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栩。”易忱穆一声打破了铺内的宁静,外面还是一般热闹。
“嗯?”
“你就不觉得闲?”
易忱穆这句话让谢矜栩不禁笑了两声。
“我会看外面的人们,也是一种乐趣。”谢矜栩悠哉地望着窗外。
“喔。”易忱穆表示…也很闲的好吧?
谢矜栩看透了他的心思,但又不能走,时间还没到,于是开始闲聊。
“弱栩,你喜欢什么颜色?”
易忱穆倒是头一个问谢矜栩这个问题的人。
“青。”
“那为何你着一身白衣?”
谢矜栩并没有多想什么,只是脱口而出自己的看法。
“愿自己为人一生清廉如白。”
“哦…”
后来没话题了,谢矜栩让易忱穆糟践了自己头发一下午。
望去,天空的云宛如纱,由霞红到海蓝,一轮月忽隐忽现。
这样的晚霞也不稀奇,只是身边多了位令自己忘了身份,忘了目的,忘了天下的人,胜过一切的人。
回去的路上,两人没有太多语言,易忱穆背着身,走在谢矜栩前面,正对谢矜栩。
反向走路可不好。
“弱栩,可知他们得的何病?”易忱穆明知故问,获取信任。
“是中毒,但医书并无记载,我也只能暂时压制。”
易忱穆见他愁苦,不免有些为难,得早点去绎国了。
半夜,月光显得一丝凄凉,不如往常柔和。
“弱栩,要是某天我不辞而别,你会如何?”
易忱穆说笑的语气问他。
“我记得,回答过。”谢矜栩莫名其妙看着身边的他。
“那次不是这个问题,那次是我去青楼不回来。”
“行~”谢矜栩无奈道,啧,拿他没办法。
“等你,等不到,便忘了。”
“忘的了?”
谢矜栩:当然忘不了…你敢不辞而别试试。
“我记性很差,隔两天就忘了。”谢矜栩自欺欺人道。
“好。”易忱穆终是放心了,只是,心里有点…不好受?
易忱穆还是如往常般给他讲故事,他不知道的是,谢矜栩只让他和谢浔讲过。
谢矜栩其实也知道他要不辞而别,又不是傻子…只是不想阻止一个执意要走的人。
谢矜栩睡着后,易忱穆穿好衣服后,发现自己剑旁还有一把剑。
那把剑做工的确是精美,剑上雕刻着一头狼,但剑柄雕的是只兔子,浅青色流苏,很吸引人。
桌上有纸有墨,上面写着:“若你执意要走,带上它吧。”
那是谢矜栩的字迹,上次见过了,易忱穆辨认的出来。
易忱穆的心的确动摇了,但他这次是为谢矜栩爱的的桃泠县百姓着想。
片刻。
他一手握住了剑,大步离去,却又小心翼翼。
他自己的剑还留在这里,由于有纸有墨,这纸上又多了一句话。
刺眼的阳光又要照射进来了,而窗棂遮的无缝隙,连桃花瓣也被挡住了。
谢矜栩犹豫好久,微微睁开眼,的确,他走了。
其实他是不敢信的,不如说是不愿信。
外面的世界还是那么热闹繁华,阳光还是那么暖和刺眼。
谢矜栩望了望周围,只有易忱穆留下的剑最吸引他。
下了床,来到桌前,一句话映入眼帘“忘了吧”。
字很好看,但有些颤抖,一撇一画都很不自然。
谢矜栩默默拿起他留下的剑,黑色流苏总是能让他想起他的一身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