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拉着赵虎来到大堂。他偷眼一看堂下受审之人,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被审的那位侠客,正是陷空岛卢家庄的庄主,江湖人称钻天鼠的卢方,卢大爷!展昭一看是他,可乐坏了。他赶忙回过身冲包大人摇了摇头,使了个眼色。包大人点点头,猛地一拍惊堂木,喝道:“好大胆的刁民,光天化日之下打架斗欧,成何体统!赵虎,方才强抢民女是哪个?”
赵虎走到卢方身旁那人旁边,用手一指:“回大人,就是他!”
“好,来呀,将这胆大的狂徒杖脊八十!再有下一次,狗头铡伺候!”衙役们上来将那人押了下去,暂且不提。
包大人看了看卢方,半响无言。卢大爷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心说:别看我号称陷空岛五鼠,那不过是江湖上的朋友抬举我,在公堂上,再大的侠客也不过是个草民,人家当官的想怎么收拾你就怎么收拾你!这位包大人据说是铁面无私,眼里不揉沙子的主,看你如何审我!”
赵虎和展昭也同样为卢方捏了把汗。与此同时,在开封府衙大门外,围着一群地方百姓。书中代言,古代的衙门升堂审案,允许百姓在门外见看,就类似如今法庭上的陪审团。在围观的百姓当中,有五个人怒目横眉紧握兵刃,如果包大人审判的不合理,这五个人就准备大闹公堂!
那位说,这五个人是谁?您兴许能猜到,正是五鼠弟兄余下的那四位,还有个冷子兴。这几位怎么碰一块了呢?咱还得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单说冷子兴和白玉堂在皇宫内院题诗杀命之后,就住到了五虎店,这家店的掌柜的之前在陷空岛卢家庄任过职,跟五鼠哥几个都熟,哥几个每次来京城都住在这。换句话说,这就是五鼠弟兄在京城的大本营。两个人刚进屋,其他四鼠就到了。弟兄见面之后,蒋平给白玉堂和冷子兴一通埋怨:“五弟呀!你这事干的都出奇,说走就走,点火就着!怎么着,见到展昭了吧?这回气消了吧?还有你,子兴,我们让你来,是想让你劝劝老五,你可倒好跟着他一起闹腾,你俩呀,简直就是一对惹祸的精灵!”蒋平骂了一会,叉着腰累得直叹气。
白玉堂嘴角一扬,冷笑了一声:“四哥,骂够了么?”蒋平把枣核脑袋一晃。“没有!等我缓缓。”
“好!”白玉堂把手一背走到窗子旁,脸对着窗子,说道:“四哥,你知道这几天都发生什么了吗?呵呵,只怕你听了,胆子都要吓破,子兴,给他们说说咱哥们儿的光辉战绩。”
冷子兴一笑:几位哥哥,我们也没干什么大事,就是去了趟皇宫大内。”
语音未落 韩彰徐庆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蒋平吓得直接没站稳,扑通一下坐地上了:“什么!哎呀老五哇!你……你俩去皇宫干什么啦!”
冷子兴把二人去皇宫题诗杀命的经过讲叙了一遍。蒋平气得脸色都绿了,他狠狠一跺脚:“哎!完了!这算彻底玩完!老五,子兴,行啊!你俩太行了,地上的祸你们嫌小,硬是去惹天上的祸,这回连大哥的卢家庄都得遭殃!”
韩彰也说:“五弟啊,咱们都是兄弟出了事我们都和你一起扛着,但是五弟,你俩这个事做得确实太过了!”
徐庆稳稳当当,不慌不忙的喝了口水,等韩彰和蒋平都说完了,他站起身来,背着手看了看二哥和四弟,“二哥,小四儿我说两句,你们埋怨了老五半天,我都听烦了,更别说老五和子兴了,你们说他们这事不对,我觉得对!不仅对,而且对,简直没法再对了!夜入皇宫,题诗杀命,这固然有点过火,但前提是杀谁,那郭安狗贼祸国殃民,谋害忠良,不该杀吗?二者合一,皇帝老儿就不应该降罪!如果降罪!就说明他也是个无道的昏君,入皇宫不杀他,就算给他面子了!这也就是他俩个人手下留情,要是换了我徐庆,早把他狗皇帝的脑袋切开晾着了!”
