次把陈娜从树洞劝出来的话,陈娜止住了哭声,疑惑的抬起头问我:“小妹妹你怎么知道哥哥把我从树洞救出来的?”

  我没有急着解释,而继续摸着她的头发安抚着陈娜,渐渐的,被泪水迷花了眼的陈娜恍恍惚惚感觉在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哥哥在用熟悉的方式宠爱着自己。于是我没有直接告诉她昨晚发生的一切,而是用“一位剑客”来代替自己的名字,用说故事的方法跟她说了一遍前因后果。果然,天资聪慧的陈娜在听到故事后面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紧紧的抱住了我,放声大哭起来。

  “哥哥!我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呜呜呜!团里的人找了你一个晚上,我吓得都晕过去了好几次!呜呜呜呜……你不要离开我,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陈娜在我怀里哭成了泪人,一抽一抽的样子真让人心疼。

  “好啦,乖啦,哥哥不是还活着么,而且任务也顺利的完成了。”我继续安抚陈娜。

  “嗖”的一下陈娜抬起头来,又仔细的对着我全身上下端详了一番,不时的捏了捏我的脸,摸摸头发,捏捏肩膀,反复对我进行“验货”,甚至连……

  “哎呀那里不可以摸!”我赶紧把陈娜的魔爪从裙底扯出来。这换做以前,我和陈娜最亲昵的举动也就是互相拥抱,现在变成这样了,反而少了这层顾忌,这可真要命。

  陈娜嘟起了嘴巴,一脸嫌弃的说道:“就算你回来了,却是带着这副身子,你赶紧给我变回去,不然……不然……你想以后我是叫你哥哥还是姐姐?”

  “额……暂时先叫姐姐吧,我这就把手头事情处理完。关于换了身体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总之我的身体还封印在水晶里,也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扔在萨满圣城了,等我把法杖交给团长,你们先回去,我和李欧再去把身体偷回来。”

  说到这,帐篷被一把推开,李欧带着团长走了进来。团长也是一脸疑惑的见我搂着陈娜,接着又把眼神投向李欧:“李欧,你不是说陈志辉回来了吗?这……”

  我把腰间的青冥法杖取了下来放在团长手上,笑盈盈的说道:“团长,任务完成!”

  团长望了望我的样子,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青冥法杖。青冥法杖,上部分是一块小孩拳头大小的青绿色宝石,表面布满了金色无序花纹,即使是在白天也散发着幽幽的青光,下部分是两根血红色螺旋交缠的木头,到了根部却又神奇般合二为一。整根法杖散发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戾气。团长把法杖用布包裹好,这股戾气就随之消失。

  团长说道:“没错,看这样子,定是青冥法杖无疑了,是陈志辉委托你交给我的?他现在人呢?”

  无奈,我只好费了一番口舌,向团长讲清楚来龙去脉,从潜入圣殿到杀掉萨满教主,最后到失血过多躲进地道,讲到后面离奇的变成了一位少女,这已经超出了团长想象力的极限,吓得他捂着脑门直哆嗦:“哎呀我的天啊,你、你……李欧,这种鬼话你也信?”

  李欧耸了耸肩,无奈地说道:“可是他用剑的方法,行为举止,甚至说出来的话,确实和陈志辉一模一样,摆在眼前的事实,就算是鬼话我信了。”

  团长急的来回渡步,紧皱眉头,最后一拍大腿,说道:“罢了!连陈志辉最亲近的陈娜和李欧都信了,我没道理不信。既然这样,我们要赶紧采取下一步行动,虽然我们营地离萨满主城有二十里远,且非常隐秘,但指不定什么时候对方就会找上门来,我带着青冥法杖和陈娜先行回夜行总部,李欧你陪志辉潜回萨满主城,伺机找到志辉的肉身,再看有没有恢复原来样子的办法。”

  李欧打趣道:“恢复真身干什么,眼前这幅惊为天人的绝世容颜,娇滴滴羞答答的小姑娘样子不比以前好看百倍?以后别干夜行的脏活累活了,你这么好的姿色,干脆嫁个有钱人得了,反正陈娜我会照顾!”

