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继续问怎么找到这个主上,那日本来只是想知道琉璃到底怎么回事儿,没想过要去看那个主上长什么模样,早知道当时就应该看看,可是秦震又道,这如今的主上似乎修习过什么秘术,容貌一直在变,没有人知道她真实面容是个什么模样,不然又怎会迷得当时焚玉教的主上神魂颠倒呢。连个模样特征都不知道,找起来确实困难,秦震已经脱离那个组织也很久了,看来只能从琉璃那里下手,毕竟总要知道这人为何这么对待慕玖,才能找到恢复慕玖的办法啊。
不过若是秘术还好说,毕竟萧肃还有个秘术还算靠谱的师叔,只是这师叔也不知道有没有被父亲放出来。
虽然不知道秦震真的是因为怕死还是因为钱给的多,说的直接又简单,但是信息却很重要,萧肃和沈括斟酌再三也感觉不到他说的话哪里不对,最后还是信了。
二人知道的也差不多了,毕竟核心问题不在秦震这里,要回去想想怎么才能去接近那个主上顺便帮琉璃恢复她慕玖的记忆。
正当二人起身离开时,秦震道:“二位今晚听得消息只值那扳指一半的价格,我秦某从不占人便宜。”
沈括道:“秦坊主救了慕玖,就是救了在下的命,区区一个扳指不足挂齿。”
秦震突然轻声笑到:“是吗?那我可不只是只救了你一个人的命。”声音极小,饶是那二人耳力极好都没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他继续道:“那只是举手之劳,这次我要送的消息是跟萧公子有关。”
萧肃转头看着秦震。
“两月前,我接到了一个雇主的消息,说是雇我去刺杀萧府上的一个舞女。萧公子可记得这件事?”秦震道。
刺杀这事,萧肃怎么可能忘记,就因为这件事,他可是第一次跟她红脸,气她有了危险居然不唤他,害他以为自己又要失去她了。萧肃轻轻点头。
秦震继续道:“只不过那个雇主之前雇我都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了,现在不知道我已经退出了那个组织了,就拒绝了。”
萧肃自然知道是谁,只是他却抓住了另一个重点道:“这个雇主以前还雇过你?”
秦震点点头,那时他还在长安一带活跃,还没到淮州,那时候因为这个事情接的时候虽急但是钱多,他接了之后才发现被刺杀的对象可不简单。
秦震笑出声来,也不知道是何种心思说道:“也是有趣,这两姐妹每次被人买凶杀人都是找的我,还每次我都没得逞。”
说罢,手一挥一颗石子打出灭了桌上的蜡烛道:“夜太深了,我也不留二位了。”
萧肃心里早就知道是谁,也没什么震惊。倒是沈括刚从琉璃就是慕玖的喜悦中没缓过劲来,又陷入了另一个坑里,如果真的是她,那这多年来的感情就这么破灭了?
屋里无任何光亮,秦震举起左手想到这只手也是被那人包扎过的,心里想着,罢了,我这人知恩图报也不计较什么。不过若是真的要计较什么,那明日自己也去下注给那舞女投个万八千的,一赔二十不知道要赢多少呢。
二人心思各异,萧肃只是在想那秦震既然在他之后去的,那他又为何知道阿言长什么模样,毕竟慕家人做好事都不会让他们知道自己长什么模样的,虽然长安城中一直有个老朽说看到过,但是年级也跟秦震对不上。但是当下最着急的并不是这个,他也并没有开口问。
倒是沈括心里五味陈杂一般,他忍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兄长。”
知道他要问什么,萧肃也理解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的,突然这么被改变了固有的印象是有点难接受,他只能说道:“这下你可知道我为何不愿意娶她了?”
虽说他萧肃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绝不是什么视人命如草芥的人,可是偏偏她那种娇滴滴的官家小姐却一而再而三的买凶杀人,不管对方是谁,只要挡了自己的路就痛下杀手,这样的女子如此蛇蝎心肠,可又有何人敢娶回家,可悲的是以前只有萧肃看出来了,现在好了,多了一个沈括。
若是旁人,沈括怕是也会为她找找借口,但是事关慕翟,沈括找不到借口也不想替她找借口。
今夜睡得舒适,但是却醒的很早,辗转反侧几次都睡不着,决定下楼去走走,门口的灯笼亮的刺眼,我揉了揉几次眼睛看到远处慢慢靠近的两个黑色身影心里奇道,这么晚了这二人去哪儿了?私奔也不该和他啊,小春子咋没去。
许是太晚了小的蚊虫进了眼睛,揉了许久眼睛还是不舒服,等舒服了因为揉太久了眼睛难免有些话了,一个踉跄就往前倒了去,头顶又是那个熟悉的好听的声音:“姐姐,深夜投怀送抱倒是让天时受宠若惊了。”
一听就知道是天时在开我玩笑,虽然不知为何,总觉得相处的越久,才愈发觉得天时也是油嘴滑舌的,不过他的油嘴滑舌又恰到好处不让我反感,偶尔听听也还行。只是还是要教训教训,这般小就花言巧语,油嘴滑舌长大了还得了。
我叹口气道:“你倒是愈发的没分寸了,都敢开我的玩笑了。”
“我错了。”天时每次认错极快,真是让我想红个脸得机会都没有。
我看清了二人身着一模一样的夜行衣,身上还带着炭火气和深夜里的露水气,我问道:“这黑灯瞎火的你们两人穿成这样?”又捂着嘴巴道:“不会你们二人去逛青楼了吧?”
