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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章 破坏与新生(2)

千神

老者回头看村门,几名村警卫队员推动着石绞盘,牵动着的绳索吱呀作响,厚实沉重的木桩大门就一点点降下,将余霞与深林那头的深邃拒之门外。

大门由两人合抱的木桩组成,门中上下钉入了数条碗粗的木条,再用绳索一一捆紧,是寻常兽族绝无可能破开的。

用同样粗细的木桩横架住门的两边,每次都能安然无恙的抵御住兽族的骚扰进攻。可是,如果是什么佣兵团……

老者常乐的脸渐渐凝固,也许是他太过谨慎了,不过他也大费周折地在这些木墙上布置过魔法阵术,希望触发它们的时候至少不要是现在。

他所布置的魔法杀伤力不足,但强烈的魔法想要用阵术铭刻在木桩墙上,很有可能导致木墙不堪重负而崩塌。

控制阵术力度的难题,对于他一个退役冒险者而言是徒劳的,更何况他退役前都未特意精修铭刻之道。

如果真的有强敌来袭,让村民们举家从曾经布下的密道逃离到远处如何?好像,曾经自己没有想到这么多,密道的大小只能一人通行……

一旦开始攻防,虽然知道要避免村子被包围,但团员村所在的地势就是如此平缓,现在疏散村民们可能适得其反啊。

如果真的是佣兵团,那么他们的目标可能是自己么,或者村中有谁得罪了什么人么,难道是……

老者似乎是想起来什么危险的事。

冷静,“刃目”的推测还不能确定真伪,不能自乱阵脚。没想到过了那么久,自己仍然还是喜欢把事情往最坏处想。身为一村之长,他要稳重。

如果真的是佣兵团级别的袭击,必须现在拜托“见闻”去最近的冒险者公会寻求支援才行,或者说,寻求支援也是徒劳,只求能减少伤亡了,哪怕多逃出一个人也好。

但是,那孩子会愿意抛下同伴离去么。老者心里没有底。

想了那么多,老者最后却想起了儿子,冷莫提。想起他一脸锐气的说,我一定会成为有名的冒险者,然后回来,这样的话。

想起他随着结义的兄弟们走出团圆村,回来时一脸震惊地看着妻子怀中的幼儿,不知所措的在一旁看。

“老先生?”耳边的声音打断了老者的思绪,老者回头对一旁俯身的“见闻”笑了笑。

“捍光骑士”独自靠在一家茅草屋旁,拿着膨胀的牛皮带不断取出一枚枚形状各异的粗糙货币,念念有词的给这些钱币取名,惹得屋里的小孩探出头来看。

“刃目”坐在“捍光骑士”的一旁,摩挲着自己的手提箱,时不时望向天空。

和“见闻”一同站着的,是一位穿警卫队服饰的村民,即使直愣愣的脸都快被汗淹没了,但他的站姿依旧是笔直的。

“哦,我怎么就愣住了呢,害呦……三位呐,请到我家里去坐一会吧,我还有些事想和三位细说,可以吧。”老者抬手拍拍头,招呼着三人的冒险者小队。

“也就是说要加班?我和我的钱袋都很期待呢,呵呵。”这位骑士熟练的将钱一把装入袋中,起身还不忘摇晃着钱袋朝村长家走去。

“啧。”“刃目”嫌弃地瞅了眼“捍光骑士”,又对“见闻”点了点头,随后也走了。

“见闻”会意,也没多说什么,将册子收入袖中后便去追前面的同伴了。

老者望着“见闻”奔跑的背影,直到道路上彻底没了影后,随后对还在站着的警备队员招手道:“哎,是老厉家的老大么,来来。”

“大家,安静一下。”年长的村长在村中心竭力的大喊,村民们慢慢安静了下来。村长缓缓的环视四周,恐惧、害怕、坚毅、幸灾乐祸......这些强烈的情感他早就见过无数次了。

他清了清嗓子,以不容拒绝的语气说:“这次的劫难恐怕会顷刻间毁灭这里,所以请女人和小孩立刻从深林的小道逃走,快!男人们,留下!不要试图逃避,根据哨站的消息,五分钟后就要来了。”

“什么要来了?”人群中有人疑问。“赤牙佣兵团。”村长沉重的低语。“什么?那么,留在这里不就是送死吗!”“不行!我宁愿舍弃一切也不要与那些疯子们战斗!”“完,完了......”