  “去去去!你个死变态!既然当女人这么好,不如我用回风剑把你阉了,让你体验一下嫁人的感觉!”我朝李欧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哎呀我的妈呀,连生气的样子都那么可爱,啧啧啧,这水汪汪的大眼睛,俏皮嘟嘟的嘴巴,来来来,不生气了,让叔叔抱一抱安慰一下。”

  “你……你个死变态!看我把你割了你还敢嘴贱不!”我提起回风往这个贱人下体捅去。

  李欧连忙躲闪,还不忘继续挖苦我:“别啊陈大侠,你要是割了我,没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到时候谁陪你去找寻肉身?”

  团长连忙拦住我们这两只斗鸡,“好了好了,别忘了我们还有重要的事要做。李欧,你和陈志辉马上回一趟萨满圣城,记得,对方人数众多,切勿恋战,找到陈志辉变回来的方法就迅速归队,我们在夜行总部老地方等你们。”

  跟这种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贱男继续纠缠下去没有意义,于是我拽着李欧准备起身回到萨满主城,陈娜忽然拉住了我的手,“哥,这次你一定要好好的回来,不然……不然我就……”说完低下头又忍不住落起了眼泪,窝着身子不让我看到她脆弱的一面。为了陈娜的脊椎健康,我只好再给了她一个深深的拥抱。

  “没事,我会好好的,你和团长他们先行撤退,到夜行总部等我,乖。”我摸了摸陈娜的头发,容她在我怀里撒了一会娇。

  “哥哥……你这身体好香啊,胸脯也软软的……好舒服……”

  “……”

  我们几个刚离开帐篷没走几步,就遇到了“冰狐狸”朱建清,只见他一脸疲惫,双目布满血丝,喘着粗气,看样子也是一宿没睡,一直在山下搜寻我的下落。朱建清看了看我们几人,最后眼神落在我的身上,皱了皱着眉头,接着又发现李欧、陈娜和团长露出的尴尬神情,忽然冒出了四个字:

  “她是男的?”

  “噗……”我差点喷出老血,又反复观察了一下自己的身躯,确认没有还原成原样,“你怎么知道……额不是……你为什么说我是男的?”

  即使是这种每日都摆着一张冷峻的臭脸、丝毫没有其他表情的朱建清,在看仔细了我惊为天人的美貌后,那张固定表情的脸也挤出了一丝寡淡的笑容,但也是转瞬即逝,他用手指了指李欧,说道:“你不下手?”

  “噗……”我差点又喷出老血,拍了拍扑咚扑咚直跳的小心脏,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说道:“下次麻烦你一句话不要分两次说,谢谢。”

  团长把包裹好的青冥法杖交给朱建清,说道:“这里面包的是青冥法杖,咱们任务顺利完成。你马上吩咐兄弟们撤退,其他什么东西都不要带,什么都不用管。陈娜由我亲自护送回去,李欧则留在这还有些事情要办,你带上青冥法杖和兄弟们分开走,到夜行总部汇合,我们这就离开‘雾之林’。”

  朱建清接过青冥法杖,疑惑的看着团长:“陈志辉呢?”

  团长一时之间愣住了,因为还有我没有归队,扔下自己的战友不顾他人死活就急着完成任务,这并不是我们“鹰之团”的作风。正在团长如热锅蚂蚁急着想借口的时候,李欧已经编好了借口,说道:

  “那个……志辉他昨晚顺利的把青冥法杖拿到手后,就把法杖交给了团长,然后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完成任务后能分到一大笔钱,就急着回老家买地准备买地盖房了,你晓得这家伙一直想着和陈娜早日成婚,对吧?只是走的时候太匆忙,甚至没来得及跟大伙道别。对,是这样……”李欧随口胡掐,越说越离谱,做贼心虚的额头冒出几滴冷汗。这有一搭没一搭的话,让朱建清越发疑惑,毕竟我本人不在现场,而青冥法杖确实也拿到手了,虽说逻辑上能自洽,但话里却都是毛病。

  朱建清指了指陈娜,说道:“她不带走?”毕竟陈娜是我在团里唯一的亲人,不管我走到哪都会带着她,而且李欧说要我要和陈娜成亲,怎么着也不可能把陈娜扔在营地一声不响就跑了。

  李欧只好不停的擦着额头上的汗,继续圆谎:“那个……志辉听说有个地段挺好的,旁边就是私塾,隔壁还住着大夫,恰好最近还在打折,带着陈娜赶路怕错过促销的时间。你也知道他嘛,急起来的时候比谁都急,虽然还没有领到赏金,但是钱怎么花都已经想好了,所以就提前离开啦。”

  朱建清一眼看到了我手上的回风剑,更加疑惑了,问道:“剑也不带?”

