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他遇到了那个手执油纸伞的姑娘,从此便知,有的人,注定只能留在这场纷纷扬扬的雨里了。
不对啊,前面怎么就没了?还没说是谁呢。
白半闲不可置信地用手指搓了一下书角,果然是黏住了,两张纸抵死缠绵,忍辱负重任凭着她如何严刑拷打就是不分开,看着是没戏了。
白半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后却是将书生生豁开了一个大口子来,不免有些泄气,将书合上,随意放入包中。
“《空宫》?这书名字倒是挺有意思的,作者是谁?我回去搜搜看。"叶知更探着头来瞧。
“上次买笔记本送的,瞧这种黄纸,就知道是不知道压了多少年箱底卖不出去的了,网上哪还会查的到啊,不过这作者也够特别的了,用着大反派的名字当笔名。”
“那你还带着,出来一趟带那么多也不嫌重的慌。”
白半闲煞有介事地摇摇头,“我像是那种劳模吗?本来想着飞机上用它垫个饭,但闲的没事翻了几下,写的倒是可以,就是这印刷排版太差了些,错印漏印的一大片一大片满是的。”
“讲什么的?你给说说,反正这飞机是有的等了。”叶知更是只不折不扣的书虫,不过这书仅限于小说漫画。
“本生于男尊国的男主清醴酒和弟弟清秋色幼时因战败来到女尊为质,模样姝丽的他遭到登徒子当街欺侮,幸有贵人相助,得以化险为夷,此后却始终生活在各类咸猪手,女流氓的骚扰中,伸冤无门,并因此而厌恶一切女子,染上了害怕别人触碰的毛病,知晓皇太女对弟弟青眼有加,为了让自己的弟弟免遭此劫难,故意制造一场大火毁去了他的容貌。发誓用余生的照顾疼爱偿还弟弟今日苦楚。
但两国此时已经停战,约定互相放回人质,各自休养生息,提前得到了这一消息的仆从生了歹心,自己毁去儿子容貌,狸猫换太子,代替了因重伤而口不能言的清秋色,将正主扔到了市集自生自灭。虽然前后性格迥乎不同,清醴酒也只当他受了打击,导致性情大变。
回到母国的清醴酒励精图治,发誓报仇,两年多后,一名叫做冻骨的客商不知用什么方式联系到了他,并让人给他带话表示可以帮助他报仇并完成统一帝业,但是当事情终了,会从他的身边带走一个人。
清醴酒不能确定来人身份,将信将疑之下使用了冻骨的第一条计策,成功扳倒了自己朝中的心腹大患,之后一年,更是锦囊妙计不断,使得男主势力如日中天,冻骨明面上不插手朝政,对朝政军事的把控却已然成为了股肱之臣,至两国交战,清醴酒的军队一路势如破竹,攻城伐寨,锐不可当。清醴酒收到密报清秋色被劫,下落不明。他此时突然想起了冻骨的话。
匆匆返回,见殿内有一面描炽焰火纹的男子,自称冻骨,但他确肯定那就是自己的弟弟。
愧疚更甚的他给了冻骨无上权力,冻骨却暗中夺权,步步除去他的羽翼,借着战乱给了他致命一击,清醴酒主角光环护体,被敌将所救,二人暗生情愫,里应外合,与女帝达成协议,在女尊国绸缪潜伏多年,数次交锋,终于反杀了冻骨。”
“能把主角逼到这般境地,这反派也是个人物了。"叶知更由衷感叹了一句。
“谁说不是呢?似乎还有几篇番外写了这冻骨,也就是最早的清秋色早年的遭遇,不过因为乱码也看不出什么来,就是有几个什么与狗同食倒是清楚,想来也是个可怜人。”
“哼,这叫什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叶知更瞧着义愤填膺。
“别介,人家分明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好吗?”白半闲说着揽过她的肩,亲昵地不轻不重撞了一下,却被后者嬉笑着躲开,戏谑道“果然是五官决定三观,那里面的冻骨必然是个美男才对,好像还是只汪,完美的黄金单身汉啊,我们小白都要被牵跑了。”
虽然知道是戏言,一个小说人物罢,但白半闲仍旧是不可避免地面上一臊,矢口否认“你可别瞎说,这该是个有CP的才对,你瞧瞧最后这句话,我第一眼翻到都觉得心酸。”白半闲又从包里取了那书来给指给她瞧。
叶知更若有所思,半晌,只是默默道了句“这冻骨心心念念之人,莫不是他的兄长?”
白半闲闻言微楞,旋即一书朝着她的脑袋轻叩过去,颇有些哭笑不得“你这腐眼看人基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是个美男就想染个紫,广大女同胞们可如何是好?"
二人打打闹闹间终于是等上了姗姗来迟的飞机。
叶知更约莫是真的玩闹累了,脑袋甫一沾上靠背,便轻而易举见了周公,独留白半闲一人百无聊赖,放轻了手脚,兀自从包中取了那本《空宫》读起来,奈何白页乱码错叙委实是太多,实在影响阅读,低声抱怨”什么书嘛,还让不让人好好看了。”
言罢,也确实无事可做,自口袋中取了笔,以自己的名字在番外大片乱码里七拼八凑穿插写起自己支离破碎的脑洞来。
“请问有什么要吃的吗?”空乘温声问询。
白半闲打着一个噤声的手势,朝着叶知更比划着,又指指泡面,空乘福临心至。
一番狼吞虎咽,大快朵颐后,白半闲迷糊着眼 迷迷瞪瞪间瞟到书页快速翻飞着,一副仕女图自眼前快速闪过,眼皮渐沉……
现在,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