“安静!”村长再次大喊,他身后的村警卫队5人组手持武器包围住留下的男人,村长冷眼斜视身后试图逃走的人,说道:“留下,这是命令,不是建议。”

随后,村长从怀里掏出一袋东西,交到了惊慌失措的女人们手里:“拿着,你们的丈夫、父亲将会为了你们而战,逃,不要回头看。”

他又咳了咳,说:“这里面有地图和一些道具,我已经安排了一位警卫队员在深林入口带足逃亡需要的物品等着你们,记住,如果你们成功逃走,未来也不要想着报仇,也不要回来,谨记,谨记!”村长挥挥手,准备向男人们走去,妇人们都开始轻轻抽泣,这时

冷霜月:“爷爷,你,你要去干什么!”

小小的女孩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紧紧地抱住了村长瘦削的手。

冷霜月的母亲:“霜月,别胡闹!”

一名妇人伸出手,用力的拉扯女孩,并不争气的留下泪水。

冷霜月的母亲:“不要妨碍爷爷,好吗,没事的,跟着妈妈来......”

冷霜月:“不,不要!为什么大家都哭哭啼啼的,为什么,明明大家刚刚好好的。”

村长叹了叹气,轻轻地将冷霜月的双臂掰开,摸了摸她的头,说:“对不起啦,冷丫头。”然后毅然走向前方。

雇佣兵头目(库赤):“哈哈哈哈哈哈,弱小的羊羔就在眼前,准备好宰杀了吗,小的们,啊?!”

“是!老大!”赤牙佣兵团到了,但他们只是停在了村外的百米之处,佣兵们的脸上悄然浮现出变态般的笑容。

雇佣兵头目(库赤):“下马吧,让我们‘观赏观赏’这可爱的地方到底藏着什么吧,咯咯咯。”

“放箭!”从村中传来号令,稀稀落落的羽箭飞射而来,“叮叮当当”,在精致的铁甲面前,软弱无力的射击无法造成任何损伤。

雇佣兵头目(库赤):“哈哈哈哈,果然吗,在和平的生活中早已将利齿磨平的无知草民,让他们感受感受什么是真正的进攻吧。”

说罢,雇佣兵头目从手下手中拿过一把牛角弯弓,强健的双手支起一只火失,缓缓拉满弓,“唰”,很快,远处的哨站燃起熊熊烈焰,轰然坍塌。

雇佣兵头目(库赤):“走吧,玩笑开到这,该干正事了。”

“杀!!!”佣兵们个个双眼充血,整齐地拔出两把弯月双刀,一拥而上。

“魔法.土矮墙。”村落周围逐渐围上一层土墙,佣兵们根本无视这些障碍,疯狂地用肉躯击打着,雇佣兵头目眯眼看了看,喃喃道“这种破地方竟然有魔法师,有趣,有趣啊”

雇佣兵头目(库赤):“那么,我去会会他吧。”

村内此时早已一片混乱,二十余名村民(加上村警卫队)身着皮甲,拿着锄头,斧子,菜刀......这样无力的阵容在村长的指挥下努力维系着。

“杰尔斯,你带几个人上土墙去用石头招呼他们!”“是,村长。”“阿强,你带五人去把村里面所有的木炭拿过来,快!”“收到。”

村长紧皱着稀疏的眉毛,对剩下的人说:“你们负责警备,若有佣兵突围冲进来就用这个。”村长从背包中拿出一把球状物,交到他们手上“这是烟雾弹,好歹可以拖延一下时间。”

