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还有什么???难道萧肃亲我那件事大家知道了?
萧母继续道:“听口气,姑娘与肃儿不曾相识,但是那日你们二人大闹长安月神节,听他们说的,两人行为举止甚是亲密,且肃儿是抱着姑娘回的府,肃儿是我的儿子,这么二十年来,我可没见过他对哪个女子这般上心,姑娘又要作何解释。”
我?我做个屁的解释,我他妈怎么知道他为何这般对我,跟着了魔一样,又仿佛还跟我杠上一般。
我咬牙切齿一下涩涩发声:“那日是因为我喝醉了,才麻烦了公子,这是小事小事。”
萧彧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半晌又开口:“姑娘何方人士,家里还有什么亲人,可曾婚配。”
我立马接到:“洛城人士,父母早已双亡,洛城闹饥荒流浪到长安来的。不曾婚配。”
萧彧叹口气道:“萧肃是我儿子,我也从来没看她对哪位女子这般上心,既然犬子和姑娘有缘,姑娘又未曾婚配,家中又无长辈,那这大事就我这做长辈的做主了吧。”咳嗽两声继续道:“虽然嫁入我萧府做不了正室,但是做个妾室也必然不会亏待了姑娘,不知道姑娘意下如何。”
我刚想感叹这萧将军不做将军之势,对我也不用官职相压,都是平称,正有好感,结果下一句说的是什么?这是人话吗?
我想也没想到大声拒绝道:“不行!”
像是被我的气势吓到,他们三人皆是一愣,我本来低着头想着听听训斥就算了,但是这一个我不敢苟同,要是我真嫁进来了,我还不得被弄死啊,不是被萧肃气死,就是被叶安弄死,还有那大大小小想嫁进来做妾室的其他官家大小姐。
我抬起头义正言辞又开口拒绝了一遍。萧彧就站在我面前看着我的脸先是一愣,后马上颤巍巍的开口道:“姑.......姑娘的父亲叫什么?”
我一愣,我父亲?我只记得那些乞丐都叫我父亲要饭三志,因为我父亲眉心长了三颗痣,至于大名叫什么还真的不知道。
刚想开口回答,还很好奇为何会问我这个。
门口传来影风求见的消息,萧彧拉着我似要我马上回答,是萧母看这情形不对,拉着萧彧坐回了主位,萧彧颤巍巍的坐回了主位,脸色有点苍白,我就奇了怪了,那日我做舞姬时又不是没见过,用得着这样吗?殊不知舞姬那日妆容太过艳丽,跟平日的我差别甚是大。
影风携着初秋的凉意走了进来,一番礼数行完道:“刚刚公子已经醒了,一直在找夫人,属下是奉命带夫人回府的,叨扰将军了。”说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立马心领神会道:“哎呀,看来萧大公子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母子连心啊,一醒来就要找萧夫人,夫人快请吧。”
除了脸色有点苍白的萧彧没什么其他的反应,萧母和侍娘都直愣愣的看着我,侍娘一脸不忍直视的表情。影风尴尬的轻咳了一声,我瞪大瞳孔,反应了一下,手颤颤巍巍的指向我道:“你你你你说的那夫人是本人吗?”
影风立马又拔高了嗓子道:“属下奉公子之命来请夫人回府,夫人请吧,将军夫人,属下先告辞了。”说罢不带任何犹豫的拉着我就跑了。未曾给我任何反应的机会。
到了门口旁的巷子里,影风吓得大喘气,倒不是这几步太累,而是刚刚把他吓死了,他本意是想说请姑娘回府,不知道为何到嘴边就成了夫人,这只是他内心这般想,但是现如今这般说出来,将军和夫人怎么想,公子又怎么解释?不过想了想公子的表情,怕是公子巴西不得谁这么误会吧。
我一撸袖子骂道:“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刚刚才拒绝了萧将军的成亲提议,你倒好,一进来一个夫人直接把我打死,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一个黄花大闺女还没嫁人被你一口一个夫人的叫,我还要不要嫁人啊。”觉得气不过又道:“还有,你是不是记错人了,你们夫人是叶国老女儿长安第一大美人叶安,麻烦认清楚好吗,不要再随便给我扣帽子了。”
影风擦擦汗觉得这在将军撒谎可比上阵杀敌难多了,咳嗽几声道:“对不住阿言姑娘,刚刚我一时情急说错了,但是你现在不是出来了吗。公子交给我的任务完成了。”
我稍稍顺口气问道:“萧肃真的醒了?带我回去看看。”
他一把挡住我的道路道:“公子刚刚醒了片刻,听到你被将军带走了才交代我带走你的,不过现在公子又昏睡过去了。”
我白了一眼道:“就这些?萧肃没说其他的?”
