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夹好的水晶虾饺都吓掉了,看了眼天时,天时仿佛没有听到这个八卦,我还以为像萧肃公子这样出名的人才出了这样的花边新闻是个人都会有兴趣的。
“你是说这孩子是萧肃的?”我惊讶的问道。
小春子咳嗽一下,像是突然正经起来道:“哦,那倒没有,他娘子说是因为萧肃平时对待部下太过严苛,平时甚少让他们归家,总是带着他们出门要不打仗要不救灾,老是不回家,这闺房之乐只有找别人了。”
我喝口茶水呛到一直咳嗽,这这这也算理由?
“这也算理由?她与人私通还能说这种理由,那她丈夫呢?她丈夫也信了?”
“所以给你说了,这才叫八卦啊,不然我怎么等了那么久,她丈夫听到这样的话还真的觉得自己对不起妻子,这不,刚才就去萧家说去辞了身上一切军职要回家好好疼老婆。”
真的是惊呆我的水晶蒸饺,这这这这?她丈夫是绿帽子带上瘾了?这种鬼话居然还信了,居然还真的觉得是军中事务对不起妻子。
我气愤道:“这男的没病吧?这也怪得到人家萧肃身上?”觉得小春子没意思,顺手搭在天时手上,捏一捏问道:“你呢,小天时,你也觉得这男子做得对?”
天时道:“不。”
我好奇道:“那你呢,如果你以后娶亲遇上这种情况怎么办?”
天时放下筷子,看着我道:“一个男人,就算身处朝堂也应保护得了怀里的女人,护得住身后的江山。两者本来就不矛盾。”
我啃下筷子,看这小春子大快朵颐的样子笑道:“对啊,说白了,也是这男人没本事,护不住江山,还留不住女人。”像是来了兴趣,在他两面前晃晃手笑道:“说到这,我倒是很好奇你们两个要是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自己辛辛苦苦在外面打仗,结果娘子在家里忙着给你织绿帽子。”
小春子抢先回答:“你别说我小时候我阿娘还真的给我定了一个娃娃亲,要是她的话,我可一点都不担心她会与人私通。”
我看向天时,天时看着我柔柔的笑道:“如果嫁给我,应该不会无趣到要去找别人。”
他说这话时,眉眼柔柔,眼睛微微的笑弯了,带着少年独有的干净纯粹的感觉,一双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桌面敲着,我想这样好看的少年,恐怕也没女子能舍弃得了吧,再看小春子,若是他,娘子私通几率太大了,他真的太像女子了,嫁给他何不就是做了姐妹?
这也只是一个吃饭间无聊闲谈的话, 究竟以后该怎样也不清楚。只是小春子像是被天时刺激到,非要在某些地方上找回平衡感,虽然天时看着年少,但是一双眸子虽是漂亮但是却深如黑洞,不知道在想什么虽然总是笑。却老是觉得他的笑意太流于表面,不达心底。还有初见时,那身伤,他这个年纪都是斗蛐蛐爱玩闹的,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
我突然开口道:“天时,你多大?”
天时诚恳道:“十九。”
唔,那应当是比我小的,我记得阿娘说我今年怎么都有二十了吧,说起这个阿娘就哭,说这个年纪的女子怎么都该嫁人了,结果还留我,没办法那时候又是乞丐又是瞎子,能活着就不错了。
所以后来很多人都问过我的梦想是什么。
活着,就是我毕生最大的梦想。
小春子一下来了兴致用筷子指着天时笑的猖狂:“你才十九?搞半天你比我还小一岁,我今年二十,叫哥哥!”
少年间是很在乎这个年龄大小的,只是小春子这明显吃人豆腐的模样看得我不开心,谁知道天时转过头笑的半点毫无尴尬情绪的道:“哥哥。”
砰的一声,小春子坐落椅子摔倒在地上,我倒是都不想去扶他,太得寸进尺了,谁知小春子直哆嗦,卡卡的笑道:“呵呵,开玩笑,你叫我小春子就行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明媚好看的少年叫他哥哥,他就浑身不自在,总觉得是在黄泉路上被人叫了一声,看来也不是谁的便宜都要去占。或者是你都能够去占。别引火烧身。
吃饱喝足收拾好东西就出发了,小春子不会驾车,好在天时幼年学过,就他驾车我和小春子在车内。
到十里的路程是很远的,据所知这条路上也只有在陵丘处才有客栈了,但是那个位置距离我们现在至少还有一天的路程,眼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我们三人决定就地扎营,将就着过一晚吧。
我和小春子倒是习惯了风餐露宿,倒是这天时,年纪又小,又受着伤,我怕他适应不了。
“姐姐,环境简陋,只能铺成这样,你就将就一晚吧。”他举着还缠着绷带的手缓缓地带着我的目光移了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早就用带着的薄被在马车里铺好了一个床铺。
我笑到:“我还怕你没有露宿过,怕你适应不了,这样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姐姐多虑了,我从小就跟着父母四处漂泊,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说罢还从马车上拿出一个小被子给我裹成了枕头的模样,示意我这样躺着会更舒服点。
果然身后的小春子就不干了:“喂,好歹我还在,你都给阿言了,我怎么办,就算你不在乎我,你自己怎么办?”