  李欧继续吹牛不打草稿,说道:“对,你晓得嘛,志辉说干完这票就金盆洗手了,这把破剑留着也没什么用,就把剑就给她了。”

  朱建清又指了指我,“她又是哪位?”

  “额……”李欧一时语塞,眼珠子接着滚了几圈,说道:“她是团长的私生女。”

  “噗……”我和团长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了。

  朱建清满脸疑惑的看着团长,问道:“此话当真?”

  团长双目胡乱轱辘着,颜面尽失之下又不敢矢口否认,只能结结巴巴的说道:“额……是,没错,这……她是我私藏已久的……私生女。”说完还用手肘子推了推李欧,希望他少胡言乱语,结果李欧会错意,以为团长示意他继续讲下去,于是李欧更来劲了,发挥着他的无限想象力,继续吹牛:

  “震惊!‘雾之林’神秘少女千里寻父!亲生父亲竟然是某夜行团长!啧啧啧……任谁都有年轻的时候嘛,团长年轻时,到处沾花惹草,甚至连‘雾之林’的的女人都不放过。额……团长女儿……多少岁?哎呀不管了,十五六岁吧,那是十六七年前的一个夜晚,团长在‘雾之林’寻花觅柳,巧遇一名绝色少妇,饥渴难耐的团长就这么扑了上去……”

  李欧充分发挥他多年看黄色小说的经验,说的眉飞色舞,口若悬河,仿佛自己就是当事人一般,而团长则用手捂住绝望的脸,无言沉默,任凭自己多年的清白声誉被人侮辱却不敢反驳。朱建清虽然行走江湖多年,但却不懂人情世故,尤其是对男女之事更是一无所知,居然听得津津有味,就在李欧越讲越离谱之时,我这个完全被忽略的当事人终于听不下去了。

  “停停停!李欧你再说下去我就把你的舌头抽出来当跳绳耍!”我终于忍不住发飙了,为了给自己的身份猜疑划上一个句号,我也只能顺着李欧的故事,“我,陈志……陈芷菲,韩石林的私生女,之所以没姓韩,是因为我随了母姓。母亲去世,我就来投靠父亲了,回风剑是陈大侠暂时放在我这保管的。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带这个杀千刀的走了。”

  说完,我拉着编故事编的意犹未尽的李欧赶紧从营地跑了出来,继续顺着萨满主城的方向潜行,一路上李欧还在抱怨为什么不让他把故事讲完,直到被我狠狠的踹了几脚才老实起来。

  山路曲折险峻,但我俩走的还算飞速,不消半个时辰,便来到条河边,两边是几丈深的山石落差,李欧轻身一跃便飞到了对岸,而我站在原地,试图用真元力催发身法,却发现丹田始终没有反应。

  难道我真元力尽失了?即便是换了个普通人的身体,修为被打回原型,多少也会有些真元力。大部分人不懂得怎么调动身体的真元力来强化自己。而调度真元力、提气、轻身这些基础方法,我通通都懂,每次试图从丹田内抽调些真元力时,却如同泥牛入海,丝毫得不到回应。

  李欧隔着河朝我揶揄道:“咋地啦这是?小美人儿,站在那发什么呆啊。飞不起来啦,要不要叔叔背你?”

  没有理会李欧,我盘膝而坐运起内功,试图催化丹田内的一丝真元力,但丹田仿佛是个无边无际的海绵,总是能把我的力气吸走,不一会急的我便是满头大汗,全身发虚。

  李欧见状不对,飞身过来,皱着眉头问道:“你想说这身子一点真元力都没有?”

  我苦笑一声:“岂止是没有,简直就是负数。即使是没有练过功的寻常人,多多少少会有一点真元力,只是大部分人不会调用罢了。刚刚我一运气,丹田就把仅存的一点真元力吸走了。”

  “这真不可思议。我输送点真元力看看。”李欧也盘膝而坐,用双手对住我的双肩,准备传送一点真元力过来。不一会,两股清澈的暖流顺着李欧的巴掌,从双肩流淌过来,李欧的真元力经过我的每一处脉络,身体就舒畅几分,可一接近腹部丹田处,丹田就好似一个无底的黑洞,瞬间把真元力吸收的一干二净。强劲的吸力让李欧来不及反应,吓得他赶紧撤掌。

  李欧骂骂咧咧地站起身来,“你这身体真他娘的是个极品,修炼一千年也别想再用听风吟了!”

