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绮诺摩挲着羊脂玉的酒杯,“我说下去。”白绮诺不是很开心了,楠黛在这酒里下药,还指望她有什么好脸色吗?就算楠黛长得好看,也不能成为让她消气的理由。
楠黛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一个酒杯啪的一声摔到地上,溅了一地碎渣,“再说最后一次,滚!”看着楠黛离开的背影,白绮诺拿了壶酒,直接往嘴里灌。
“出来吧。”白绮诺走到窗口,轻轻倚着旁边的墙壁,又喝了一口酒,觉得心里那口气顺了点。“公子,咳咳,竟然不怕,这梦幽兰和十香软筋散。”从隔板后出来的,是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嘴角还有血迹,白绮诺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他不仅腹部那一处刀伤,还受了严重的内伤。
“阁下与其关心这种小事,不如赶紧去找个大夫,毕竟,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白绮诺咕嘟咕嘟喝着酒,一眨眼一壶酒就见了底,啧啧,要不是她鼻子灵,生来百毒不侵,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栽了。
白绮诺又拿了壶酒,却看见那人竟然开始微微战栗,“啧啧啧,阁下仇家不少啊,这蚀心蛊,啧啧啧,我看阁下还是等死吧。”白绮诺毫不留情地开口嘲讽着。
蚀心蛊,蛊如其名,蚀心,血液还带有剧毒,它会顺着血管一直爬到心脏,然后一口一口的啃食,直到把整个心脏吃干抹净,不死不休,因为蚀心蛊极小,它在血管里爬的时候人也就是微微战栗,但是一旦到达心脏,每咬一口,这疼痛,白绮诺突然起了鸡皮疙瘩。
“公子,咳咳,可否,救在下一命。”那少年突然冲她一拜,有些吃力,“在下谢安翎,得罪之处,还请公子饶恕。”白绮诺没有问他是怎么知道她能解蛊毒的,只是懊恼,这天字雅间真不是白待的,上次有刺客,这次又有个半死人,事多,白绮诺决定下次绝对不来这破屋子喝酒了。
救,还是不救呢?白绮诺一眼就看穿了安翎的易容术,但是她没有打探的意思,毕竟她也易容着呢,梦幽兰和十香软筋散的事他也道歉了,这茬就算了,拿什么交换自己才不亏呢?白绮诺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去买一个趁手的鞭子,对,正好。
“鞭子,要轻便。”白绮诺话音未落,就用掌风把人送到床上,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瓶子,倒了一粒药塞进安翎嘴里,瓶子在白绮诺手里化作粉末,白绮诺把药粉撒在伤口,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谢安翎看着白绮诺的动作,不由得眯缝了一下眼睛,“七公子”竟然只是个化名,很想透过易容术看看面具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白绮诺看见他还敢走神,不禁气闷,用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运气。”受了那么严重的内伤,竟然让他运气,安翎只是愣了一下,却毫不犹豫地按着白绮诺的话开始运气。
刚提了口气,五脏六腑就开始绞痛,还有蚀心蛊作祟,那滋味,谢安翎觉得他要交代到这儿了,他正想着,突然有一股力量顺着他的血脉在游走,很舒服,那力量竟然在为他的内力开路。
白绮诺的手轻轻地抚在谢安翎的脑袋上,把自己的内力顺着他内力游走的方向游走,谢安翎的感觉没错,就是开路,但是又不一样,有外力的地方需要白绮诺吸收,要么就变成谢安翎的内力,要么就变成她的,半柱香的功夫不到,白绮诺额头上细细密密的都是汗珠,看起来容易,把别人修炼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内力突然就给改了,岂能是件易事?
两炷香的时间过去了,白绮诺收回了手,整个人有些虚弱,她提了口气,内力涨了一点,她把大部分内力都转化给眼前这人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想着多给他点,省的再受伤,忽的,她又笑了一下,这人以后受不受伤关她什么事儿啊。
“歇一会儿先,我喝壶酒,再处理蚀心蛊。”白绮诺自顾自地喝酒,谢安翎心里却是惊了又惊,说实话,这蚀心蛊在他体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一直以来就是内力压制,这次因为受了内伤,他一时大意坏了那虫子的禁锢,才……
“多谢七公子救命之恩。”谢安翎这次没有敷衍,虽然他知道即便没有她,他也死不了。“没有我,你顶多多受些折磨,死不了。”你不会让自己死,毕竟是鬼王爷啊,有趣,有趣,白绮诺是看见了眼前人的怀里的玉佩,恍然想起这么个人。
君陌翎知道自己暴露了,也不再多言。“王爷,以后也不必谢了,记得我的鞭子就行。”白绮诺淡淡地说,她习惯两不相欠,以后是敌是友还得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