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这屋子无疑让红染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二哥，你记得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糖油粑粑。”

“二哥哥，你什么时候上台记得提前告诉我，我要去看你的。”

“二哥，你早些回来，我给你煮醒酒汤。”

红染靠着床边发呆，天开始蒙蒙黑了，红染还没回过神来。

“二哥，你其实回来过对吧，只不过是我睡着的时候回来的，在我醒之前你偷偷走了的，对吧。”

红染念叨着，给开门叫她吃饭的霍秀秀吓了一跳。

她丝毫没意识霍秀秀来过。

“奶奶，奶奶，您快去看看，出事儿了。”

红染的状态就好像是被鬼附身了一样，流着眼泪也不擦，靠着床头，跟没魂了似的，嘴里还念叨着什么。霍秀秀也不敢自己定夺，赶紧来找霍仙姑。

“红染是吗？”霍仙姑早早猜到一样，“像是丢了魂魄一样，边哭边念叨对吗？”

霍秀秀点头，“是，和您说的一摸一样。”

“你去联系雨臣，让他来一趟。”霍仙姑叹了口气，“本来是想逼她一把，结果没成想太过猛了，得不偿失，赶紧让雨臣来一趟，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她本来是想着，红染如果还想着二月红，就不该和解雨臣扯上关系，否则对她也好，解雨臣也好都不公平，用这个方法，能让她放下也好。

她到底是高估了红染，那么些年过去了，她霍仙姑都从一个年轻的小女孩儿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红染还是没能彻彻底底的洒脱的放下。

解雨臣来的倒是快，许是霍秀秀讲的太过于着急，他有些担心红染在这边出了什么问题。

“婆婆找我有急事儿？”解雨臣急匆匆的进了大堂，“我在电话里头听秀秀都快急死了，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儿赶过来了。”

“我看不是秀秀急，倒是急的另有其人吧，”霍仙姑直接点破，“红染不太好，是我的问题，没注意她的情绪。”

“那，我小师叔她，现在怎么样了？”

“小师叔，你也不用在我跟前儿装样子了，红染和我没什么好藏的，在外人面前用个尊称就行了，你们私私底下该怎么称呼直接叫就是了。”

“所以婆婆，杳杳现在怎么样了？”

“算不得好，给秀秀吓了一跳，”霍仙姑示意解雨臣先坐，“我本来是想逼她一把，把过去的事儿放一放，没成想逼太紧，她现在有些和当年差不多了。”

“如果我没猜错，是，二爷爷结亲的那段日子？”

霍仙姑不说话，算是默认。

“有时候，和二爷爷长得像，倒也能帮我不少。”解雨臣虽然着急，但是也没办法驳霍仙姑的面子，随便挑了一处坐下，“用不用换上什么戏服，先把她情绪安抚下来？”

“没这个必要，”霍仙姑端起盖碗茶，刮了刮浮末，“你解雨臣就是解雨臣，怎么能是他二月红？红染这个人，虽然在这上面放不下，我也能理解，她本来就走不出来，你还顺着她来，岂不是要直接给她溺死在回忆里头吗？”

“永远不要在红染面前去刻意的模仿二月红。”

解雨臣找到红染的时候，红染已经不哭了，也不念叨了，但是魂儿也像是丢了一半儿似的，他走到红染边上，红染也没想着抬头看他一眼。

“你来了。”

她知道霍秀秀来过了，所以解雨臣也一定会来。

“我来了，我来看看你。”

解雨臣直接顺势蹲下，抬头看着红染，“我来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