  “这能怪我嘛!”真是倒霉,感觉自己现在跟个废人没什么区别。

  “哎……”李欧叹了口气,忽然蹲了下来,把我拦腰抱起,瞬间的失重让我不自觉的环抱住李欧的脖子,“抱紧了,我的小美人儿!”李欧说罢,一个纵身飞跃,轻松越过了这条悬崖。

  活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男人抱,竟然还是公主抱,羞愧之下我老脸都红了。待李欧把我放下后,我用力在李欧胳膊上拧了一把,疼得他嗷嗷直叫。

  “走!赶路!”我一鼓作气冲在他的前面,把他甩在了身后。

  李欧还好死不死的往我胸口捅了几刀,用充满揶揄的语气说道:“哎,好兄弟啊,讲实话,我抱过那么多妹子,还是志辉你的身材最好了,啧啧啧,那妖娆动人的曲线,细腻的手感,发梢间少女的香甜,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啊……”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割了!这么喜欢当女人,你自己去当吧!”

  “啧啧啧……哎呀,连骂人的声音都那么甜,我都快醉了……”

  “……”

  太阳落山,夜色笼罩着大地,树梢间传来几阵鸦叫。我们埋伏在萨满圣城的一角的杂草内,只露出一双眼睛,仔细观察着城内的动静。遗憾的是,快半个时辰过去了,城门两侧既没有士兵把手,城内也不见一丝灯火,如果不是城门口留下昨夜战乱的余烬,我俩几度怀疑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李欧示意我继续埋伏,他钻出草丛,施展身法闪现潜入城内。只是不消一会儿,他就从大门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该死!”我心一惊,马上冲进城内。只见昨夜重兵把守的街头巷尾,只剩下荒凉。一栋栋房子凄凄惨惨的浸没在寂静的黑夜之中,毫无人间烟火气息。街道两侧,还残留着昨日留下的烂菜叶子和生活垃圾,却令人费解的一夜之间,失去了人类的印记。顺着昨夜的记忆,我和李欧来到萨满圣殿的广场,却看到了一幅地狱般的场景。

  血,血流成河,无边的血海,从萨满圣殿那方方正正的建筑中蔓延开来,浸没了这片开阔的广场:成千上万个虔诚的教徒,以极为卑躬的姿势,头颅死死的摁在地面,无比工整地排成一行行、一列列,最终组成一个精确的圆形,跪倒在圣殿面前。血从他们全身渗透出来,染红了每一个人身上的教服,接着顺着身子流淌下来,铺满了整个地面,他们用自己身上的每一滴血,把广场画成了一个圆形血池。他们之中有老人、青年、妇女甚至是幼儿,无一个表现的不虔诚,仿佛在他们眼前的圣殿,是每个人生命的终点,他们脸上的表情狰狞,双目赤红甚至爆了出来,嘴角缺又挂着无比欣喜的表情,如此诡异的一幕,即便是久经沙场的我看了也反胃,头晕,险些晕倒在地。

  李欧与我互相扶持着,两人对视发现对方脸色都极为惨白,想必是昨夜我把青冥法杖盗走之后,觉得丢失了教中宝物的教徒们相约到这广场上,以死谢罪。只是他们集体自杀的方式太过诡异,场面惊悚,让人毛骨悚然。

  方方正正的萨满圣殿,好似浸透了鲜血一般,整个建筑都散发着血红色,就连刮来的风,也是浓浓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李欧,我受不了了……”

  “别以为我好到哪里去,我也受不了,想吐……妈的……”李欧蹲着地上,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几欲作呕。

  在休息片刻,调整了一下心理状态,终于想起来此行的目的。只是近万具血尸密密麻麻的挤满了整个广场,加上地上全是黏糊糊的血液,根本无从下脚,即使是原来的我,也无法用揽风身法飞行近百米。于是我们只好退回街道,拆了几十块门板背到广场,扔在教徒的尸首上当落脚板,来回折腾了好几回才铺到中间。李欧拿捏了一下距离,觉得可以靠身法跳过去了,又准备对我实施野猪蹄加公主抱,我果断回绝:“不行!你那只手总是有意无意的蹭到我屁股,这身体是借别人的,总归要还,不要以为我会助纣为虐,任由你揩油!”