影风稍稍站正了一点小声道:“公子还说,让姑娘离开萧府。”
“姑娘自由了。”
佩兰将萧彧扶着回了房间,吩咐下人倒了一杯参茶给萧彧压压惊,萧彧哑声扶额道:“她长得很像玉娘的师兄。”
“你是说,玉娘?”佩兰小声询问道,这么多年了,除了偶尔喝醉能从萧彧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佩兰还以为萧彧放下了。
“对啊,玉娘的师兄药石,我看过画像与这女子有五分相似,要是有他师兄的消息,就可以问问玉娘在哪里了。”萧彧推开递上来的参茶叹口气。
佩兰也跟着难过起来,萧彧与白玉的故事她虽然不知道个十分,也知道个八九分了,萧彧这么多年明里暗里都在找白玉,好不容易这两年不提了,还以为放下了,结果又来个长得像他师兄的女子。唉,也不知道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你也别太难过了,也许只是巧合,先休息休息吧。”佩兰声音哽咽在喉咙,她是真的替萧彧难过,当年萧彧娶她导致白玉的不告而别只留下了萧肃,后来一次战场上,萧彧险些丧命,说是白玉上阵救了萧彧,但是白玉也战死了,只是后来一直没找到尸骸,萧彧这么多年一直坚信她没死,或者就算是她死了也要见过遗骸,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世上像是从来没有过白玉山人这个人一般,再也无迹可寻。
“夫人,怎么了?”那位侍娘走上前扶住佩兰。
佩兰眼里带着些许的泪意,看着侍娘道:“将军又想起了玉娘了。”说罢还死死地握住了侍娘的手。侍娘没有开口她继续道:“让外面的加紧查查,有她的消息立马回给我,将军这些年也着实太苦了些。”
“我想帮帮他。”
萧彧和佩兰虽是不喜萧肃这般不顾众人目光将我带走,但是他同时也是很开心的,至少他唯一的儿子恢复如初愿意对一女子如此之好,所以不顾及身份地位也想将我娶进萧府,一年多前萧肃回到府中面如死灰,身受重伤,城中最好的大夫来看过几次,居然都说公子已无求生意识了,怕是快不行了。
“先生可莫要说笑,犬子正直年少,怎会没有求生欲望。”萧彧磕磕巴巴了几次才把这句话说出,佩兰一听在旁边差点站不住。
“将军,小老儿不敢乱言,公子脉搏轻浮,失血过多,虽然严重但是也不是没有救治的办法,只是这几服药下去,却没有一点起色,那......那只能证明公子自己不想活了,给小老儿十万个胆子也不敢这么诅咒公子啊。”大夫跪在地上,虽然很怕,但是也是如实回答。
听闻此消息后,沈括半个时辰后赶到萧府,找了些理由请出去了他们众人,在房里他们兄弟二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半月后萧肃居然有了起色。萧母大喜。
萧彧特意请沈括用了午膳,尴尬笑道:“括儿与你兄长虽然不是亲手足倒也是胜似亲手足,不知道你兄长到底有何缘故竟生了轻生之意。”
沈括听闻顿了顿,放下筷子,笑道:“萧伯伯说笑了,兄长正直少年,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只不过是受了点伤就被人说成了无求生意识,这倒是言重了,我也没说什么,只是跟兄长说。”沈括眼里的笑意更浓了,口气也更轻松了:“说兄长要是就这么去了,长安城中的姑娘怕是殉葬的不少,让他做做好事早点醒来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这些少年人,你萧伯伯是搞不懂了,听闻你兄长的侍卫说他是回来途中遇到逃窜亡命之徒便顺手清理了,才受了如此重的伤。也算是为朝廷做了好事吧。”萧彧轻尝一口茶又道:“你兄长你也知道,除了和叶安亲近,也不爱与其他女子亲近,看来这好起来,我要去陛下那里提提亲事了。”
沈括稍稍凝了凝神情道:“萧伯伯不知道兄长已经娶了慕家族长为妻了?”
“那是为了陛下求长生蛊逢场作戏罢了,算不得数的,我也跟叶家说了,叶家虽然心里有疙瘩,但是也接受了。”萧彧道。
沈括听闻此话,又想到萧肃的嘱咐,只能低头不语,片刻,又低笑的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在嘲笑萧彧不懂还是在嘲笑萧肃太过任性,或是自己。
萧彧此人虽然武夫出身,对朝堂上的勾心斗角不太懂,但是不知道为何沈括这幅表情他像是看懂了,萧肃在外界虽然美名在外,但是却无任何流言蜚语,就连赐婚的叶安外界都只知道是青梅竹马,都未曾听说过他真心倾心过谁,难道慕家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