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红染不只是嘴上说说，刷卡的时候，也丝毫没有手软，于是在工作的解雨臣手机收到了无数条消费记录。

“真去逛街了？”

张日山本来是不信的，红染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撒手不管了，但是没想到，红染居然动真格了。

更可况，她交出的可是二爷的红家。

“来了。”

红染回来找他，张日山其实一点也不意外，说实话，他还一直在等红染。

“不欢迎我？”红染大大咧咧的拉开他对面的凳子，“为什么派人跟着我？”

“你难道真暗恋我？”

“想多了。”张日山看着自己手底没处理完的资料。虽然看都没看她，但是却还是回了她的话，“就是好奇，守了那么久的东西，说交出去就交出去了，而且，还是二爷的红家。”

“红家已经乱了，得需要个能镇得住的人来主持大局。花花子身上的狠劲儿，你应该能看出来。”

“最主要的是，”

“他长了张跟二爷差不多的脸。”

红染话还没说完，张日山就把话接下去了，“能让你刚认识就说出结婚两个字，甚至把红家交出去。小花儿也是挺可以。毕竟，都知道你是个守旧的人。”

“现在还有多少人知道啊，除了你，霍仙姑，还有谁知道？”红染笑了，笑得很别扭。只有张日山知道，她这个笑，是在怀念过去的那个时候。

“习惯了。你这张脸一直不变，总让我有种你才十六七岁的错觉。”

“如果我只有十六七就好了，二爷那个时候，还没遇上丫头呢，我那天，就不带他去那条街了。”红染开着玩笑，“也是我自己作的，非要吃东街的糖油粑粑，缠着二月红去买，要不他们俩，说不定就真么错过去了。”

“其实，当年夫人去了以后，佛爷也后悔过。”

“他不是都美人在怀了吗，怎么还后悔？”

“佛爷说，如果当初二爷没遇到夫人，其实他真的会娶你。二爷也跟佛爷说过他的这个打算。”张日山本来没计划告诉红染这些事儿的，但是红染这种半放不放的模样最要命，他只能加一把火，让红染清醒一点儿，“二爷娶了你，红家也就不会再后来落败了。”

“不重要了。”

这么多年她都是自己一个人熬过来的，不漏于表面，是最基本的。所以哪怕红染对张日山的话震惊，却也没在明面儿上显露分毫。而且，她也并不喜欢马后炮的这种行为。

在她把红家交出去的时候，她就跟二月红，等于是彻底的断了联系。

看着红染离开的背影，张日山也是感慨万分，一样的脸，却是不同于曾经的感觉。

红染回别墅以后，时间也不早了。在外边儿晃悠了一天，她只感觉累的不行。

解雨臣给她打了电话，说今天晚上不回来吃饭了，有生意要谈。她一个人窝在沙发上，又想起了之前，二月红那天照例去九门的宴席上，当天正值寒冬腊月，还下着小雪，她担心二月红没带伞，不听下人的劝，执意去接二月红。等到了的时候，宴席已经结束了。丫头打着伞在门口接二月红回家，他把他的斗篷，披在她身上。

红染忘了自己那天是怎么回来的，只是后来有人问起，她小腿上的那个疤是怎么来的，她只回答，是雪天出门散步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