  李欧拉长了苦脸,说道:“我的姑奶奶,你变成了个废人,根本跳不过去。我总不能提着你的头发把你扔过去吧。”

  我在拆门的时候正好扯了块床单布,于是把它挂在了李欧背上,“你背我过去,别想占我便宜。”

  李欧无奈,只好老老实实地把我背上,运气,提气,轻身,纵身,一气呵成,脚尖只是轻点一下木板,身体便飘洒而起。前方扑面而来的腥风,下方是密密麻麻的血尸,前方那巍然矗立的血红色圣殿,好似张开大门巨兽,欲将我俩吞下。

  望着那敞开的血色正门,这一幕,似乎似曾相识……

  步入圣殿后,我看见了地上一滩呈放射状的黑色肉泥,肉泥里还有几根颜色各异的鸟毛,想必就是昨夜硬抗我“听风吟”的萨满教主了。前方是坍塌的墙壁,碎落的砖块上面还挂着点点血痕。沿着我昨日行走的路线,来到了圣殿中央,只是令人诧异的是,当时立在祭坛上的硕大水晶已消失不见,桌子上那个令人浑身发寒的怪异骷髅也不见了。

  我俩在祭坛周围搜索一番,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只是我无意间瞄了一眼祭坛上有块石碑,上刻着一行字:

  “蚀月天祭,复吾大业,幽冥双语,天下大同。”

  这句话到底要表达什么?可就在我感到疑惑之时,再再认认真真看看石碑上的字时,却又变成了我完全看不懂鬼画符。

  “李欧,你看看这石碑上写的是什么?你能看得懂吗?”

  李欧瞄了几眼,摇摇头,随后从祭坛旁的桌子上拿起一本厚厚的书,随便翻了几页,再对比了一下石碑上的字,摇了摇头说道:“汉字我认识,这些土著的文字可就完全看不懂了。这本书应该是什么教义吧,方才比对一番,发现它们应该属于同一种文字,喏,你看看。”

  我接过那本厚厚的书,翻了翻,发现上面的文字既熟悉又陌生,似乎每一个字都认识但又完全无法理解其中含义。莫非这具身体的主人曾经学的就是这种文字?可是整个萨满圣城的教徒、土著都死光光了,此时我上哪去给我找个翻译?就算眼下有个活人,结合之前和他们的几次接触,也是满口鬼话,根本无法沟通。

  望着黝黑的殿顶,其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吸引着我,我让李欧用惊雷剑引出几道电光,照亮了整个圣殿,这才得以看清圣殿顶部全貌。巨大的穹窿顶上,绘着可怖的、巨大的凤虎、龙蛇图案,它们呈四个方位环绕着中间一张血迹撩撩的血盆大口。巨大的兽图周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跪地小人,它们无一例外都是按正面律绘出,身体线条以红色勾勒,脸上表情惊恐,咧嘴狂笑,双眼甚至直接涂黑成一个空洞,隐喻其早已失去灵魂,和外面集体自杀的萨满教徒如出一辙。

  “志辉!你看,这是什么!”李欧扒开一张桌子,踢了个东西到我脚下,我定睛一看,是一只早已发臭的断臂。断臂上还留有袖箭,只是这个袖箭上的绣花标志过于眼熟……

  蝉花石落轩?!

  在甲级夜行里,蝉花石落轩中二十名成员,各个都是顶级的刺客。这个团队非常擅长暗杀、偷盗,只是他们单兵作战能力不如其他夜行,但论玩阴的,整个沧澜国没有哪个夜行敢与之对比。他们每个人都擅长使用暗器,最为标志性的就是绣花袖箭。能突破重重包围潜入到圣殿里面,想必这条断臂就是蝉花石落轩里身手最好的那位,青冥法杖近在咫尺,唾手可得,只是不知何故丧命于此。

  我和李欧再次搜索了一番,再无其他有用线索。只好书套进后背,带着李欧来到了西门底下的那条幽长的隧道。顺着隧道一直走了几百米,一无所获,只是沿途能看见几摊我昨夜的血迹,越往里走,我的内心便越是忐忑不安。

