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方程式

雪白的鸢尾在山谷绽放，四月的风穿过小竹林，带起阵阵沙响。天空像被水洗过，青蓝色胡乱涂抹，此薄彼厚，极不均匀。

艾连掂起指尖，顺着岩石的纹理，慢慢划着。

"是答案！是方程式的答案！艾连，你解出来了！"妮娜惊喜地叫道，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块岩石，艾连手指滑过的地方，即使上面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是啊。"艾连双手托着腮邦，俯瞰着山坡下，淹没在一片又一片青翠中的小村座。

"生命就像一个方程式，如果我能得出正解该多好。"她不经意地呢喃一句。

"你刚才说了什么？艾连？"

"不，我没有说什么，我们该回去了。"

艾连转过头朝妮娜笑一下，露出惯有的天真又亲切的模样。

"是该回去了。"妮娜垂下了头，"天马上就要黑了。"

她不安地仰起头看天空，那明晃晃的日头是那样鲜活，照得整个天幕都迷离恍忽起来。

"天黑了也不怕，天黑了还有灯啊。"艾连抱着膝盖，笑得无比温和。

"如果灯也熄了……"

"灯熄了还有眼睛，一双闪亮亮的火眼金睛。"艾连偏过头，朝她眨两下眼睛，吐吐舌头。

"是啊……眼睛没了还有手，手没了还有脚，反正我们不至于失去外界。"

"那我们走吧？"艾连从地上站起来，双手挽上妮娜的胳膊。

"走吧。"

"嗯，马上就走。"艾连将扎着马尾的小脑袋靠在妮娜的肩膀上，一动不动地看着远处被阳光照亮，拔地而起延绵至看不见的高山。

山谷里，绿色的风卷过，雪白的鸢尾咯咯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