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
师无渡只当是裴茗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向他颔首:“裴医生是吗？我叫师无渡。”
我他娘的当然知道你叫师无渡。裴茗忍下了自己的脏话，换上了一个心理医生的招牌笑容:“师无渡先生，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面前的男人揉了揉眉心，似是很苦恼的样子，助理送上来两杯红茶就关上了门，整个办公室就剩他们两个人相对坐着。
“我最近……”师无渡却没了下文。
裴茗顺着他的意思往下猜:“压力太大，还是情感上出现了什么问题？”像这种白领，总不会超出这些范围。他已经料定了师无渡要跟他玩闹，并且做好了陪他玩玩的准备。
红茶的雾气隔断了两人，他望向对面的师无渡，望不真切。
师无渡这个人，他看不懂。
“我感觉我最近失去了一段记忆。”师无渡终于开了口。
“具体是什么样的？”裴茗意识到这不是师无渡在开玩笑。
“每天晚上，我明明是在家里床上睡着的，早上起来之后，发现自己在书房，而且换了衣服。”
面前的男人端起红茶喝了一口，似是红茶冲开了他所有的禁锢:“尤其是，我起来之后，还会有……”
“有和别人欢爱过的痕迹。”
裴茗和师无渡聊了很多，他越发肯定师无渡是一位人格分裂患者。
自己在酒吧里遇到的，是主人格还是副人格。
临走前，裴茗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你喜欢喝酒吗。”
对方摇了摇头，我一般只喝红茶。
那个带着肆虐酒精的吻有浮现在裴茗眼前，连嘴唇好像都重新火辣起来。
师无渡把他送到电梯口，裴茗回头看了一眼，目光定在师无渡脖子上那个还未消散的红樱。
那是昨天他留下的痕迹。
只不过是给另外一个人的。
夜深了，裴茗看着怀里因为刚刚翻云覆雨而脸颊微红的师无渡。
“你喜欢喝红茶吗。”
“我喜欢喝红茶我来酒吧？”怀里人笑了一下，斜着瞥了他一眼，“你喜欢我家里倒是有，给你送过去？”
“没事，我就是问问。”裴茗越发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师无渡有双重人格，并且互相都不知情。
“师无渡。”裴茗开车送师无渡回去，看着他的身影再一次离去。
师无渡回头:“怎么了，不早了你先回吧。”
“我送你个戒指吧。”
对方在浓重夜色里朝他一笑，“裴大少爷你脑子无恙吧。”
“你要哪个手指。”
“右手无名指吧，无名指表坚贞。”
戒指于他们两个不是定情信物，而是欲望的枷锁，又或者说是一种证明，证明这个师无渡，他曾经来过。
我怕哪一天，你真的就不见了。
¼
人格分裂并不是短时间能治好的，此后裴茗成了师无渡家里的常客。除去第一次他去了师无渡公司，剩余都是在他家里进行，每晚裴茗都要去找师无渡谈心，为了他来的更方便，师无渡连备用钥匙都给了他。
在这半个月的相处中，裴茗确定白天的师无渡是主人格，无论是他的公司还是家里，装修都能表现出来他的风格。而晚上的师无渡只存在于酒吧和酒店。晚上的师无渡象征着对现实的逃避。
裴茗得知这种情况开始于两个月前，差不多就是他和师无渡酒吧初遇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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