“但是,我们都走了,村长你刚刚释放一个中级魔法,真的没问题吗?”警卫队中的一员担心的说。村长摇摇头,笑道:“我年轻时好歹也是冒险者,无碍,你们快去吧。”

“咚—————”土墙已经开始崩溃了,撞击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咚”“咚”,村长闭上眼睛,开始默念什么,然后缓缓说道:“魔法.泥精灵。”

在他面前慢慢形成一团高达3米的泥块,泥精灵缓缓移动着,翻过了土墙。“啊啊啊,这是什么东西。”“可恶,墙又复原了!”外面传来众多肮脏的咒骂与嘶嚎。

“呼,呼,呼。”村长在释放魔法后立刻坐倒在地,汗水顷刻间涌现在脸上。“果然还是老了吗。”村长擦掉脸上的汗,自语道。

雇佣兵头目(库赤):“不错嘛,让我刮目相看啊!”

雇佣兵头目越过了土墙,重重的落在地上,留下开裂的地面痕迹。他卸下一把大刀,握在手中,指向眼前的老头,吼道:“就是你这个衰弱的家伙对吧,竟然能释放上级魔法土精灵,你拥有让我亲自斩杀的价值。”他咧嘴一笑,“当然,我会好好埋葬你的。”

冷霜月已经不记得自己逃到哪里了,她只记得她、白玉和母亲正和警卫队大哥哥还有大家一起穿梭于深林的小道时,遭遇了兽族的袭击,大家都走散了。

她逃啊逃,掉进了狩猎兽族的陷阱里,幸好这已经废弃了,否则自己就再也见不到大家了,她这么想着,仰望着四周。这是一个4米深的坑洞,周围长满了荆棘,坑的上面长满了一层藤蔓,所以自己才会掉进来吗?她一边想着,一边在略显黑暗的洞中摸索着白玉。

冷霜月:“白玉,白玉,你在哪里?白玉......”

她摸索着,突然摸到一个光滑的东西,她拿过来一看,是一个兽族的头骨,她惨叫着丢掉了。

冷霜月:“啊啊啊啊啊啊,别,别吓我,我,我,妈妈,呜啊啊啊啊啊啊。”

她大哭着,试图寻求帮助,可是谁都没有来。她哭了一会,感觉到身子凉凉的,“难道,要死了吗......”,她往怀里一摸。找到了,白玉!

冷霜月:“白玉真是的,躲在看不到的地方,害的我好害怕啊,”她摸了摸白玉软软的身子“可是,我在这里,妈妈能找到我吗,你说呢白玉。”

白玉没有说话,因为它不会说话。

“哎,不知道爷爷怎么样了,大家好像都很害怕的样子,到底是什么让他们这么害怕呢,嗯,好像是叫做赤鸦的东西,是吗,白玉啊,你害怕吗?”

就这样,冷霜月在坑洞中度过了一天......

“哈,哈,哈,咳咳。”村长已经全身鲜血,触目惊心的巨大砍伤在他身上,逐渐吞噬着他的生机,他已经没有魔力了。

雇佣兵头目(库赤):“来啊,怎么不上了,明明才开始兴奋起来,你还得加把劲啊,噶啊啊啊啊啊。”

雇佣兵头目疯狂的怒号着,手提两把鲜红的大刀,就是这把大刀,让村长濒临死亡。“可,可恶,啊,果然还是老了吗,我还想,还想再多撑一会啊......”村长无力的看着眼前虎视眈眈的敌人,和已经被俘虏的村民们。“老大,这次损失了五名兄弟。”一名佣兵报告着伤损,但他立刻就被提了起来

雇佣兵头目(库赤):“什么!怎么死的!”

“都,都,都是那个老头杀的。”

雇佣兵头目(库赤):“废物!叫你们别插手,该死的!”