我看了看马车上,确实能用的物料都给了我,我大方的拍拍床铺笑道:“春哥,我不嫌弃你,我的床铺分你一半。”
小春子立马欢喜的跑过来,大笑道:“那感情好啊。”
“姐姐不用担心,我平日里都是习惯睡树上的,就一晚上不碍事的。”天时突然闪到我面前挡住了小春子过来的步伐。小春子正想开口骂道,天时又转过头去看着小春子笑的目光柔柔的,但是看起来却有点阴冷,一把扶住小春子道:“哥哥看来也是想和天时一起睡树上。”
小春子的啊还没出口,天时借力带着小春子,脚步生风般身体轻盈的跳到了树上,我借着月光看着一个黑衣男子抱着一个绿衣男子甚是有情调的坐在树干上,我微眯了一下眼,唔。果然长得好看的人在一起看着很是像一对。
“我操,你疯了?你把老子摔死了怎么办?我告诉你,摔死我要赔钱的!你赔我钱!”下一秒一句甚是破坏情境的话就从小春子嘴巴里面说出来了,其实有可能是因为太高了,我听得不是很清楚,不然依照我对小春子的了解,他必然说了更难听的话。
片刻后,他就安静下来了,天时从树上跳下来,小春子死命的板,弄得树叶掉了不少,天时走上前用修长的手指捻掉我头顶的树叶道:“天色不早了,姐姐快睡吧。”
我想了片刻还是嘱咐道:“我睡了,你们俩可别打架,主要是我怕春哥经受不起你的折腾。”
“好。”
我转身走向马车,又转过头:“你还不打算睡吗?”我看着他半点没有再上树的意思,悄悄看了看树上的小春子,果然是不长脑子的,刚刚害怕得要死,现在都是抱着树干睡熟了。
天时平日里温柔的眉眼,突然变得有点玩味的意思在眼里,他一把拉过我护在身后声音还是之前那般温声,但是却还是带着点深夜的寒意道:“出来吧。”
我奇到,出来?什么要出来?
突然马车周围的树丛里齐刷刷的跳出来数个黑衣人,衣服虽然黑得很,但是那个刀倒是擦的亮的很。
劫财,我第一个反应。我低声拉着天时道:“劫财就给钱,但是劫色,你可要护住我。打死他们。”
钱没了倒是小事,也不是没有过过没钱的日子,但是这个贞洁没了,是要被浸猪笼的。
天时听到这句话笑了笑,面前的黑衣人开口道:“看来这迷人的药粉对各位没用啊,本想迷晕了各位拿钱就走,谁知道各位不太配合呢。”听口气像是这个山头的山贼,本来是没起着杀人的心,谁知道遇上了我们。
“劳烦各位费心了。”天时的声音不急不躁,甚至我是觉得他是在用讽刺的眼神看这些人。
下一句连寒暄的必要都没有,那几人操着明晃晃的刀就向我们砍来,我也真是无语,这才多久,又来一波?老天爷是多看不得我眼睛恢复啊,这般想要杀掉我,天时的武功一直被我怀疑,一人可能尚且自保,此时带着我那怕是累赘了。
四周都围上来了人,我好庆幸小春子没有被发现,不至于天时一次性要带着两个拖油瓶,我握住右手无名指的那个黑色印记,心里暗骂一句,你们俩都告诉我他可以护主,但是没人告诉我怎么用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时已经握住一把剑,我站在他右侧,他顺手右手牵着我,却没有挡住他左手使剑的力道,他一脚踢向背后向我袭来的黑衣人,环剑一圈击倒几人,剑在手上旋转几下,眼前就剩之前说话的那人,但是天时的剑已经抵到他脖子上,这杀人的速度真是我平生见过最快最干净利落的,当然我平生就见过一次杀人。
“没想到公子伤了一只手腕还是能伤我至此。”黑衣人一口鲜血吐出借着月光都能看到他的蒙面巾上面渗出丝丝血意。
我无比赞同这句话,也为我之前瞧不起天时,觉得他是个花瓶而感到羞愧,我本来想补一句人家用的就是那只受伤的手腕。谁知道下一秒天时丢掉他抢过来的那把剑举起有绷带的那只手坦然道:“对,就是用这只受伤的手打败你们的。”
我:“.......”