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咱们快跑吧,银时和清河小姐正在下面给咱们争取时间啊!”
晴太噔噔噔的跑到日轮面前。他焦急的围着日轮转来转去,甚至想要提着日轮的胳膊把她带起来:
“妈妈,妈妈!咱们快走啊,一会咱们就想走也走不了了!”
日轮目视前方,她优美细腻的天鹅颈就那么随身体微垂着。
她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
“我走不了的。”
晴太是个聪明孩子,一下子就领悟到了日轮的话。他急忙掀开日轮的长襟花魁服,发现看似是在跪坐的美丽花魁早早就被挑了脚筋。
有温热的液体打在脚后跟上,男孩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
“妈妈……妈妈为了我……到底受了多少苦啊……”
日轮欣慰的摸了摸他的头:
“没关系,这些都没关系。只要晴太能叫我一声妈妈,这些都是值得的。”
—
不能这样,晴太想着。
银时已经……已经,现在下面只有清河小姐拖延时间了。他一定要带着妈妈逃出去,找到歌舞伎町的大家,一起来帮助清河小姐!
“不行的,晴太,快放我下来!”
他勉强背着日轮。
晴太才将将八岁啊,又如何能背动一个成年女子。可是他做到了,他用细嫩却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迈向回廊出口:
“……这是我这个做儿子的……应该做的啊!小的时候,妈妈照顾我,长大……长大了之后,就应该由我……来照顾妈妈!”
“妈妈一点也不沉……这个重量让我在兴奋啊!我是有妈妈的人,我的……我的妈妈,是吉原最有名的花魁!”
晴太流了一脸的眼泪鼻涕,可神情分明是喜悦的:
“这次,就由我来守护妈妈!”
—
……被摸脑袋了,好舒服。
你一时还没意识到这是在哪里,甚至潜意识里好像回到了有着隐约记忆的幼时私塾。你的师父在不着痕迹的训斥完你之后总会一下又一下的像给猫咪顺毛一样的顺你的头发。
真的好舒服,手心里的温热令你感到分外安心,虽然眼睛没睁开,但你潜意识把对方当做了相信的人,努力和他的手贴贴。
他笑了一声。
很熟悉的声音,你想着,懒散的翻了个个。
根据厚度来看,你应该是正在享有某个人的膝枕。他还在温柔的,一下一下的给你顺着毛。于是你也选择性的忽略了自腹部传来的超强剧痛,尝试继续睡下去。
突然,你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还当某人是大英雄呢,结果不还是如此这般。”
“喂喂,话不能这么说啊。明明当时我也很痛的哦?烟斗不是要也好好的还给你了。”
“况且……”
那人抚摸你头发的动作停了下来:
“为了谁而生气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啊,清河她。”
……生气,谁,你生气?为了一个人?
怎么可能,你在心底嗤笑。你打娘胎里就没有过那种超强烈的感情波动,要你说,除非是什么人把你儿子鲨了,要不然你绝对不会——
等等。
银时好像大概也许或者貌似死了吧?那你现在是在哪,战场上?你在战场上被那王八兔子一拳锤睡着了??
你一下子坐起来,眼底一片清明。对面围栏上领着一帮黑面罩暴力花魁的月咏朝你随意摆摆手:
“请帮我把你身后的烟斗捡起来吧,清河殿。”
哦?哦。
虽然有点搞不清楚形式,你还是选择了听漂亮女性的话。但你刚准备要回身时就被身后的青年抱了个满怀:
“可别随意欺负我的指挥官啊混蛋。”
他拖着长腔懒洋洋埋怨,手腕一抖,烟斗就飞了出去,像他用洞爷湖打开那扇晴太与日轮之间的门一样。你被自身后伸过来遮住余光的云纹和服一角震得头晕脑胀。
—
他垂了眉眼看你:
“刚才有在哭吗?”
你吸吸鼻子:
“完全没有,混蛋,我巴不得你早点被甜品早点腐蚀身体到死。”
啊,被弹脑瓜蹦了。
他嘟囔句:
“别扭死你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