他丢下那名佣兵,径直向村长走去

雇佣兵头目(库赤):“你很强,但是,也只是这样了。”

说罢,他提起满身是血的村长,狞笑着。村长颤抖着双手,想要在聚集一次魔法,被狠狠的一拳击飞,“嘭”,倒在地上,村长的肋骨几乎全断。

雇佣兵头目站在原地想了想,笑着再次把村长提起,但这次村长再也无力做任何事了。

雇佣兵头目(库赤):“想必你以前一定是一个有名的魔法师,对吧”

他缓缓的将村长放在村民们的旁边,挥挥手,在旁的佣兵们都退开了,他们高兴地看着接下来的一切。

雇佣兵头目(库赤):“那么,做出选择吧,老头,你是想让这里的村民们活下去,还是”,他顿了顿“逃亡的女人们呢?”

“呃......你......”仅仅是说出这两个字,村长的喉咙就已经涌出血来,奋战的村民们现在也面露绝望。

雇佣兵头目(库赤):“你一定觉得很惊讶,兽族竟然被我们收买了,是吗,啊,那里的野兽虽然意外的难缠,但还是被管教了。”“当然,是****大人才能做到这件事呢。”

村长听到这句话后,瞪大了双眼,极力想要做什么。

雇佣兵头目(库赤):“嘿嘿,看来你是知道的。”

雇佣兵头目给村长灌下一瓶药水,村长勉强可以说话了。老人当了30年的村长,历经大风大浪,即使如此,他也已经感到绝望,他缓缓的说:“所以,你,到底,想,想干什么。”

雇佣兵头目(库赤):“我只是奉命行事。”

他想了想,说

雇佣兵头目(库赤):“想必你应该知道法则颗粒到藏在这片领域的那里,我说的没错吧,嗯?”

村长沉默了,他沉默了很久,最终说:“我,不,知,道。”

雇佣兵头目(库赤):“你,你!!!”

雇佣兵头目狠狠将大刀劈向老人,但中途落地了。雇佣兵头目气的搔头抓耳,再次挥挥手说

雇佣兵头目(库赤):“你确定不说!!!那么这些无辜的村民和可怜的逃逸者,咯”他用手划过脖子

村长点了点头,旁边的村民们以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老人,直到有人颤抖着说:“这,这一切,都是因为......”

雇佣兵头目(库赤):“对哦,因为你们尊敬村长,死了实在可惜呢,哼哼哼哼”

一些村民大声的咆哮:“求你们了,放过我们吧,要杀,就杀他!”“对啊对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村长,你说话啊。”

村长只是摇摇头,“对不起。”雇佣兵头目失去了耐心,他大手一挥,“唰”一个,两个,三个......村长只是说着:“对不起......我不会说的,我也不能说。”

雇佣兵头目(库赤):“那么,你的儿媳怎么办呢?嘿嘿。”

村长抬起头,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的情况。

冷霜月的母亲:“爸,对不起,我们没逃出去......”

“晓云娃,你,你们。”老人颤抖着说道,内心开始动摇。

冷霜月的母亲:“爸,你,没事吧。”

雇佣兵头目(库赤):“他有事,因为他马上就要死了,呵呵呵。”

雇佣兵头目冷酷的看着,想从老人的眼中看到动摇的转机。“你们都没逃出去么。”老人低下了头,再次陷入沉默。

雇佣兵头目(库赤):“那么,再问你一遍,到底说不说。”

冷霜月的母亲:“爸,到底怎么了,难道是......”

雇佣兵头目看向“晓云娃”,“闭嘴!”老人皱起了眉毛,“你什么都不知道!”“可,可是!”“别说了,冷丫头呢!?”老人注意到,冷霜月并没有出现在人群中。

冷霜月的母亲:“她,那孩子,我们走散了。”

雇佣兵头目打断了对话,嚣张地提起村长,贴着他的脸,说

雇佣兵头目(库赤):“你还有心情聊天吗,啊?!小的们,动手!”

