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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南北战争

查九:探险之火永不熄

多年以后,当布雷斯顿·史密斯上校面对着行刑队的枪口时,他准会想起父亲和他讲战争故事的那个下午。

他的父亲杰森史密斯,为自由国度奉献了一生,最后以准将的职位光荣退伍。

时间拨回到1862年,那时他的父亲还是一个北方佬上士大头兵,跟着军旗跑来跑去。那时一场象征着自由,反抗着霸权的战争正在进行,南北内战。

进入1862年,战况更为激烈。林肯2月22日下令50万大军发起总攻击。北军在西线节节胜利,几乎打通了南北大动脉密西西比河。海军也攻克了南方最大港口新奥尔良。但在东战场,北军又连遭惨败。北军司令麦克莱兰拥有重兵10万,却几个月按兵不动,因为他把敌人的5万人马当成了15万。后在林肯催促下,才发动"半岛战役",企图攻占里士满。

罗伯特·李急率南军迎击。6月25日至7月1日,罗伯特的9万军队同北军10万人展开"七日会战",罗伯特以机动寻找战机,调动北军,然后寻找北军薄弱环节发起进攻,把北军逐出了里士满附近的半岛,使北军损失1.65万人,南军也损失2万人,但在战略上却取得了保卫首都的胜利。

北军的士兵们翻过阵地前的胸墙,越进了南军在马纳萨斯的阵地里。

北军士兵们警惕的端着上着刺刀的枪在阵地中搜索,闪着银光的刺刀如同死神的镰刀般随时准备夺人性命。

他们沿着一条条壕沟向前缓慢地摸索着,绕过敌人的工事以及摆在地上的一堆堆弹药,向前把每一个用布遮掩着的营帐都掀开检查一遍。

两个穿着深蓝色军装的士兵,上士杰森史密斯与列兵威廉霍克。两人把拴着背带的步枪跨到背后,两手抓住壕沟的边缘,灵巧的翻到了阵地上方的一个小高地上,执旗手给他们递上了一面新生的国家国旗——美利坚合众国的国旗,国旗上的三十四颗星代表着三十四个向往自由的美国州,其中就包括堪萨斯州——在1861年7月刚刚设立的新州,那也是史密斯和霍克的家乡。年幼的布雷斯顿在听到这一故事时,总会感叹:“我知道德皇威廉为什么叫我们杨基佬了。”

士兵们在高地上小跑了一段距离,在自己能找到的最高的地方插上这面有三十四颗星的星条旗,两个士兵一起用力,把旗杆猛地往下面刺去。

他们松开手,星条旗立在了敌军的阵地上,国旗真高,仿佛都能触及蔚蓝的天空。

两个士兵望着那面象征着自由与平等的国旗。

在木板搭成的壕沟里,北军士兵们冲进了每一个营帐,搜索了壕沟里的每一个防炮洞,却连一个穿着灰青色军装的南军士兵,甚至是南军来过的痕迹,都没找到。

从每一个穿着灰绿色军装的士兵,到骑在马上的司令麦克莱兰,都为这一片空无一人的阵地而感到疑惑,他们跟着南军的主力部队一路跟到这里,士兵们都认为前面会发生一场两军之间的血战,然而望着空无一人的,留下了大批的武器弹药的南军阵地,士兵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插上自己的国旗,然后等待着指挥官的命令。士兵的天性就是服从,不是吗?

不论如何,轻松愉悦的气氛在阵地上蔓延开来,士兵们都享受着来之不易的悠闲时光,杰森史密斯打开了一瓶威士忌,举起酒瓶,双眼打量着身旁的霍克。

“兄弟,听你口音是堪萨斯州的?”老史密斯带着有几分讥讽的语气问到。

霍克白了史密斯一眼“哦,高傲的北方佬,你没被英国兵用刺刀捅穿就是奇迹了。”

史密斯用爽朗的笑声缓和了气氛,“哦兄弟,我开玩笑的,嘿,我也是堪萨斯的。要不要尝尝我这瓶威士忌,肯塔基产的。真正的上品酒。”