天时无奈道:“姐姐可莫要冤枉我们二人了,我们是去干正事了,不如猜猜看我们去干嘛了?”
我根本不思考立马说道:“你们应当是找十金坊的秦坊主了,我猜不是打了他一顿就是问了他什么。”
沈括楞了一下,可能是没想到我能猜的又快又准,这倒没什么值得疑惑地,也不知道为何,天时做什么我基本上猜的都是差不离的,再说那秦坊主一看就有事没有告知,我都看得出来,天时自然也看得出来。
“你习惯就好,咱们这四人,除了小春子没脑子,其他人都是正常的,那秦震一看就是有消息却瞒着我们,有些人钱财都诱惑不了,那就只能打。”门外显得有些凉,我拉着他二人进了大堂,小二一看东家回来了,没到一会儿就送来了一些夜宵摆好。
沈括才细细说来今晚到底干了些什么,我也大概猜到了这秦震跟焚玉教有什么不可描述的关系,但是没想到他居然曾经是其中一员。我感觉到了沈括也隐瞒了我一些什么,不过我不在乎,反正不会害我就行了,只是秦震说的那么轻松,这琉璃就是慕玖,让我还是有些震惊的。不是说这慕家无人生还吗?看,还不是有活着的一个人,看来这江湖传言也不可全信,就算哪天告诉我慕家还有其他人活着,我也不震惊了。
“只是若我们还想通过琉璃去找那个主上,怕是行不通,上次之后我猜他们肯定换了位置。这次找可能就要费点力气。”我吃了一口绿豆糕:“我总觉得秦震有办法可以找到焚玉教,但是要怎么让他告知倒是个问题。”
天时也赞同道:“秦震绝对知道焚玉教在哪儿,不然他明明都脱离了焚玉教却为何留在了淮州,而不是去了别处呢?”
“说不准,跟我想法一样,是总觉得人是要有点秘密傍身才行。算了,若我们真的找不到办法再去寻他。当下是琉璃并不愿意再见我们了,我们要怎么寻她呢,若真的是秘术造成的,咱们可以找到她之后再去找长泽大师看看,许是会有办法。”
沈括终于开口道:“我知道她活着就已经很开心了,谢谢你们为我操心,等明日醒来我们再做对策吧。”
我以为沈括会激动的跟我们一起商讨如何打进焚玉教内部,知道慕玖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却极其有心事的回了房间,许是累了,又许是困了。
我是睡了一觉醒来倒也没怎么困了,天时虽然没有表现出困意,但是想着折腾了一晚上也该困了,小二在一旁都睡得六亲不认了。我催促着他赶紧回房,谁知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立马心了道:“可是看到沈括慕玖重逢,又想起了你那心上人了?”
果然年纪小,记忆好就是不好,出点其他事都能想起自己的事。
他坐在那看着我,眼眶都微微泛红,也不知道是困的还是难过的,他说:“姐姐,我难过。”
我真的是最怕他说的就是这句话,绕是我又是个心软的人,走过去,习惯性的抱住他,这是他们家乡安慰人的方式,都不知道因为这个习俗我抱过他多少次了,抱住他轻轻拍拍他的背道:“好了,今日可不适合难过,早点回去休息吧,明日咱们还要帮沈括找慕玖呢。”
今日难得有点听话,抱了一下就是一下,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耍赖说非要抱多久多久才行,转身离去时感觉到外穿的袍子被人拉住,转过头去天时笑道:“就是怕你走了。”
我好笑道:“不走怎么回房休息呢,你快起来吧,我送你回房。”
天时才慢慢站起来,任由我拉着他替他关好了门窗又嘱咐了几句才缓缓睡去,这孩子真的是心思也太深沉了些吧。看来给他找下一春的事情可得提上行程了,不然老是难过老是抱他,虽说我是出于姐姐对弟弟的关爱之抱,但是久而久之我要是自己都抱出感情了怎么办,人家一个富家子弟,大好少年郎我可不能耽误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