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干的。”
于燕说。
他混浊的严重只视着苏眠,充斥着解脱后的畅然。
“那天晚上在酒店,我迷昏了他。”
女人无所谓的说:
“我给他下了药,然后就把他带到郊外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苏眠对于这些完全不信,于燕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妇女,而赵江文这种纵横于商场的老油条,断然不会中了一个女人的计。
别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根据他们得到的信息,苏眠心下有了判断:
“你为什么说是你干的?你那天晚上究竟干了什么,能和我们详细说说吗?”
“还有你和赵江文,有什么仇吗?”
女人对前半句话并不理睬,直到苏眠说了后半句话,她才猛的抬起头来,眼中满是恨意与泪,她近乎咬牙切齿的说:
“赵江文他逼死了我儿子!”
苏眠愿闻其祥:
“能和我说说具体吗?”
于燕决然一笑,苍老而枯黄的脸上终于有了除了麻木以外的表情:
“我只有一个儿子,我丈夫死了,我一个人把我儿子拉扯大,儿子争气呀,考上了大学。”
“本来都好好的……”
“他毕业之后去了赵江文的公司,我儿子,无意间发现了那个人偷税漏税还草菅人命!”
女人说到这里,泪水已经流满了面部。
“他诬陷我儿子挪用公款,比他借高利贷!我儿子没借,想去报警,可是第二天他就没了,全都是赵江文那个人逼的他跳楼!我儿子不想连累我啊!”
女人捂着心脏,嚎啕大哭。
“这全是我干的,我认,我认……”
苏眠看着女人,只觉得她的身上,充满了绝望。
本来儿子好不容易可以参加工作,母子俩人的苦日子,也就快到头了,天意弄人,弄得了这个下场。
苏眠想起于燕干净里充满生活气息的家,即使儿子走了,也保持这样,那么她一定是一个坚强而温柔的人。
“于燕,这起案件并不是你一个人做的,我们有充分的证据怀疑这是一起团伙作案,那个人是谁?”
苏眠不禁感叹,老天就是这样捉弄人吧,本来一个可以平平淡淡过完余生的好人,却被一个恶人,拉下了深渊。
“我害了人,我有罪,我罪有应得,他也不是什么好人,杀了我儿子,那他也应该得到惩罚……”
于燕笑的怆然:
“我不亏,我替我儿子报了仇,也帮那些被赵江文害过的人报了仇,这是我一个人干的。”
“我们肯定你有其他的同伙,于燕,你是个好人,在儿子走后,家里也能保持得如此整洁,你一定是一个勇于面对生活的人,你认罪,你替你儿子报了仇,杀了赵江文,那便是陷入了深渊。”
“你不是曾经的那个于燕了,那个不管面对什么事,都能笑着闯下去的女人……”
苏眠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希望能缓解她心中的煎熬。
“你还有其他同伙吗?他是谁?是那些被赵江文害过的人的家属吗?”
于燕恍惚的笑了笑,喝下了那杯热水,身子暖和了很多,冰冷的手也渐渐的有了温度:
“我不知道,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