霍克起身,伸手去接那瓶威士忌。

野战炮的低沉怒吼让士兵们纷纷抬起头,霍克伸出的手僵住了。

阵地中的士兵们惊恐地爬了起来,“趴下!”史密斯大喊到。冲向霍克一把将他扑倒在地

榴弹像雨点一般落下来了。有一枚炸弹在他们身后爆炸,两人被炸飞了几米远。就像盒子里滚出来的糖果。史密斯再睁眼时,是一个老兵把他从尘土里挖了出来,他看见霍克身后拖着一道长长的血痕,在地上爬行,两个医疗兵冲过来拽住他的肩膀,拖着他离开,史密斯用力地眨了眨眼睛,他相信这是能让他清醒过来的一种方式。他脑中嗡嗡直响,神情恍惚,颤颤巍巍地起身去摸自己的威士忌,他没有再也摸到那瓶威士忌,却看见了尘土间一块亮眼的金表,他几步爬上前抓起金表,刚抓起表又吓得一哆嗦,爬到一边,那是表,更准确的说,是一个带着金表的断臂。他把这只断臂从土里拽出来了,断臂的主人是战壕边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南军的炮兵指挥官在望远镜中静静地看着北军国旗插在阵地上的国旗,他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回身拔出自己的指挥刀,向身后的的炮兵们下令道:

“M1841型十二磅榴弹炮!装填实心弹!放!把那该死的旗子给我打下来!”

炮兵们抱起数发榴弹炮弹,清除炮管中的残渣,把他们推到火炮的炮膛中。一旁的炮兵飞快地调高射击仰角,炮兵们捂好耳朵,炮手挥舞旗帜,大喊一声:“放!”

火炮的轰鸣声即刻响起。这是地狱特有的礼花。

“十二磅榴弹炮!装填实心弹!两轮齐射!放!”

炮兵们拉下火绳,巨大的轰鸣声从指挥官的身后传来,地狱的礼花表演开始了。

炮弹从史密斯的头顶掠过,每一枚炮弹至少能杀死十多条鲜活的的生命。史密斯想,他颤颤巍巍的抓住阵地边缘,好让他不被炮弹的冲击波甩倒在地,他面前躺着一具北军士兵的尸体,他很幸运,没有像他的大部分战友一样面目全非,一枚炮弹的残片穿膛而过,带走了他年轻的生命。他大概才十八九岁,真见鬼。史密斯这样想。每天都有这样的小伙子,傻乎乎的跑来参军,最后他的尸体都找不到。他跪下去抓士兵手里的那支步枪,他自己的步枪在被炸飞时就已经不见了。那个死去的士兵仍然紧紧握着自己的步枪,史密斯对着他握着步枪的手狠狠地踢了两脚,才把步枪从他手中夺下。“真见鬼!”史密斯骂了几句脏话,在尸体面前画十字架为他祈祷。随后握着步枪继续向外冲锋

炮弹在阵地上落下,如同流星坠地,阵地上已经尸横遍野。

麦克莱兰猛然明白,南军的“主力部队”其实只是小股部队,将他们引到阵地上就是为了让炮兵火力有用武之地,那敌人的主力呢?敌人的主力在......

麦克莱兰看到四面八方如同潮水般涌来的灰青色人群,和人群前快速移动的南军军旗,眼前一黑,差点没从马上跌落下来。

阵地上的国旗被一发炮弹击中了,炮弹掀起的巨大尘埃遮天蔽地,旗杆被炸成了两半,木屑横飞,冲击波带起的巨大热量引燃了国旗,星条旗燃烧着,从山坡上滚落下来。

自由的旗帜不会那么快被毁灭,也永远不会被毁灭。

如同潮涌一般的南军士兵向着这一块小阵地发起了冲锋,北军彻底崩溃,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疯狂奔跑的,衣衫不整的北军士兵。

在山坡旁,史密斯看到了滚下来的国旗,两个南军士兵正从山坡上滑下来去捡那面国旗,他们把缴获敌军的旗帜视为至高的荣誉,史密斯举起枪,扣动板机向其中一人开枪,那个南军大叫了一声,随后如同失了魂一般瘫倒在地上,从山坡上滚落下来,鲜血正在他胸前的枪口上如泉水一般涌出。另外一个南军士兵惊恐地抬头望向他。举起枪向史密斯开了一枪,史密斯在这时不知为何失去了痛感,不要命的端起刺刀冲上前,在另一个士兵惊恐的双眼中,史密斯正大吼着端起刺刀冲向他。活像个魔鬼。士兵转身往山坡上逃去,他被史密斯不要命的气势吓坏了。也许是过于惊恐,他在去冲上山坡时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他没站起来,便在地上手忙脚乱地爬行,就像在加拿大摔倒在冰面上四脚并用的可怜虫。史密斯追过去,把刺刀从他背后刺向他。他惨叫一声。趴在地上没有了动静。史密斯拔出刺刀,瘫坐在地上,发了疯的撕开自己的胸前军装,看看自己身上有没有留下枪眼。随后如释重负般瘫倒在地。望着被扬尘滚滚的灰蒙蒙的天空。

一个端着枪的老兵从他身边跑来,猛地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他拽起来。

“这还有个活人,感谢上帝,不管你是谁,现在快跑,离开这个鬼地方!”