村长突然严肃的对雇佣兵头目说:“等等,如果我......不,我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吗?”

雇佣兵头目(库赤):"咯咯咯,好吧,就当做是尊敬一名将死的对手吧。嗯。”

老人被扔到“晓云”的面前,挣扎着爬起来,悄声对她说:“那个袋子呢?”

冷霜月的母亲:“(小声地)我交给霜月了。”

老人听到后,一股热泪从他满是皱纹的脸上落下,他仿佛看到了希望,于是他欣慰点点头,说:“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

雇佣兵头目(库赤):“你!不管了,全砍了!”

已经过去五天了,赤牙佣兵团扫平了这座小村,除了找到了财物与食物,他们一无所获。

雇佣兵头目(库赤):“他么的该死,死老头,死家伙,啰嗦一大堆还是没用,可恶啊!!!”

“老大,在深林也没有找到人。”

雇佣兵头目(库赤)“怎么会!兽族不是也出动了吗!”

“是这样没错老大,但是毕竟深林太大了,屁大点小孩即使死在哪也说不准......”

雇佣兵头目(库赤):“哼,出来混那么久,头一次被老头耍了,要不是大人明说务必要找到,我早一刀砍了他了。”

“是,老大威武......”佣兵瑟瑟发抖的说。

雇佣兵头目(库赤):“别臭屁了,快点滚去找!”

“是!目前只找到了这个。”佣兵拿出一小条绸缎交到雇佣兵头目手中,他看了看,说

雇佣兵头目(库赤):“已经过去五天了,再找不到这小鬼可就麻烦了,哼,你们继续找,我先回去报告情况。”

他跨上铁甲战马,扬长而去。

深坑中,冷霜月已经饿了两天了,袋子里的食物早在两天前吃完,水也一样。所幸的是,有白玉相伴让冷霜月安心不少。

冷霜月:“白玉啊,真羡慕你,吃叶子就能活蹦乱跳的,我好饿啊,妈妈和爷爷也不知道在哪里呢。幸好有你在,不然我会觉得好可怕的呢......”

冷霜月终究只是一个6岁的女孩,难能可贵的是,她自从掉进坑中第一次大哭后,一直坚强地存活到了现在。

她有时会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但不是妈妈和爷爷的话,她是不会答应的。毕竟她是个乖孩子,不会和陌生的人说话的。白玉好像可以感受到主人的衰弱,它总是会用软软的身子紧贴着冷霜月,好像在关心着这可怜的女孩。

冷霜月:“咯咯,白玉,你这样会让我很困扰的哦,好痒啊。嗯,对了,袋子呢。”

冷霜月想起妈妈给的袋子,那里面曾经装有食物,如今只装着一卷书写着可疑文字的卷轴和一束笛子。

冷霜月:“嗯,这张纸好臭哦,给你吧白玉,拿去玩。”

她把卷轴抽出来,把白玉放在上面。至于上面写了什么,冷霜月早就看过了,不是自己认识的字体,好像是墨水绘制的,这些文字好像围成了一圈又一圈,但是,看不懂的东西又有什么用呢?

笛子虽然很短,但她记得这是爷爷曾经带在身上的,她必须好好保管,要直到爷爷找到自己时再问他,这些都是什么了。就这样想着,冷霜月睡着了。

白玉在纸上遵循着本能爬行着,从大圈绕到小圈,再来一次,再来一次,直到它感到了疲倦。才停下,卷轴的小圈好像亮了一下,于是过了一会,白玉又继续爬行着,一直到天亮为止。

冷霜月:“呃,头好痛,又到早上了。咦,白玉,你在干什么?哇,纸在发光也!”

经过一天的努力,白玉貌似已经精疲力尽了,但是,陈旧的卷轴貌似因为白玉微小魔力的不断灌注而不断启动。卷轴开始散发奇异的紫色光辉,但还不够。

冷霜月:“嘻嘻,辛苦你了,白玉,来这吧!”

