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闻言抬起头看向白河,呆呆的看着,就好像要透过白河看其他的什么东西。
又是一阵沉默。
某些东西,只有在沉默的时候最能催动人心,比如……无奈,自责。沈默总是从尴尬失望中走来,又向成熟黑暗中走去。
过了半晌,白木眼里的猩红才褪了下去。他站起身,拍拍自己屁股后的灰,又恢复以前斯文的样子。
白河咳咳,笑了笑
白河咳咳……你个学医的还跟我打?
白木翻了个白眼。
白木方才只是发了个疯,还请二弟多担待些。
白河呦……还跟在下斯文客气起来了,真真是让在下担待不起了。
白河也翻了个白眼,继续道:
白河行了,吃饭吧。
白木转身走进了练功房。
他拿着饭盒盘腿坐在地上,慢慢吃了起来,沈筠也衣袂飘飘的走了出来。
白河师……
白昩沈尊主!
白河刚想说话,便被白昩截了胡。
白河望着急急忙忙跑过来的白昩,有些莫名其妙。
难道……自己的小把戏被白昩知道了,他来找自己回去挨板子的?
白河虽这样想着,但内心却丝毫不慌,面色沉静。
白木放下手中饭盒,站起来欠了欠身。
白木叔父安好。
白河也跟着行了个礼。
白河叔父安好。
白昩理都没理自己两个侄子,直接站在沈筠面前,没敢靠太近,急急忙忙想要说什么。
沈筠你们先出去。
沈筠并没有被白昩的焦急给传染,不过是神情不变的看向站在一旁的两个徒弟。
白木是。
白河是。
两人点了点头,又出了练功房。两人刚出去,便见两扇门被一股灵流推到了一起,关了起来。
白河双手放在后脑勺,躺在了银杏树下。白木也坐在了树的另一边。
白河抬头看着从树叶缝隙中穿透下来的细细碎碎的阳光,只觉得岁月静好,一直这样也不错。
白河大哥……
白河坐起了身。
白河我记得小时候你还是一个挺斯文的人,后来……被我带坏了,变得跟我一样吊儿郎当不着调了。那时候可给爹娘气的,差点都把我俩赶走了,哈哈哈哈哈……
白木我也没有吊儿郎当不着调啊,我现在对其他人也挺斯文的。
白木纠正道。
白河唉,终究是我错付了……
白河也就对我不斯文吗?唉,难过啊……
白河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河戏精上线,不过还没演完,就先给自己整笑了。
他狂笑着,不过坐在一旁的白木却没什么表情,也没搭腔。
笑着笑着,白河也觉得没趣,便又不笑了,只是认真的端详着这个空地上的石子和头顶的一片茂密的树叶。
白木白洛逸。
白河正色起来。白木平常叫自己都是白河,除了有什么紧急的事或认真的事,才会喊自己白洛逸。
白木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一定要照顾好师尊。哪怕……师尊变成了一个没有灵力的凡人。
白河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白河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