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轰鸣间飞速疾驰而过,穿过隧道,不!白半闲骤然惊醒,意识回笼,飞机素来只有航线,何来的隧道之说?
然而那不大的窗外确实是漆黑如夜,时不时有光猛烈颤抖摇曳,再是回头望去,机内竟皆是一派神情自若,无动于衷之态,俨然不知大难临头。
“知更……”她无可避免地带上了些许颤音,试图从好友这处寻求安慰,然而对方却恍若未觉,继续闭目养神。使得她心头恐慌更甚,陡然拔高了声音大喝道“叶知更!”
叶知更轻巧地翻过身,长臂一揽,将一个女孩拥入怀中,她的心头发颤,浑身开始发凉,仍不自觉地低头望去,那个人,不正是自己吗?
是梦,是梦,是梦对吗?她浑身骤然失去温度,不断安慰着自己,拍打着脸颊试图挣扎着清醒过来,逃离这一场诡异之至的噩梦。
无风书页自开合,忽听人温声细语低低呢喃“万物皆有缝隙,那是光进来的地方。”
这是莱昂纳德科恩的一句话,白半闲曾将它刻在书桌上为座右铭,只是,为何……
不待她多想,一注硕大的闪电直穿玻璃朝着她的门面呼啸而来,躲闪不及之下她被扑到在地,
狂风裹挟着书页在空中翻飞垂落,在最不起眼的页脚,透出一串不及蚂蚁大小的字,正是那句“万物皆有缝隙,那是光进来的地方。”若是白半闲尚还清醒,必会惊异,或是吐槽这作者写作太不严谨。
莺歌燕舞,觥筹交错,满目珠翠绫罗,脑中浑浑噩噩间大段记忆涌现翻滚,混合着指尖美酒发酵,便听身后之人醉醺醺道“呵,半闲,你醉了啊。”
“好像有点啊。”白半闲一开口便是微醺烟嗓,吃力支撑着眼皮神志,悄摸着打量来人,面前的人唇红齿白,颦笑如带春风雨露,腰间银白繁杂的宫绦悬一绯红火琉玉,缀以玄色流苏,莫不真是小说中人流玉,事已至此,白半闲依旧觉着难以置信,穿越之事,可谓是滑天下之大稽。斟酌片刻,施施然开口“这里难不成还是还是姽婳之都不成?”
“是啊,不然还能是哪里?”
此言一出,白半闲心头惊动,险些端不住了,复又问道“你是流玉?"
来人酒意微醺,拍拍胸脯,言“童叟无欺,不……不容争辩啊。”
这是真的!白半闲暗搓搓地在心头整理了一下自己所知,果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非要手贱地为反派写一段虐恋情深,还慷慨赠名白半闲,如今可好?一个尚无明确剧情人物,未在正文正式露脸,也就是传说中连半集也未活过,与反派渊源颇深,疑似虐恋,综上所述,这角色约莫是个待定小炮灰。
婵娟国异性世子,喜结狐朋狗友,爱好眠花宿柳,信奉难得糊涂,当这一切属性实实在在砸到自己头上,竟然有些飘飘然,白半闲忽有一种欲谋杀自己的冲动。
“怎得了,醉胡涂了?”流玉嘿嘿笑开,同着她勾肩搭背,呵气如兰,软酥酥道“你那娘亲正为弟弟庆生呢,算着时辰,回去你岂不又是一阵的打砸抢烧,如此费力不讨好,看着还闹心,何苦来着呢?”
“是啊,何苦来着呢?”白半闲无意识地附和着,脑中渐渐显露出一段记忆来。原是买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