冷霜月将白玉捧了起来,嬉笑着挑逗这可爱的小虫。与此同时,魔法阵的缓慢开启逐渐散发出魔力的味道......

“吼,可恶的人类,竟敢逼迫我们为他们卖命。”“就是嘛,嘶——”这两个兽族同样在“新部落长”的命令下与众多同胞正寻找着一个叫做“冷霜月”的女孩。

吼吼的是一位狮人,有着狮子的头与直立着的强健躯体。嘶叫的是一名半人马,拥有人类的上半身与马的四腿。他们都是自豪的兽族战士,但新的部落长让他们感到蒙羞。

新部落长没有通过决斗产生,一名强大的人类杀死了他们的前部落长,并指示柔弱的猪人成为了新的部落长。虽说他们的部落并不强大,但这样的结果仍然让它们无法接受。

莱恩(狮人):“吼,我好像闻到了魔法的气味,塔克,如果人类的小女孩被我们找到后,你准备怎么做。”

塔克(半人马):“嗯,我在想,也许我们可以带着这连战斗都做不到的小东西逃离这片羞辱之地,嘶——。”

莱恩(狮人):“吼,什么,你疯了吗,那个人类只用一刀,一刀就将如此强大的部落长给......”

塔克(半人马):“我知道,但是我做不到。为人类卖命这种事违反了我所信仰的只属于战士的精神。所以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尝试追求自由与荣誉,嘶——。”

莱恩(狮人):“吼,既然这是你的意思,那么,我支持你。”

塔克(半人马):“可是莱恩,这会拖累你的,我怎么可能让朋友陷入这样的两难......嘶——。”

莱恩(狮人):“吼,哈哈哈,我好歹也是高贵的深林战士,怎么能为了活命就出卖自己的朋友呢,所以说啊,我们一起加油干吧!”

塔克(半人马):“嗯,嘶——”

莱恩(狮人):“吼,塔克,你说,这应该就是那个人类所在了吧,真好奇她会是什么模样,会和那个强大的人类长得一样吗?”

塔克(半人马):“不知道,我也从来没见过未成年的人类,不过她现在好像很虚弱,我们还是快点行动吧,如果不快点的话,被别人也发现就麻烦了。嘶——”

当它们靠近时,低语戛然而止,塔克和莱恩相视一笑,缓缓地拉开覆盖在洞口的藤蔓,看到了。这就是人类的幼年体吗,幼小而又无力,看上去瑟瑟发抖的。

莱恩(狮人):“吼哈哈哈,没想到是这样弱小无助,和徒劳的羊羔一样。”

塔克(半人马):“嗯,但是你好像吓到他了。嘶——”

冷霜月惊恐的看着洞口,在那之上一只狮子竟然和一个人在一起,而且还说着自己不懂的语言,并对着自己指指点点。他们要把我抓走了吗,再也看不到妈妈和爷爷了吗?冷霜月瞪大了小眼,看着这两个“图谋不轨”的陌生人。

冷霜月:“啊,啊——不要过来!”

狮子从洞口跳了进来,冷霜月看到了,它竟然拥有着人的身体!而且好像努力装作友好的样子,然后紧紧抓住自己!要被吃掉了,要被吃掉了......

冷霜月:“不,不要吃,吃我!呜呜呜呜呜。”

冷霜月放声大哭,狮面人见状连忙捂住她的嘴。

莱恩(狮人):“吼,死小鬼,难道你想被发现吗!”

塔克(半人马):“哎,你太粗鲁了,她还只是个小孩,要温柔点,嘶——”

莱恩(狮人):“吼,哼,这,这我当然知道,用你教!赶紧走吧。”

冷霜月:“呜呜,呜,呜呜呜。”

冷霜月想起还留在洞中的白玉,她挣扎着想要回去,但嘴被捂住了,她只能看着自己与白玉越离越远。

对不起,白玉,如果我能活下去的话,一定会回来找你的......冷霜月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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