史密斯这才回过神,从地上爬起来,提着枪向阵地外冲去。老兵滑下山坡,捡起地上半截的星条旗,扑灭了旗上燃烧的火焰,随即也向阵地外冲去。

老兵冲出了战壕,两个教会的轻骑兵从他身旁冲过,他们用长枪戳穿了一个南军士兵的胸膛,然后把他像断了线的串线木偶一样甩在地上。随后骑马向不远处的另外一队南军发起无畏的冲锋。他看到了那两个医疗兵和炸断了腿的可怜虫霍克,老兵冲过去,把旗子丢给了霍克,霍克睁开眼,他眼前一片恍惚,只觉得自己的手中握着什么,随后才看清自己手中紧握着的的国旗。上帝啊,旗子已经烧毁了半面,布满烟尘,烧的发黑了。神情恍惚间,他只听到了老兵的大吼:“孩子,带走我们的国旗!”

霍克顾不上双腿的疼痛,紧紧地抱住了旗子,两个医疗兵拖着他飞快的向更远处奔去。史密斯从另外一个方向冲到两个医疗兵旁边,拽住霍克的衣领,拍拍霍克的肩膀,“撑住,兄弟!想想你在堪萨斯州的家乡!别睡着,兄弟!”史密斯和医疗兵拖着他跑起来,惊恐间他又回头望,霍克身后拖着一道长长的血痕,血痕的尽头是一片地狱才有的景象。阵地湮没在一片炮火之中,火光几乎要闪瞎了史密斯的双眼,他在自己的中年向自己的儿子,年幼的布雷斯顿·史密斯谈起这场战斗时,他总会说“在我为自由献身,向星条旗敬礼的时候,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火光,孩子啊,这是地狱的火光啊。”

老兵再也没有离开过阵地,他和教徒的一队骑兵冲向了南军。南军一枪把他打下了马,几个人围上前用刺刀疯狂地刺向他。

阵地上最后的两个北军士兵在自己战友的尸体中间,用步枪继续抵抗着,他们浑身被鲜血浸透,染成了红色,其中一人的双腿已经不见了,大概是在某些地方被炸碎了。他仍在装弹射击。阵地前倒下了一排排南军的士兵,尸体染红了面前的山坡 ,两人在夕阳的照耀下,像无情的屠夫,像手握镰刀的死神。南军的士兵甚至能清晰的看见刺刀上让人心生寒意的银光。

但两个人终究还是敌不过几千人的大部队。南军士兵冲上了阵地,用军刀砍下了一人的头。随后扑向了角落中的另外一个士兵。

他身中数十枪,血如泉涌,仍然以神秘的微笑盯着冲上来的南军士兵。

“Ghost forever!”(鬼影迷踪万岁!)士兵用尽最后的力量大喊出来。

南军士兵举起刺刀冲了过去,结束了阵地上最后一个教会士兵的生命。

罗伯特李(南军指挥官)终究还是赢了,他独特的指挥战术让他赢得彻彻底底。

李乘胜北上,8月底,与北军进行第二次马那萨斯会战。南军有5.4万人,北军8万人。李高超的指挥艺术发挥得淋漓尽致。他以小部队把北军主力吸引到阵地上,主力机动,从侧翼和后方发起进攻,然后正面、侧面夹击,一举击溃了北军。北军伤亡1.4万,被俘7000人。南军兵临华盛顿城下。北军9月在安提塔姆会战中才顶住了李军攻势。

北军虽然在西线取得一系列辉煌战果,从南军手中夺取了几个重要战略据点,但是这些战果都被东线的惨败所抵消。

1862年9月22日,林肯发表预备性的解放宣言。宣布:假如在1863年1月1日以前南方叛乱者不放下武器,叛乱诸州的奴隶将从那一天起获得自由。消息传到南方后,成千上万的奴隶逃往北方。英国工人阶级也展开了支持北方的运动,迫使英国政府放弃了原来的干涉计划。

林肯的演讲结束了,他正了正胸前的鬼影勋章,向台下的政员们鞠了一躬,融洽地结束了演讲。

那个阵地至今仍然存在,那面旗子在霍克,应该是霍克将军的保存下,经历了几个世纪的风霜,至今仍然在阵地的最高处飘扬。旗杆下铺满了鲜花,鲜花中一个巨大的鬼影徽章格外醒目。

徽章上铭文是:纪念所有鬼影教徒为了自由国度所做的付出。

“Heil Ghost!”

有一个来自异世界的女孩,多年后会和一个男孩来到这面旗帜前,感叹鬼影的无所不能,无孔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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