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以为早就死去多时的残暴人格突然苏醒了过来，我在她的控制下像是野兽一样疯叫。我蜷缩在角落里颤抖着，我的耳边总是回荡着谁的声音，视线很模糊，恍惚间我以为李大明是我烧死的那个男人——我的父亲。
那个男人有双像恶魔羽翼一样颜色的瞳孔，狞笑着将我拖进了他的书房。我不知道我出来时是什么样了，反正那是很久以后了。我肮脏到不堪入目，这是我唯一清楚的事实。
打火机从我手上滑落，我像个疯子那样神经质，眼神涣散，捂着耳朵像是怕听见什么。梦魇袭来，我无处可避。
在我神经几近崩溃的时候，脑海里突然想起了谁的声音，“姐姐乖哦”以及“我和小燃会一直陪你的”。浮现在眼前的不是颠倒的世界，而是一个小男孩揉着我的头发轻声安抚我。
他们该多恨我啊，我害得他们没了父亲，没了家。他们却还带着我一同流浪，把我视为世界上最好的姐姐。他们不知道我手上是谁的鲜血吗？他们怎么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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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最后也没有胆子拿起打火机。到外面是，望了两眼墙上闪着细微红光的监控，我肯定我露脸了，这就好了，我装作着急的样子快速走出监控区。
郝燃这时候应该在柯宸家里，我紧抿着唇，望了望柯宸家的方向，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我以一个什么角色去与他并肩呢，杀父仇人？
我抬头看阴沉的天色，一滴雨水融进我的眼睛里，酸涩使我下意识地闭了闭眼。我突然想起了仄礼说要下雨的话，没带伞，可我又不敢回去拿。
我来到熟悉的甜品店，仄礼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屏幕，借着玻璃门可以看到里面空荡荡的。有些椅子已经摞在了一起，看样子不过多久仄礼就会把标语换成关闭营业。
我握紧了挎包的链子，死咬着充血的唇，口腔里早就泛起了浓郁的血腥味。细长的刘海遮住了我的视线，我知道我现在一定很狼狈。
仄礼抬头的时候看到了我，一时有些惊讶，但还是着急着给我开了门领我进来。还来不及问为什么回来的原因，看见我打了个寒颤之后将店内的暖气又升了一个档。
仄礼.“你不是回家了吗？”
仄礼给我倒了一杯热牛奶，知道我喜甜，又加了几块乳白色方糖，递到我的手里。我看到水面上映照出我无神的眼眸，在心底里自嘲多了几分鬼气。
知更.“礼礼，我干了件坏事，很坏很坏的事。
知更.“我想跟两个人亲口说声对不起，但我觉得我不配站在他俩面前。”
知更.“现在晚了，什么都晚了。我已经毁了一个人的幸福了。”
仄礼有些心疼，柔着眼神摸了摸我的头发。她不语，继而将自己的手机递给我。我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仄礼.“说一声对不起，什么时候都不会晚。”
仄礼鼓励着我，那双深邃的黑色眼睛里似乎装满了智慧与灵动。明明比我大不了多少，却仿佛经历的事情要比我多更多。
我迟疑了阵，知道郝燃走得匆忙一定不会带上手机，但还是执拗地给他编辑了条他永远不会看到的短信，“对不起。”
接着便是另外一个受害者，郝祺。
我拨通了他的电话，一秒，两秒。我以为电话会被在国外的他当做诈骗电话，苦笑着想要挂断的时候，电话突然接通了。
郝祺.“喂。”
郝祺，那个会摸着我的头发说会和弟弟一直陪伴着我的男孩。
知更.“...喂，小祺，我是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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仄狸.“就，蛮突兀的。”
仄狸.“无语，我怎么越写越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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