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问己

生活总是那么的变化多端，就像一个隐藏的黑手，随意摆弄着，惊喜和惊吓总是不期而至。黎锦的头痛，随着时间也由阵痛，变成了突然的刺痛，但是熬过去之后，自己的脑袋会散发出阵阵的愉悦，能从灵魂深处透出放松和舒服，就是突然的刺痛总是那么的突然、煎熬，还要在妻子家人面前装作如无其事，不让他们总为自己担心。

　　静养一个月，首秋是黎锦的生日，今天的晚饭是妻子特意订的酒店。

　　吃完饭回到家，女儿被爷爷奶奶抱去睡了，黎锦和妻子聊着天：

　　“最近医院的检查怎么样？你给我就只会说好？怎么好呢？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妻子的感觉总是那么的敏锐。

　　“就是最近脑袋会突然的痛，感觉像针扎一样，可能是后遗症吧！”黎锦也不想担心妻子知道自己的情况会紧张。

　　“你看，你这个情况这么多年都一直有，我们找个权威的医院去看看，我请假陪你去。”妻子情绪还是激动了起来。

　　“没啥事，要出事早在几年前就出了，花那个钱干什么，再说了你那么忙那会给你请假，真好我在首都那边有个单子，过几天去的话，我过去了在检查检查。既赚钱又看病，你了也不用太操心了。”黎锦这几年退伍回来被人带进了票据行业，在这几年的行业生涯里也是摸爬滚打，跌跌绊绊的在行业里有了点小跟脚，挣点小钱，安居乐业。

　　从没结婚前的肆无忌惮和惹是生非到结婚后的规矩踏实，时间对黎锦来说是一味良药，能过去的和过不去的总是会治愈。早在两年前黎锦考虑到自己的异常会在私下里买一些保险以防万一。

　　秋意随着北上的动车也越来越多，客户的催促总是在急切中透露着信任，这对黎锦来说是踏实和安稳的来源，在与客户的交流中也在侧面了解了首都的医疗权威机构，客户是黎锦自从踏入票据行业以来的忠实用户，直言要亲自安排，黎锦不敢打扰，直说不是自己，是老家亲戚，自己顺带办事看能不能预约到专家号。

　　二十一世纪是这个东方的超级大国焕发青春的时代，在高铁上黎锦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着窗外，每次的旅行出差最喜欢的莫过于是做在窗前看着窗外，放空脑海，任由思绪天马行空，想着这个地球就已经这么大了，比地球更大更飘渺的星球会是怎么样的，这个世界为什么会这么大，自己为什么会存在于这个世界，我来这个世界之前是什么，是以什么样的形态存在，一切的想法总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动车对于这个时代来说是最具有安全性和跨越性的交通工具。北上的工作是很顺利的，无非就是你给票据我给钱，干脆利落，但是客户每次周到安排，总是让黎锦感谢万分。办完事黎锦辞别了客户到天坛医院，专家的号最终排到了几天以后，自己又是个不耐麻烦的人，决定做个检查就回家，一切交给时间来治愈吧，医院的检查总是那么的繁琐，这儿那儿，那儿这儿还好一天的时间就搞定，等着结果就可以。

　　第三天，拿着检查的结果找到医生，跟以前检查的结果大同小异，异常的脑波动，医生的建议是做个长期的观察，按照隔一段时间来检查一次，这样的情况遇见的不多，对于他来说可以研究研究，黎锦也告诉医生自己从入伍从军到今年的意外一切发生的事，造成了自己目前的状况，最终还是归于脑震荡，取了一些药，强烈的建议做长期的观察，其实黎锦还真害怕查出来其他病来，没有其他的病，只是这种情况伴随着也是可以接受的，别弄些接受不了的绝症，比如说有血块要取，搞成智障，或是长了什么东西得割，弄成半身不遂，那就真是玩笑了。对于自己这样思绪万千的人来说，没有或是断绝幻想才是最大的安慰，这样挺好。

　　从医院出来，黎锦特意给客户打电话辞行，准备第二天就回家，出来了几天，对父母，妻子和孩子的思念开始冒头，感觉医院像是封禁的另一个世界一样催发着渴望亲情。繁华迷乱的街市好像也融不进这个曾经的年少轻狂，简单的吃过之后回到酒店，已是华灯，在异乡的一个人为了生活奔波，生活有苦有甜吧。

　　夜已深，酣睡中的黎锦骤然间暂停了呼吸，身体绷直，颔首下颚，头部散发隐约不可见黑色神光不过三寸，

　　“元道，可以回归了！”这不是声音，而是突然印在灵魂深处的意识。

　　蓦然灵魂所处的空间转变，三颗冰白色超级宏伟巨星照耀亮了这片虚空，它们围绕着一块不规则的暗黑到极致悬空岛屿，好像牵引着三颗巨星的星尾相连接岛屿，冰白的星尾链像巨浪前赴后继的奔涌向暗黑到极致岛屿。

　　然后这副影像慢慢的缩小，最终嵌入灵魂深处，冰白色的光包裹了黎锦灵魂神光。

　　“星辰可护你回归”又是灵魂深处的嵌印。

　　随着意识的回归，身体各项机能的复苏，黎锦猛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四周黑乎乎的一片，心脏和呼吸从猛烈急促到缓慢的平稳，下床拉开窗帘，皎白的月色和远处的霓虹照亮了房间，黎锦回身坐在了窗户旁边的沙发上，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陷入了深思，

　　“这是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还是幻想，白天想着太多了？”

　　“我是谁，元道？又是谁？回归，到哪里去？”

　　“还是我的脑袋被砸坏了？但是这次为什么没有疼，反而感觉很舒服？”

　　想到这次脑袋的反应，黎锦赶紧起身跑到卫生间，开灯，站在镜子前审视自己，看着镜中自己的眼睛，瞳孔深处散发着白光的三星缓慢旋转，影像真在慢慢变淡散去，

　　“不可能，这TMD不可能”直到注视着瞳孔的异样没有恢复如初，黎锦还在发愣，在镜子前良久。

　　从恐惧害怕，或者还有些兴奋，导致了黎锦后半夜的癫狂，早上手机的闹铃告诉自己，该走了，该回家了。

　　坐在床边的黎锦通过一夜的自我调节和自我暗示，也平复了心态，

　　“管他了，回家，又死不了”这种心态其实也一直伴随着黎锦，反正这种事自己也解决不了，也不能往外说，说了还被别人当傻子，别人信吗？不可能的事情！一切交给时间吧，现在反正唯一的好处是头不痛了，这个就是最大的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