  在感受到一股微风拂面后,眼前是豁然开朗的洞口,我内心那根弦终于崩断了,所有的希望彻底破灭,昨夜那颗硕大水晶消失的无影无踪,更别提找到我自己的“尸首”了。绝望,愤怒,自责,失落,害怕……诸多负面情绪一股脑儿涌上我的心头,我终于忍不住哀嚎了一声。看着我这般模样,一直挂着玩世不恭皮脸的李欧,也叹了一口气。

  洞口外,星星洒满了整个夜空,尽管它们那么多,但每一颗都有自己的定位,互不相干,夜空下的我却很绝望,甚至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现在的处境。现在的我到底是谁?是昨夜已经死去的陈志辉,还是此刻哀嚎的神秘少女?是跟过去一刀两断继续活下去,还是用尽余生寻找变回去的方法?我又拿什么面对昔日出生入死的团友,还有一直为我付诸柔肠的陈娜?我苦笑着摇摇头,却发现泪水已无言的挂在了脸颊,滑落到嘴里,那分苦涩,有又何人能懂?曾几何时,我受过伤,流过血,也未曾落下一滴泪,反而现在,这滴泪,到底是我自己流的还是身体主人流的……这个答案,又有谁来告诉我……

  李欧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安慰我,只好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温柔地说道:“好了,志辉……天无绝人之路,起码你现在活着,对吧?往好处想,我们完成了任务对不对?有了钱,我们就能洗去夜行出身的身份了,从此回归到平静的生活,你可要坚强起来,以后的日子还要过,多想想陈娜,她一个女孩子,又不懂武艺,你带着她一直干这行也总归不是个办法。现在好了,我们有钱了,你如果不想干了随时可以金盆洗手,带上陈娜过普通人的生活。”

  见我没有回应,李欧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对不起……我早该跟你说对不起,志辉,是我的错,那天我就应该执意和你一起执行潜入任务,或许还能避免这场悲剧。不过志辉,如果想变回去,你也不用那么绝望,我一直怀疑你不过是被这里的什么劳什子邪教教徒下了诅咒。噢对了,那个,癞蛤蟆变王子的故事听过没有?这癞蛤蟆还能变王子呢,这肯定是什么障眼法,最多就是过段时间就恢复原样了,这个也是有可能的对不对?额……实在不行,等我们回到夜行总部,花钱雇个跳大神的,或者请几个道行高深的道士,给你施法,破了它邪教的咒,说不定就变回来了。”

  一席安慰的话下来,见我仍然心如死灰,李欧又抬起头,看着星空,此时星光点点,他望着出了会神,故作煽情地说道:“小时候村里人对我说,人死了,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他们就在天上看着自己的子女,等到子女都走了,也就安心了,会变成流星掉了下来,换自己的女子上去。天上的星星啊,其实就是子子孙孙不停的换班而已,你还没有自己的小孩,总不能死掉吧。如果那样的话,变成了星星孤零零的挂在天上,也不知道该看谁好,那多没意思啊。然后我就问了,那月亮是谁变的呢?大人就说谁也没变,里面就住着个神仙美女嫦娥……”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我被某个词瞬间刺中,打了个激灵。

  “额……我、我刚说美女嫦娥啊。”

  “不对,上一句!”

  “我问月亮是谁变的……”

  月亮?我和李欧立刻爬到外面的山头,四处张望,仔仔细细的搜索了一遍夜空,我双目极视广袤的夜空,仔细的搜索着,发现满天星辰,唯独不见月亮。如果没记错,昨日我潜入萨满圣城的时候,天上的月亮是满月,和团长他们互相比对时间,靠的就是月亮在夜空中的方位,而且就算过去了一夜,满月最多就缺了点,但也不至于一点踪影都不见吧!

  良久,我两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喊道:“月亮不见了!”

  死了一个陈志辉,对天下苍生而言,根本不算个事。天生异象,月亮消失,这可是前所未闻的大事,不知会引发什么灾变。这一定是我盗取青冥法杖引发的异象,可我也只是把它从祭坛上拔了下来而已,难道这千万年间,就没人动过它,总不能这青冥法杖一直插在祭坛上的嘛。难道萨满圣教教徒集体自杀,还能引发这天地间引发的异动?这事也太玄乎了。好在手上还有这本萨满圣教的经书,也许带回沧澜国,让夜行总部找个懂它文字的人翻译一下,也许就能找到答案了。

  打定主意,我俩扔下疲惫和不堪,迅速逃离这片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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