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过后,秋北竹对欧阳祭的态度倒是越发的奇怪了,以前还客客气气,现在……
秋北竹没从书里找着自己想知道的,却找到了藏柒的用法。
然而他似乎并没有看懂,独自在灵怨居对着那箫瞎吹了几天,也没吹动一棵草。
总不能白白带回来摆着吧?
过了几日,他又去了殁卿苑。
欧阳祭此刻正在书桌旁写着什么。他仍是那副模样,一双黑色狐耳,身后一条大尾巴。
秋北竹你会用它吗?
秋北竹毫不客气地在他对面坐下,将藏柒放在桌子上,道。
欧阳祭会,怎么了?
欧阳祭抬头,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没有放下手中的笔,他继续写着他的东西。
秋北竹……教我,我不会。
听见这话,欧阳祭倒来了兴趣,笑了。他放下了手中的笔,打量着秋北竹,然后又摩挲着下巴,道:
欧阳祭嘶——你这态度,不像有求于人的态度啊……
秋北竹那你想要什么态度?师——父?
说着,还笑了起来,眼睛半眯着,弯成月牙。他将身子探过去半截,伸手摸了摸欧阳祭头上的狐耳。
大概觉得狐耳上的毛太柔软顺滑,摸着舒服,手伸出去,便没再收回来。
欧阳祭见此,悄悄念了个咒,对秋北竹施了法,而秋北竹浑然不知。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后和头上,也出现了与眼前人一样的耳朵与尾巴,只是自己的,耳朵是红的,尾巴是白的,白中还夹杂着零零散散的红。
欧阳祭将玩弄着自己耳朵的那只手抓住,摁到那人头上。秋北竹发觉摸到自己头顶的毛绒柔软,才觉得不对劲,转头一看,正是一条漂亮的大尾巴!
秋北竹你!……
欧阳祭你不会真的长这么大都没见过吧?还挺好看的……
这下,轮到欧阳祭了。他欣赏着秋北竹头上的耳朵,如看着一副惊世杰作。他摸着那尖尖的橙红色的耳朵,摸着它,一遍又一遍,似乎会上瘾。
秋北竹的耳朵是真的红了,双颊发烫。
他的眼睛,正对着的,是欧阳祭上下滚动的喉结。
秋北竹……所以你到底教不教?
欧阳祭教,当然要教,要好好教~
欧阳祭笑眯了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秋北竹被他这语气弄得脸更红了,还联想到了些其他的东西。
自己在想什么?欧阳祭又在干什么?
欧阳祭教了秋北竹一些基本的方法,让秋北竹自己回去练习。
话说回来,这段时间,不知是不是因为用了欧阳祭教的打坐方法,秋北竹灵力大增,已经快要突破筑基了。
筑基的后面,就是开光。
不过秋北竹倒不那么在意修为的高低。
【作者:实不相瞒自己差点都忘了这只是那一个月之间的小片段……】
萧峪想着欧阳祭与秋北竹之间发生的种种,越想越觉得看不透欧阳祭。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殁卿苑。
他敲了敲门。
萧峪师父?是我,萧峪。
欧阳祭听见声音,实在懒得出门去将门打开,只简单说了一句:“进来吧。”
萧峪得到允许,推开殁卿苑的大门,想着欧阳祭应该在书房,便走了去,没想到,还真是。
欧阳祭怎么今日来找我了?可是修行上遇到了什么问题?
萧峪没有,修行没有什么问题……
萧峪欲言又止,一阵犹豫,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萧峪就是……师父啊,您今年……贵庚?
欧阳祭听到这话,直庆幸自己没在喝水,不然恐怕得直接喷出来。
贵庚?
不过说起来,他……活了多少年了?
欧阳祭这个……我也不清楚……
听见这个回答,萧峪心中的疑虑更多了。
怎么会不知道呢?哪有人连自己多大岁数都不知道?
萧峪师父,我没在开玩笑。
欧阳祭我知道,但是我是真的不记得了,大概……五百了吧?对了,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萧峪五百!?
怎么可能?难道这世间真的有什么长生不老术?
欧阳祭是,
欧阳祭说着,顿了一下,道,
欧阳祭这大概就是天罚吧。
萧峪觉得奇怪,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这样一个惊人的秘密。同时,他又迫切的想知道,欧阳祭和秋北竹到底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竟想出了一个损人又损己的招。
更神奇的是,他还真的说了出来。
萧峪师父,我喜欢阿竹。
……
欧阳祭脸一下就黑了下来,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瞬。
欧阳祭嗯。
连萧峪都能明显的感受到他周身三发出的寒气,说话的语气也比平常冷了几分,哪怕只是个语气词。
萧峪师父……你是不是……喜欢阿竹?
欧阳祭这副模样,让萧峪有些不敢再问下去。
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问。
欧阳祭没有。
可他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是”!
萧峪有些激动,但还是努力克制住。
萧峪师父骗你的,我不喜欢他。不过师父你倒是……
萧峪一副贱兮兮的模样,八卦地看着欧阳祭。
欧阳祭胆子肥了?连我都敢骗了?上次罚你抄的书抄完了吗?
欧阳祭又好气又好笑。
萧峪没有没有没有,我错了我错了这就去!
又过了几日,是中秋。
天气有些凉了。
那日晚上,萧峪本想带着秋北竹偷偷溜下山,不料被欧阳祭抓了个正着。
不过欧阳祭倒没有罚他们什么,反倒是与他们一起去逛街,还十分大方地扬言“今日我请客”。
萧峪师弟我带你去个好,好地,地方……
萧峪本想带着秋北竹去酒楼,被欧阳祭一个眼色瞥地话说话都结巴了。
欧阳祭是哪?不知为师可否一同去?
萧峪不不不……没事了……我忽然想起有朋友约我,我……我先过去了……
秋北竹没看着欧阳祭,只看着萧峪,不知道怎么了,但也没多问。
二人就这么在街上逛着,迎面却走来一红衣男子,笑意盈盈,却让秋北竹感到背后一阵阵的寒意。
殁以安小狐狸,我们又见面了。
是殁以安。
秋北竹警惕地看着他,欧阳祭倒不慌张,亦是笑的一脸灿烂。
像在比谁笑得更灿烂。
殁以安上次欧阳先生将我妖王殿的地破了个大洞,要修起来 可还真是不容易呢,欧阳先生还真是好大的本事……
欧阳祭不敢当不敢当,倒是妖王陛下的烂摊子,欧阳收拾的可不容易……
妖王?殁以安……姓殁,的确应当是妖族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