韩彰身为二哥,大哥不在,自己就得站出来拿主意,他想了想说:“老三,老四,老五,子兴,你们既然叫我一声二哥,希望你们能听我一句,老五哇!你也别去找展南侠叫号了,干脆,咱们哥几个回到陷空岛卢家庄,请大哥做决定,不然的话,五弟呀,你可是凶多吉少哇!”
韩彰和白玉堂素日里关系是最好的,韩二爷疼爱老兄弟,白玉堂别看性骄气傲,但也最听韩彰的话。他一看二哥说话了,自己也不好驳他的面子,思考了片刻,哀叹一声说:“唉!行吧!二哥,你发话了,兄弟我不能不听,也罢!我就跟你回陷空岛!”
韩二爷见老五答应了,心里这块石头也总算是落了地了,他看了眼子兴,问道:“兄弟你呢?”
冷子兴淡然一笑:二哥,我本就是个局外人,既然五哥都答应了,我当然乐得河水不洗船喽!”
“好!”韩二爷满意的点点头。几个人把行李收拾完了,走离开五虎店,赶奔陷空岛。
俗话说,无巧不成书,怎么那么巧!几个人正好路过开封府前街,一看这门口人挤人,人挨人,围了一群老百姓在这看热闹。白玉堂还没完全消气,他停下脚步,定睛往里看着。
韩彰一看白玉堂不走了,说道:“老五,怎么不走了?”“二哥,我想看看热闹,看看包黑子审案。”
韩彰心说:“我五弟虽然嘴上答应了,心里肯定是不服气,也罢,就看看热闹,料也出不了什么事。”韩二爷点头同意,几个人混在人群之中,往里观看。见包大人身着蟒袍,在大堂之上正襟危坐,面沉似水,大黑脸往下一沉,不怒而自威!堂上悬着一块匾,上书:明镜高悬。三班衙役两厢站好,张龙赵虎王韩马汉在包大人左右两侧,站立相侍!
离着包大人最近的,有一个位腰悬佩剑,身
着四品待卫官服之人,白玉堂一看此人,气得
牙关紧咬,怒目而视!这位是谁?正是御前四品带刀待卫展昭!展熊飞!白老五的冤家对头,您说能不气么?包大人审完调戏民女之人,命差人押上卢方。卢大爷往堂上一走,四鼠和冷子兴就大吃了一惊!心说:大哥怎么来了?八成是为了找我们专程来的吧!大事不妙啊!
白老五更气了,好你个包黑子,你敢动我大哥半根汗毛,爷爷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跟你拼了!”其他几个人也是这个想法,几个人都各按兵,准备冲上去动手!
按下他们不提,再看堂上。包大人看了卢方多时,这才问道:“堂下之人,姓甚名谁?”
卢方犹豫了一下,说道:“草民胡大!”
包大人心里好笑,他之前听展昭介绍过这位钻天鼠卢方,心说:“你还在这骗我呐!?看你能骗出什么花样?”想到这,大人当即问道:“因何在大街之上私打混斗?”
卢方把前因和经过一说,他觉得自己见义
勇为,没什么错。可包大人听完,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胡大,你是不是认为你没什么错?好!你把国法和朝廷放于何处?若人人皆如此,还要官府何用?来人! 将大门掩闭退堂!”
包大人说完,站起身走了。把卢大爷闹愣了,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展昭和张龙赵虎几个人笑着过来,展昭将卢方搀起来,说道:“大哥,您还记得我么?”
卢方心说怕什么来什么,我五弟这么对人家,人家还是我这么客气,南侠这人太好了!卢大爷感到很是内疚,说道:“展老爷,哎!怪我没看好我五弟!只是大人案子……”
“完事啦!”展昭一笑,“刚才大人是跟您开了玩笑,一会就请您去书房谈话了。”
话音刚落. 包大人的书童包兴跑过来:“大人在书房等候老侠客呢。”
卢方长舒了一口气。几个人跟着包兴来到书房推门一进屋,只惊得卢方暗道一声:难道我在做梦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