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明悟

自从回到家，黎锦对父母妻子女儿的依恋越发的加深，也承认了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也在想自己平平凡凡的一个人怎么有这个奇怪降临在自己的身上，自己有什么意外的事，这个家该怎么办了，父母，妻子女儿，会怎么样？希望这一切都晚一点发生或者不要发生，焦虑充斥着黎锦的全身，但是异像之后，精神好的不像话，好像能够吸收周围的物质一样，越发的饱满，一到深夜像个失眠的人，在黑暗中两眼炯炯发光。

　　这一切的发生是多么的奇妙，自己像个犯人一样，被判处了死刑，等待着执行，这也就是一种折磨，对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实施。

　　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方式离开了？白日飞升？会不会被国家的导弹打下来？这不成妖怪了？在这个唯物的世界是不现实。或者是死亡后的灵魂体飞渡？想到这里黎锦收集翻阅着所有宗教的碎片信息和传说。一切都是枉然。

　　中秋节的将至让这一家人的氛围烘托的格外温馨，但是黎锦在这种焦虑的思考和对以后的生活的影响下，决定准备和妻子不太深入的谈谈，但是妻子最近的工作特别的繁忙。

　　生活总是给人意外，却又是那么的必然，生活在老家山沟沟里的姥姥九十岁的高龄，母亲的妈妈进入弥留之际，再一天傍晚的电话打破了这个宁静的家，也打乱了母亲的情绪，当天夜里，父母带着女儿匆忙的准备了一些东西开着车回了老家。

　　父母是一个村子的，姥姥是看着黎锦长大的，感情很深，当天的夜里乘着姥姥的事情黎锦决定和妻子好好的谈谈，最起码自己要是有突然，也有个安排吧。

　　躺在床上的妻子敷着面膜，旁边的黎锦思考着怎么开头，妻子却开口问到：“爸妈带着瑶宝回家会不会不方便啊？回去还要照顾姥姥的，有很多的事情要准备，将近一百岁的老人，什么事情都会有可能，这次很危险了。”

　　“那我明天就回去吧，以防意外我得看看去，回家了真好我也能照顾上。反正也不影响，你了最近忙，脱不开身，真正有事了你再回。”其实黎锦是想着和父母一起回家的，但是考虑到妻子的情绪，和妻子谈好之后迟一天就迟一天回吧。

　　“嗯，那你明天就回去吧，真好也帮帮忙，要是有什么突然，你没见上姥姥最后一面你又的怪我。”妻子在这种事情上是很明事理的人

　　“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情，你会怎么办？”黎锦的这个问题就像一颗子弹一样，一瞬间像是击中妻子的心脏，气氛一下僵住了。

　　一分钟，一刻钟………

　　妻子的眼睛里渐渐堆积的水珠代表了此刻内心的恐慌，从旅游出事到现在还未平复心情，彻底被这一句话点燃。

　　“呸……！！！滚，出去，滚出去”妻子的情绪爆发，黎锦有点始料未及，两个人在床上，两个脑袋离的又近，口水

　　糊在脸上，湿漉漉的一激灵。

　　妻子瞪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黎锦的脑回路有时候很清奇，

　　“难道这就是夫妻之间的相濡以沫吗？”

　　妻子的悲伤情绪转变，眸子中的笑意也在抬头，总算是可以谈下去了。

　　妻子盯着黎锦的眼睛，黎锦和妻子详细的聊着，从入伍执行任务被人敲脑袋，到退伍后的头疼症状，又到前段时间的旅游，以后去首都检查之后的结果，一一详细的说给了妻子听，说着自己好像要离开这个世界，把自己在北京酒店里的奇遇大致简单的诉说了过程，也能够感觉到妻子情绪的不稳定，只是在耐心的听完，蓄积着自己的愤怒，黎锦的眼睛深处，三星相交的冰白的图案隐隐的闪现，缓缓旋转牵引着妻子的情绪聊聊平稳。

　　“你的眼睛………………”妻子抬起手指指着黎锦的眼睛。

　　“你是不是看到三星了？”黎锦感到惊奇，回来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嗯嗯，…………”

　　一阵沉默，这对夫妻两又是一阵冲击了。

　　“我得好好想想，你今晚出去睡。”妻子的声音有些冷淡，这给谁谁都受不了啊。

　　第二天起床，妻子已经去上班了，黎锦准备了一下，给妻子打电话，不接，给发了条信息，回老家。

　　回到老家是中午了，姥姥在舅舅家，黎锦坐在了床边，看着老太太，这次看来确实是熬不过去了，气若游丝，混浊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房顶，像是等待着那一刻的降临，悲伤的情绪充斥着整座房间，所有的人都看开了，九十六岁的老人了。

　　下午快两点黎锦陪着母亲和姨母在隔壁的房间聊天，窗外突然传来了舅母的声音：

　　“不行了，妈不行了！”

　　母亲，姨母，黎锦赶紧过去跪在了姥姥身侧一旁，留着泪，看看这个白发苍苍，痩干的老人。姥姥的呼吸弱不可闻，短促的吸和长长的呼预视着身体机能的终结，混浊的眼睛从痛苦到解脱，再到瞳孔的慢慢放大，再到最后一刻仿佛一丝的明悟，坦然放手走完了一生，这个过程对黎锦像是有某些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